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合欢+番外(62)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安老将军亲笔。”

安惟翎蹙眉,接过信封嘀嘀咕咕,“那老东西大字不识几个,能拿笔管子当棒槌使,什么要紧事非要亲笔写信?”

她刺啦一声拆开粗糙的信封,里头字迹歪扭得惨不忍睹,她一目十行,眉头越皱越紧。

袁玠面带关切,“怎么了?西北出了事?”

安惟翎不语,又从头仔细看过一遍,看完抬头盯着袁玠,将他盯得心里发毛,“阿翎?”

“你们男人都这样么?”

袁玠一愣,“怎样?”

安惟翎将手里信纸甩得哗啦啦的,“一把年纪了还想梅开二度。”

第43章 老梅 情欢意浓卷玉露

作者有诗云:

【融融暖风几回来 苍苍老梅二度开】

【情欢意浓卷玉露 雨魄云魂醉瑶台】

“你们男人都这样么?”

袁玠一愣, “怎样?”

安惟翎将手里信纸甩得哗啦啦的,“一把年纪了还想梅开二度。”

张存福“噌”地一下上前,“安老将军焕发第二春?!”

安惟翎见他眼放绿光, 不住地瞄着信纸,干脆伸手递给他看。

张存福恨不得把信上每个字掰开揉碎了读,小时候看书都没这般认真过。看到第二页的时候,忽然粗着大嗓门“啊”了一声。

这下卫渡津也好奇了,凑上去和他脑袋顶着脑袋读起来。

卫渡津大惊失色, “啊?!”

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回事?安惟翎皱着眉头将信拿回来塞给袁玠。

“你也看看,可别‘啊’了。”

袁玠自小博览群书,读起来一目十行,眨眼间他已经抬头看向张存福和卫渡津,“崔宜娴?你们认识?”

卫渡津难以启齿, 张存福不敢置信地挠着后脑勺, “那是卫渡津老娘啊!”

这下连安惟翎也不禁“啊”了起来, “兔子还不吃——”

袁玠轻咳, 安惟翎忽觉失态,总不好当着卫渡津的面说他老娘是窝边草……

她连忙喝茶掩饰尴尬。

袁玠对着卫渡津道:“你先前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么?”

卫渡津茫然无措, “什么蛛丝马迹?我娘自我爹战死后一心打理布庄生意,这般过了快二十年, 我从来不知道她和老将军……”

他顿了半晌,终于找到合适的词,“暗度陈仓。”

安惟翎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听到“暗度陈仓”四个字呛得眼泪哗哗,袁玠伸手去轻拍她的脊背。

安惟翎老半天才回过神,又觉得越想越不是个事。安老爹信里说,崔宜娴只不过是单相思, 安老爹自觉粗人一个,又是个命悬在刀尖上的武将,不好耽误了人家。再者崔宜娴是下属遗孀,百年之后下了黄泉,他和昔日下属再次相见,未免尴尬。

安老爹似是很担心安惟翎误会,着重笔墨解释了崔宜娴的一厢情愿以及自己的万般无奈,有句原话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安惟翎看到时心尖尖抽了一下……能将安老爹逼得咬文嚼字,卫渡津的老娘定是个人才。

安老爹本无意续弦,奈何崔宜娴追得紧,他情急之下,只得写信给自己闺女,说要将崔宜娴送进京,让安惟翎帮着照看一二。

未来老丈人的事,袁玠不好多言,只得看安惟翎的反应;张存福虽然嘴碎,却不敢当着安大帅的面议论她老子;卫渡津最是尴尬,自己老娘守寡多年,终于有中意的男人……却是顶头上司的老爹,他一时间亦喜亦忧。

屋内静得吓人。

“我也想看。”唐棠含糊道,不知何时嘴里塞满了乌梅。

卫渡津连忙拽了拽这傻姑娘,小声道:“失礼。”

安惟翎倒是浑不在意,将信纸递给唐棠。

唐棠看完歪头道:“大帅姐姐,你爹信上写了要你保密,可你把信给我们几人看了个遍,他知道了会打你吗?”

安惟翎一嗤,“那老东西打不过我,再者,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是他没面子,哪来的脸打我?”

信看了便看了,我向来卖老子卖得光明正大。

“没面子?”袁玠疑惑。

“我爹悍了大半辈子,结果被个女子追得毫无办法,都求到亲闺女头上了,老脸何存呢?”

卫渡津耳根有些热,“大帅……安老将军本可让我娘跟我一道回京的,却刻意错开,应该是也想瞒着我。”

安惟翎点头,“不错,我爹不愿闹得西北人尽皆知,只想悄悄将人送进京,所以他对你娘也不是毫无意思,否则依着我爹的德行,绝无可能这般心细如发。”

卫渡津手足无措,呆呆道:“大帅……”

安大帅手一摆,“上一辈的事由着他们去,有缘自会相聚,无缘亦不必强求,万一成了……”她顿了顿,“卫渡津就得当我弟弟了。”

卫渡津一个激灵,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张存福却万分不情愿,咕哝道:“这厮本来就功夫比老子好,真当了大帅弟弟还不得骑老子头上撒尿……”

安惟翎凉凉道:“无妨事,童子尿延年益寿。”

张存福讪笑,“大帅怎知这厮还是童子身?”

袁玠快要听不下去,只得给自己斟了半盏茶,小口啜饮。

唐棠好奇地盯着卫渡津看,“童子身是什么功夫?”

张存福哈哈一笑,“日积月累的功夫,卫渡津这厮攒了十七年,待到破功那一日定是……”他一字一顿继续道:“厚积薄发。”

卫渡津“唰”地一下,手刀袭他后颈,张存福早有准备,窜身躲到唐棠身后叫嚣:“小子!当心伤着你傻媳妇儿!”

卫渡津瞬间收了手,心道“卑鄙”。唐棠却忽地转身,指尖点了张存福两处大穴,快得连残影都没见着。

唐棠眨巴眼,“卫渡津,打他吗?”

张存福被定了身,只有眼珠子还能滴溜溜转,欲哭无泪看向安惟翎,安惟翎只当做没看到,“喜欢挑事,连个小姑娘也打不过。”

卫渡津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叫唐棠给他解了穴,不过还是偷偷在张存福后腰拧了一把。

袁玠见惯了这两人在安大帅面前打打闹闹的德行,依着从前,只怕还要腹诽一句大帅治下不严,如今却觉得颇有趣味。

可怜相爷被带得愈发偏了,从前的阳关大道走了二十年,被安惟翎一夕之间强行拐骗到歪门邪路上,一去不复返。

他丝毫没有堕落的觉悟,“卫渡津母亲何时能到?”

安惟翎将双腿一抬搁在他膝头,卫张二人忙低头瞅脚尖,只有唐棠大喇喇盯着他们看。

“我老子一向雷厉风行,再者路上没什么好耽误的,她或许比西夏公主还早两日到。”

安惟翎小腿肚子不住磨蹭他大腿,教他愈发坐不自在。相爷自小行止有度,这般拨弄下依旧风姿端雅,只是耳郭像是被滚水烫过。

他用眼神制止安大帅。

安大帅视而不见,转头去看那三人,“好看吗?”

除了心智尚幼的唐棠,卫张二人本是垂首不语,偷着瞄两眼。大帅一句笑里藏刀的“好看吗”教二人后背发凉。

“不好看不好看……”二人慌忙回答。

“嗯。”安惟翎点头。

二人见她没了下文,又不解。唐棠冷不丁道:“不好看就不要看,大帅姐姐在赶客。”

安惟翎有些讶异,这傻妞脑子灵光起来也不容小觑。

张存福和卫渡津才明白过来自己打搅了大帅同相爷独处,耽误这么久,正事也说完了,是该滚蛋。

三人告辞,安惟翎喧宾夺主唤了青方进来,“摆饭,要一只叫花童子鸡,其余的随意。”

青方应声退下。

“阿翎想吃童子鸡?”

安惟翎点头,“方才张存福说起童子功的时候我就饿了。”

袁玠一噎,这是什么联想?

她小声嘀咕,“不知何时能破了相爷的童子功……”

“什么?”

她莞尔一笑,“我说相爷当真纵容我。”

袁玠抿抿唇,斟酌了一晌,“阿翎……以后在外人面前能不能——”

“不能。”安惟翎挥手。

袁玠愣住,“我还没说完……”

“当着外人就不能调戏你?当着外人才叫调戏,关起门来那叫恩爱。”

听着哪哪都不对劲,又无从反驳,可怜舌战群儒的相爷遇到个山大王,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那能不能少些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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