他每晚都会过来看她,她不再同他讲一个字。
他们是如何走到今日这种地步的呢?
日子无聊且漫长,秦楼常回忆到她和陈岸的点点滴滴。
那年她刚毕业,在谷子姐的美容店担任新媒体运营,一来二回和谷子熟悉了起来,竟成为亲密的好友。
有一回谷子和王明歌吵架,谷子喝醉了,秦楼去接她,那次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岸。
第一次见面,秦楼觉得陈岸不过就是个纨绔的爱逗女人的男人,他们之间的距离远比海深,比天远,她只是记住了他,仅此而已。
后来陈岸常来谷子店里消费,他们常见面,可都没有什么交集,直到有一天,陈岸带了她女朋友来,秦楼见到他女朋友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处。
没错,就是顾潇,化成灰秦楼也忘不掉的人。
后来呢。
后来秦楼过生日,陈岸竟然送了她一对耳钉。
秦楼拿到那幅耳钉的时候心情复杂极了,她想了想,跑去问谷子要陈岸的微信,加了好友之后,第一句话是他先说的,他几乎是秒回了句“你好”。
秦楼说:“谢谢你的礼物,我请你吃饭吧。”
陈岸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看,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是客客气气,礼貌规矩的。
吃饭的地方是陈岸订的,一家法国餐厅,哪怕提前做过功课,可是菜单上一半以上的菜秦楼听都没听说过。
这顿饭一定不便宜,秦楼想好了,要用所有的钱请他吃一顿。
可后面菜单出来的时候,秦楼才发现,那顿饭的价格,竟是她卡里所有的钱也吃不起的。
好在最后陈岸付了钱。
秦楼不好意思极了,可没有自弃,只是说:“下次我一定请你。”
陈岸眼眸一转,问:“你会做菜吗?”
秦楼说:“会。”
陈岸说:“那太好了,外面的东西我都吃过了,没什么新意,不如你亲手做给我吃?当然,如果不麻烦的话。”
这话简直是某种暗示。
秦楼立刻大方笑说:“不麻烦。”
秦楼给陈岸做了简单的家常小炒,类似辣椒炒肉,酸辣土豆丝之类的,可他却很给面子,愣是吃的很香。
后来秦楼常给陈岸做饭吃,她做好了,曾闻去取,他吃好了之后再让曾闻把空饭盒拿给她。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左右,陈岸忽然不找她了。
秦楼忍耐着,没有给他发消息,于是两个人一不联系就又是半个月。
在陈岸之前,其实还有别人正在追求秦楼,家境也是很好的,叫徐一鸣,秦楼对他谈不上喜欢,也不反感,因此没拒绝他的追求。可在陈岸之前,秦楼没有与任何人建立男女关系,原因也不难猜,因为困囿于‘于年’二字。
所以那时候秦楼还以为陈岸是因为徐一鸣而起了误会,同她疏远了,就在秦楼以为陈岸这个希望要断了的时候,陈岸忽然打电话问她:“我这有根口红,不知道是不是你落下的。”
秦楼一共就三支口红,都在包里放着,哪里丢过口红?
可她还是说:“那我去拿吧。”
陈岸说:“好。”
那是她第一次去月亮湾,进门的时候有个月亮拱桥,差点绊倒她。
他亲自给她开门。
“你来了。”他笑,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危险。
秦楼站在门口点点头:“我来了。”
“可是我记错了,我这里之前有根口红,可昨天就被我女朋友拿走了。”
秦楼站在玄关处,看着陈岸那双危险的眼睛,她紧抿着唇,胸口起起伏伏的,她在权衡也在忍耐,然后她说:“我也没有丢口红。”
像是“嘭”的一声,天雷勾起地火。
没有口红,却要她来。
没丢口红,她却来了。
陈岸再也不能等,拦腰抱起秦楼,边吻边解她的衣裳。
秦楼被迫承受着,迎合着,生涩又迷糊,整个过程,她的心都跳个不行,如果不是他堵着她的嘴巴,她简直怀疑她的心立刻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当他们都赤身裸体的时候,秦楼喊停。
第52章
“我有事情问你。”
“做完再问。”
“不行。”
陈岸用极大的意志力忍耐着,摩挲她的嘴唇:“快说。”
“你和顾潇分手,我就和你在一起。”
陈岸愣愣看了秦楼两秒,噗嗤一声笑出来,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了。
秦楼整个人毫无遮蔽的袒露在空气里,她羞的脸红到脖子根,然后胡乱抓起旁边的衣服披上。
“你想要名分?”陈岸问。
“我不想。”秦楼说,她眼睛露出锐光,“我既然来,也不怕告诉你,我有所求,但不是名分。”
“说说?”陈岸有听下去的兴致。
秦楼看着他,说:“我知道顾潇家的公司有危机,是因为华岸在帮衬着才渐渐好转,我不想你帮她,可以吗?”
陈岸沉默看着她。
过了一会,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考了下,问:“你拿什么换?”
“你不问我和她什么恩怨?”
“你拿什么换。”陈岸重复。
秦楼目光坚定:“我把我自己押给你。”
陈岸笑得深了:“比如?”
秦楼握了握拳,忽然抱住他的头,对准他的嘴唇,狠狠撞上去。
不是浅尝辄止,不是蜻蜓点水。
她吻上去,要的是唇舌相抵,是津液交换,是呻/吟,是回应。
陈岸愣了。
不得不说,如果用小说里常用的描写去形容那一刻,陈岸会这样讲: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想起那一天,还是会心头一跳,这丫头是真的香软,也是真的生硬,撞的他心若鼓锤,亲的他屡屡慌神。
她闭着眼睛,像是全心投入,也像孤注一掷。
天荒地老,不死不休。
她的吻技实在是烂透了,是真的生涩,也是这股子生涩才撩人。
于是陈岸没忍住,一手扣着她的头,一手去抬她的屁股,把她架在桌子上,狠狠吻下去,咬破了她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血液。
秦楼呻/吟起来,不知是疼的,还是爱的。
断断续续,犹如招魂。
不知多久后,两个人都回过味来,对着彼此近在咫尺的脸,一个木然,一个幽暗。
秦楼是前者,她缓缓开口:“你要我吗?”
陈岸反应了两秒,然后笑了:“你是说身子吗?”
秦楼侧了侧脸,稳住呼吸:“你知道的。”
陈岸呼吸一滞,从她面前退了半步,眯起了眼:“一晚上你能值几个钱。”
秦楼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深呼了口气。
“陈岸,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我是肯卖的,你也不是轻易买的人。”
陈岸闻言,眼神幽深的望着她。
秦楼伸手捋了捋头发,深呼了口气:“如果说你要找个暖床的,我今天这一出又是何苦呢?”
“你有种。”陈岸笑,点了点头转过身背对她。
秦楼心快跳出来,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个机会了,而故事能否开始,全在这男人一念之间。
她咬了咬唇,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和你比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敢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陈岸立着,没反应。
秦楼眼眸闪了闪,又在她低头的瞬间掩饰了这一切,再抬眼深情依旧:“好吧,我不说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讲话再直接,也只不过是个女孩子,我今天的勇气已经饱和了。”
秦楼低了低头去看脚尖,从陈岸的角度看过去,很是悲伤的样子。
如果她此刻抬头,一定能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眸深深,分明有着刚才没出现的认真和恻隐。
可她没有。
她低着头不过顿了两秒钟,便起身拿包,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这一切都被陈岸尽收眼底,可他没有动。
直到她开门的声音响起,犹如惊雷劈在他头上,他几乎是跑着才抓住了她。
他掐着她的手腕,勒出红红的指印,像拎着一只不会反抗的兔子般把她甩到沙发上,然后他欺身压上去,用他自己的腿,分开了她的腿。
有把枪抵着她,又重又硬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便可以要她的命。
秦楼在这慌乱之中愣了一秒,旋即恢复清明。
她头发被他甩的都糊在脸上,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能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