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将薛东阳的话抛诸脑后了。
谁知周一上班的时候,却意外收到一束红玫瑰。
红玫瑰上附有一张卡片,署名:薛东阳。
她上班的时候实在太忙了,没心思想其他事情,随手将鲜花搁在办公桌旁边就继续工作,以至于她下班的时候都忘了带走,回到家才想起来。
她累得一根脚指头都不想动,强撑着洗了澡,往床上一躺,裹上被子就睡沉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她打开手机,看到薛东阳给她发的信息。
薛东阳:睡了?
蔡晓雯上班要迟到了,没工夫和薛东阳闲扯,顺手回答:刚醒。
薛东阳:今晚有空出来吃饭吗?
蔡晓雯这次上了地铁才回复薛东阳的消息:没空,得加班。
她的确要加班,倒不是找理由,然后薛东阳就连着给她送了一周的鲜花,前面送的还未枯萎,后面的花便又到了。
蔡晓雯将鲜花放在入门的鞋柜上,摆了整整一鞋柜。
结果薛东阳周末约她出去吃饭,她却没去,她把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归结于薛东阳没有当着她的面问她,她没有被薛东阳俊帅的脸蛊惑,是以才没有答应。
结果到了工作日下班的时候,薛东阳天天在她下班的时候来堵她。
蔡晓雯免费坐了整整五天的豪车,司机还是个随时都能抛媚眼的帅哥。
又一个周五,蔡晓雯终于答应了和薛东阳一起吃饭,然而,在去吃饭的路上,她躺在薛东阳的副驾上,不到十分钟就睡沉了。
薛东阳将车停到凯莎广场的露天停车场。
今晚的月色很好,空气中带一点微风,他借着夜色偏头看已经睡沉的蔡晓雯。
她不算传统的大美人,平时很容易害羞,是个颜控,和好看的人说话,就容易脸红,不像他,脸皮很厚,什么黄段子都能说上几句。
她从不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
她做事很有规矩,也讲章程,凡事都有条有理,有理有据,和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就是标准的学霸,显得格格不入,她喜欢画、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名著,还喜欢逛博物馆。
她也擅长聊天,聊着聊着,就会脸红,偶尔露出一个羞怯的笑。
和蔡晓雯这样的姑娘处得久了,就会觉得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女子当真是无趣得很,她们的皮囊千篇一律,她们的灵魂毫不出彩。
没有半点意思。
以前他不懂蔡晓雯为什么喜欢着喜欢着,就不喜欢他了,现在他明白了。
那些喝酒、打架、打牌、唱歌的日子,真的很无聊,生活没有一点深度,不具任何挑战性,就像那些千篇一律的皮囊,日子久了,总会腻的。
他过腻了那样的生活,他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和蔡晓雯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名人典故,她信手拈来,那些法日英德,各种语言,她说得流利无比,转换得毫无压力。
有时候,听她说起某个名人,他甚至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到底是德国人,还是日本菜。
他就觉得,自己很无用。
所以蔡晓雯提分手的时候,他没有强留,因为那时候,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其实根本配不上她,他连她说的话,都听不懂,又如何与她长久地生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有了他的价值。
薛东阳低眉凝视着熟睡的蔡晓雯,忽然觉得前有未有地满足。
蔡晓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凯莎广场灯火辉煌,她在昏暗的车内睁开眼睛,迎上薛东阳那张俊美的脸,莫名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时光忽然回到了两年前,她从薛东阳的床上醒来的时候。
蔡晓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她晃神的时候,薛东阳忽然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蔡晓雯的脸陡然炸红,她蓦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然而,薛东阳却握住她双手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副驾的软座上。
低头吻她的唇。
一点一点,温柔而耐心,像是在慢慢地品尝,像是怕惊了这场夜里的梦。
蔡晓雯僵硬的身板逐渐柔软下来,她被一个男妖精蛊惑,沉浸在这份温柔的缱绻里,很轻地闭上了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车里的气氛迅速升温。
两人不知道吻了多久,薛东阳才放开她,附在她的耳边道:“饿了吗?”
蔡晓雯红着脸点头。
“去酒店吃?”薛东阳浑身烧得慌,恨不得立刻就把这小妖精给办了,“点外卖,好不好?”
蔡晓雯还有些意犹未尽,对他忽然停下来有些不满,谁知这货突然来了句“去酒店”,她愣了半晌,美色在前,竟半点不想拒绝。
她添了下嘴角,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你当真还喜欢我?”
薛东阳点头,郑重地问:“喜欢,要如何你才相信?要我发誓吗?”
“发誓就不必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们先跳过这个问题,”蔡晓雯说,“换下一个问题,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薛东阳正要说话,蔡晓雯却率先开口,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算了,这不重要,你不对我好,我离开你便是了,”蔡晓雯道,“人生短暂,抓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我现在还挺想再跟你试试的。”
薛东阳笑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说。
蔡晓雯腼腆地笑说:“那就去酒店吧。”
薛东阳:“得令,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