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她喝饮料。”
制片笑道:“这就开始喝饮料了?不喝酒这饭吃得多没意思,小江,给白小姐满上。”
“别别别,”陈晨歉意地朝那制片笑道,“她真只能喝饮料,她酒精过敏,我不敢让她喝酒,您体谅下这小姑娘,不然待会儿她得进医院了。”
制片和导演对视一眼。
“晨哥,没事,难得能约到制片和导演,我哪能扫兴,我陪制片和导演喝一点。”白知言起身作势去拿酒瓶,却被制片抬手制止。
“酒精过敏就别喝酒了,这要是喝到医院去了,可不是小事。”制片道,他朝陈晨看过去,就见陈晨双手合十,朝他作了个揖。
刚刚陈晨那句“不敢让她喝酒”就让制片和导演怀疑白知言的身份怕没那么简单,这会儿陈晨这一作揖,他们就更确定了。
娱乐圈很多人隐姓埋名,很多新人一出来就有人捧,都是有资本在背后撑着,白知言在无名无姓的时候就是陈晨带,只怕不是背后有个金主那么简单。
毕竟陈晨是王牌,本身他自己就能当一个金主。
白知言给了大家台阶下,制片一阻拦,她就顺势收了手,江集给她倒了一杯饮料,她端起饮料敬酒:“谢谢制片和导演体谅。”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中途江集还去洗手间吐过一次,白知言有些不忍,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他递了一颗解酒药。
“给晨哥准备的,买的时候多买了一点。”她解释。
其实她就是给自己买的,是没想到陈晨会不让她喝酒。
江集跟白知言道了谢,顺手收下了,陈晨也喝了不少酒,出酒店的时候双脚都有点飘,他的助力过来扶住他,白知言看着陈晨醉醺醺的样子,有点愧疚。
“看你那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不过是家常便饭,”陈晨打了个酒嗝,满身都是酒气。
白知言目光沉沉的,酒店走廊的灯光照得她的脸呈现出惨淡的颜色,她道:“如果是容哥,这顿饭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必要来吃?”
陈晨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脑子还比较清醒,他委婉道:“我刚开始带容离的时候,也这样,凡事都有个开始,你没必要往心里去,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白知言靠在墙上:“我知道了。”
陈晨:“你知道什么了?”
“我会努力的,”白知言望着他,目光诚恳,“我会尽可能快地改变现状。”
陈晨笑了笑:“年纪不大,心思还挺多的。”
“好了,回去吧。”他说。
他们在酒店的门口分道扬镳,白知言上车后给季止行发微信:【你跟晨哥说,在外面带我应酬的时候不要让我喝酒了?】
季止行:【没有,你今晚喝酒了?】
白知言:【没有,晨哥不让我喝,他帮我把我的那份都喝了。】
季止行:【散了吗?】
白知言:【嗯。】
她心情有点沉重,可能因为陈晨虽然嘴上总是讽刺她,不太给她好脸色,但是她一遇到事情的时候,他却会无条件站在她的身后护着她,让她的内心起了波澜。
觉得挺为难他,挺对不起他的。
除此之外,她很感动。
她希望陈晨为了她去求别人的这种阶段,能快些结束。
接下来的几日,白知言明显感觉到张泽宇在她面前要安静了些,她并没有多问,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三月,三月中旬《魔域闯关》就要播出,白知言也要进剧组《闪耀》,所以三月十号的时候,陈晨就让她结束了声乐和舞蹈的学习。
毕竟她将来是走演员的路,而不是作为唱跳歌手在舞台上表演,学习声乐和舞蹈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帮她拿下角色,增加她身上的闪光点,自然没必要学得太过精透,在这方面浪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
但白知言的学习成果,陈晨还是相当满意的。
《魔域闯关》播出前夕,白知言和另外五位嘉宾都纷纷转发了节目组的官博,彼时白知言正坐在嘉林公馆客厅的沙发上和季止行一起看电视,她点开自己的信息,发现她的微博粉丝竟然已经破了一百万,这些可都是自来水,不是她花钱买的僵尸粉。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白知言咕哝道。
“有什么问题吗?”季止行道,“对你们来说,粉丝多难道不是好事?”
“没有,我就是挺意外的。”她说。
季元宁从厨房那边过来,坐到季止行旁边,他似乎心情还不错,脸上挂着笑,朝季止行道:“小行,跟你说件事,我约了你严叔叔吃饭,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严纲?舒泰连锁酒店的董事长?”季止行问。
“就是他。”
“你打算跟他合作?”季止行不等季元宁接话,就又道:“我不看好舒泰,况且也没听说舒泰最近有新的项目。”
“不是想跟他们合作,严纲有个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跟你白姨都已经见过了,人长得漂亮,还是……”
“我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沦落到需要相亲了?”季止行冷言打断季元宁的话。
白知言心头一紧。
☆、第 56 章
她敏锐地感觉到季止行生气了,客厅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冷了,让人觉得压抑。
“我不是让你去相亲,只是你每天都忙着工作,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几个朋友,仅此而已。”季元宁赶忙改口道。
“没必要,我的私生活,您别操心。”季止行道。
当着白知言的面,季元宁有点下不来台,脸色不大好看,也不说话了。
气氛过于尴尬,白知言端起桌上的水果递给季元宁,“叔叔,行哥他就是这个臭脾气,您别理他,咱们吃水果,消消气。”
季元宁脸色稍霁,“还是女儿懂事,儿子就是专程来气老子的。”
季止行没应声。
白知言看了他眼,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去,她咬了一口苹果,原本甜甜的苹果都失去了滋味,味同嚼蜡。
挺没意思的,她想。
白知言躺到床上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起季元宁让季止行相亲的事情,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翻出手机来看,晚上十二点。
她干脆坐起来,从书桌上拿了本书来看,书还没翻开,外面却想起了敲门声。
“谁?”
“是我。”
白知言从床上下去,拿了件外套穿上,开门见季止行就站在门口,她奇怪道:“这么晚了,你敲我门干嘛?”
“你不是没睡?”
“还在看书,有事啊?”
“我明天休假,现在想回云间河湾,你要不要一起?”
这个时候?
白知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眼,半晌后,她点头,“好,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东西。”
她每次过来都是住几天就会离开,所以要收拾的东西根本不多,只有一个手提袋和一个双肩包,季止行帮她提着袋子,两人一起往楼下走。
白知言小声问他:“你干嘛大半夜走?”
“临时起意。”
白知言可不信这个理由,多半是被季元宁想给他相亲的事情搞郁闷了,觉得呆在这里压抑,但子女的终身大事本来就是大多当父母的都会操心的事情,况且季止行还是盛世集团的接班人,身份根本不一般,季元宁当然就会多操心些。
“其实我能理解叔叔,”她道,“你真的不打算见一见那位严小姐吗?”
季止行拉开门,侧身让白知言先出去,“你觉得我应该去见?”
“不是我觉不觉得,我觉不觉得又不重要。”白知言今晚一直都在想这件事,这会儿跟季止行提到,她心情就越发复杂。
季止行拉住她的手臂,“如果我说重要呢?”
三月的天,已经没那么冷了,白知言身上只穿了两件衣服,季止行的手一拉住她,他手掌的温度就传了过来。
有点烫。
她不知道季止行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呆愣在原地,望着身处昏色光影下的他,好一会儿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觉得手臂那处的皮肤很烫。
半晌后,她的脸也烧了起来,眼里闪着不安。
“算了,”季止行松开她,“走吧。”
深夜路上的车不多,但回到云间河湾的时候,也快凌晨一点了,季止行问她吃不吃外卖,白知言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冰箱里有杂酱,我做杂酱面吧。”过了会儿,她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