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合欢+番外(28)

安惟翎指尖下移,在他的唇角流连,“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春猎。”他微扬了唇角,眼中是一汪桃花潭。

“还真是啊。”安惟翎笑了。他目光太亮,安惟翎甚至怕自己受不住,抬手去捂住他的双眼。“齐玉,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真是……”

袁玠唇角笑意更深,“你也会有受不住的时候?”他眼睑动了动,安惟翎觉得手心酥痒,似有蝶翅在翕动,她笑笑放开了手。

袁玠睁眼,“那你呢?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城门看到你第一眼咯。”安惟翎又伸出食指去勾勒他鼻子的轮廓,像是带着皑皑白雪的昆仑山巅,挺拔又高洁地矗立。

“为什么?”袁玠不解,他微微侧过头,脸颊碰到了她的食指。

安惟翎顺势抚摸他的脸颊,“你那么好看呀。”

他忽地声音有些低下去,“那皇上好看吗?”

“哪门子的飞醋?”安惟翎笑了,见他一脸认真的神色,又正经答道,“他绝对没你好看,我就喜欢你。”

袁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为什么总提皇上?你怕我喜欢别人?我都跟你睡一床了,就差——”

袁玠登时窘迫地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你别……我……”

“好啦我不说。”安惟翎拍拍他手背,“为什么提起皇上?”

他望了她一晌,“我最近查了一下冯贵妃,发现不止她,后宫许多女人都对你感兴趣。”

安惟翎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有满后宫的女人惦记自己?!难道要大家一起磨镜吗?!

“怎么说?”她平复了心情,问道。

袁玠思考了一下措辞,“她们怕你进宫。”

“什么?”安惟翎皱眉,“我是个要上朝的人,不得常进宫吗?她们怕个什么劲?”

“……进后宫。”他沉声道。

“什么玩意儿?!”安惟翎几乎跳起来。

“……她们都觉得,你若是入了后宫,定然是椒房独宠。”袁玠抑制不住地又开始酸。

“没影的事,瞎操什么心?”

“虽然是没影的事,也够她们费神。你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又深得他信任……她们不该担心吗?”

“还青梅竹马?我小时候是他老大,带着他和一帮小子满京城瞎混。后来八岁就离了京,回来的时候他早已经是皇帝,我见他还得三跪九叩的,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你不拿皇上当竹马,他未必不拿你当青梅……”

安惟翎仔细去看他的神色,他精致的眼眸中竟带了一丝丝怨念。

“你怎么知道他拿我当青梅?”

“虽然皇上并未明说,可男人看男人总是比较准,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对。”

安惟翎回想了一阵,记忆中确实有一点蛛丝马迹,她摇摇头,“皇上不是那么蠢的人,让我入后宫,怎么及得上让我替他镇守河山来的划算?”

“划算是一回事,可人总归有点念想,有时挡也挡不住。”

“总之皇上不会让我入后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孰利孰弊,他一国之君更不会出此下策。后宫那些女人倒真是闲得慌,明摆着不可能的事,净吃些干醋。”

“你同一般女人不一样,大概不知道女人吃起醋来丝毫不讲道理。你既然是个潜在的威胁,她们当然要打听。那一次在勤思殿外遇见冯贵妃,我就觉得她态度有些异样。”

安惟翎记起冯贵妃身上的那丝敌意,点点头,“你倒是跟我想一块去了,那一次我也觉得她不对劲。算了,由她们去,我还管不到后宫里的事,只要她们不招惹我,我就权当不知道。”

袁玠默了一晌,“那……若是皇上亲口提了呢?”

他突然开始害怕接下来的回答,微微侧过头,低阖眼帘,避开与她的对视。

“他傻?”

袁玠心头蒙上寒霜,一时间竟有些不依不饶,“若是他真傻呢?”

不得了,能逼着相爷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当真是劳苦功高,安惟翎心里暗喜。

“他傻,我也跟着傻?当然拒了。”

袁玠蓦地抬眼,冰雪尽消, “你不愿入后宫?”

安惟翎简直想拍他脑袋,“有什么好的?让老子天天跟那帮小家子气的女人耍心眼争一个男人?狼多肉少的——”袁玠咳了一声,安惟翎自觉失言,“僧多粥少的,没意思得紧。况且我老爹已经手握重兵,不比那些亟需攀高枝的官宦人家,还要靠卖女儿来求得荣宠。最主要——”她轻声叹息,“傻子,我怎么舍得你呢?”

袁玠温柔地笑开,“我知道。”

她抬手指了指床铺,“更何况,我们就差——”

袁玠心里的一丝甜蜜霎时间无影无踪,他吓得立马伸手去拉她,“算我求你别再……”

“哈哈……好。”

袁玠无奈,又想起另一件事,似乎有些迟疑,“令羽,你记得之前说过让我给你……取个名字么?”

只有我能叫的那个名字。

“呀!你想好啦?”

袁玠点点头,“你的名字本来就好,我就取其中一个字,叫你阿翎好不好?”

“好哇!”安惟翎又凑上去亲他一口。

袁玠顿了顿,伸手主动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阿翎……我喜欢你……”他声音极轻。

“我也喜欢你。”她把脸深深埋进他怀里,享受他的味道,“你不爱熏香,身上的味道是哪来的?除了那支玉簪,似乎还有别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大概是墨香。”袁玠将她抱得更近了一些,下巴触及她的发顶,忍不住低下头嗅了嗅,淡淡的皂角味。想是这姑娘和寻常姑娘不同,不爱用黏腻的桂花头油,只中意这样清爽干净的气味。他又伸手去拂她光滑的头发,“阿翎,你头发也很好。”他还记得那晚她抚摸自己的头发,笑着夸他头发好的样子。

“这是在京城养了几个月,才养出了些水色,之前在西北,干燥得简直拿根小木柴擦一擦就能点火。”她顿了顿,“费了阿樱多少碗黄芪党参枸杞老母鸡汤都没用啊……”

袁玠轻声笑了,稍稍放开她,低头端详她的脸,“不仅头发,皮肤也比刚回来的时候白了许多。”

安惟翎有点开心,“是吧?毕竟不用再风吹日晒了……”她忽地转为愤懑,“可王钊那厮,竟同他夫人说我长得黑!”

袁玠皱眉,“他怎么这样?”

“谁知道,他看我哪哪都不顺眼……不管了,反正我早晚得收拾这人,到时候新账旧账一笔算。”

袁玠重新将她抱紧,“我也会替你算,谁叫他这样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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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安惟翎乔装出门,在京城转了一圈,四处探探风头。这两日城中暂无大事,张存福和卫渡津在城外十里处成功截下了柳如眉和阿金,没让王钊发现。安惟翎叫他们将人好生看起来,又托他们去武馆挑了几个功夫上乘的武师傅搬去袁玠的院子。

被个不知名的女子夺走了诗集和红宝石鸟,王钊很是焦躁,却并未直接同回鹘那边的人联系,想来是他冷静之后,觉得为了拉一个安惟翎下马而将自己前途搭进去甚是不值,这才生了些退意。

安惟翎心里笑他头脑过于简单,居然以为只要自己不再有动作,便能全身而退。这等阴谋一旦败露,且不说回鹘那边会怎样,但是朝廷这边,就不可能放过他。

安惟翎晚饭在路边小摊点了碗榨菜鲜肉小馄饨,她日间四处游走,早饿过了头,胃口已然消失,只得艰难地一个个数着馄饨咽下去。

“姑娘,来点辣椒酱,开胃。”摊主笑眯眯送上一只小碟。

“多谢大爷。”安惟翎抬头笑道,掏出一锭碎银递给他。

摊主摆手谢绝,“不是什么值钱玩意,莫再加银子,就当是送你了,之前的客人我也常送。”

安惟翎再次道谢,摊主和善一笑,将手里的毛巾搭回肩上,继续去炉子旁熬骨汤。

安惟翎挑了一点辣椒酱尝尝,舌尖味觉霎时被唤醒,她索性将辣椒酱倒入馄饨汤里,吃个痛快。

吃了几只,感觉有些饱了,忽然脚上有软软的东西在蹭,她低头,是一只小小的白狗,通身雪亮,没有一根杂毛,正冲她摇尾巴,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眨。

安惟翎用勺子舀了一只馄饨,用筷子把皮剥了,喂到它嘴边,“小东西,馄饨皮上沾了辣椒酱,你不能吃辣的,来,皮我帮你剥了,肉馅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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