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这里是想安安静静地唱歌的,不是来听这种爆炸的音乐的。
白知言点头。
眼角余光瞥见靠着蔡晓雯坐的一个男人将手搭在了蔡晓雯的肩膀上,蔡晓雯今天穿了一件裸肩的荷叶边上衣,搭配一条牛仔短裙,扎了个丸子头,青春靓丽,娇俏可爱。
那男人的手搭上去,就搭在蔡晓雯裸露的肩膀上。
蔡晓雯皱了皱眉,正要说话,那男人撩了撩他染成亚麻色的短发,倾斜着身板靠近蔡晓雯,扬眉笑道:“姑娘,要唱歌吗?要不要我帮你们点歌?”
蔡晓雯的目光落在他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上。
“这位先生,你能把手拿开吗?”蔡晓雯问。
那男人勾了勾嘴角,可能自认为勾出一个最好看的弧度,端得是“邪魅狂狷”,他非但不拿开手,反而将手绕到蔡晓雯的另一边肩上,稍微用了点劲儿,将蔡晓雯往他那边拉了拉,做出了一个半抱住蔡晓雯的姿势。
蔡晓雯正要发怒,下一刻,一杯冰啤泼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冰啤溅到蔡晓雯脆弱的眼皮上,她被惊了一下,抬眼,看向拿着空杯子的白知言,白知言将蔡晓雯从座位上拉起来,躲开那男人的手。
她冷声道:“你聋了吗?没听见她让你拿开手?”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知道谁突然关了振聋发聩的音乐,刚刚还嘈杂的包厢突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蒋一铭和容离倏然站了起来。
那被泼的男人正要发怒,旁边有个女的眼疾手快地当即拉住了他,小声道:“你疯了?她可是季止行的老婆,你敢动她一下,季止行能扒了你的皮。”
那男人被这一句话唤醒了理智,没敢再动了。
刚刚薛东阳在给别人添酒,没注意这边动静,此时见白知言突然发难,一脸不明所以的薛东阳狐疑地问:“怎么回事?”
蔡晓雯闻言,一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冰啤不由分说地也泼了薛东阳一脸。
泼完,她将酒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
“你朋友什么玩意儿你不清楚?干什么非得叫我们来?”蔡晓雯愤然地瞪他。
冰啤顺着薛东阳英俊的脸一路往下,滑进他的衣衫里,将他的衣服打湿了大半,他扬手抹了一把脸,沉怒道:“谁解释一下?”
白知言面色冷凝,回答他:“你朋友对我朋友动手动脚,东哥,往后你们玩儿就不用叫我们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大家不是一个圈子的,不必勉强凑在一起。”
白知言说完,拉上另外三个就走。
薛东阳愤懑的目光瞪向那亚麻头,突然一脚踢在亚麻头的胸口上,骂道:“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手动脚?”
那亚麻头的脸色顿时白了。
捂着发痛的胸口嗫嚅道:“东哥,我不知道,对不起。”
谁他妈知道?
以前叫来玩儿的,搂搂抱抱不过小磨小擦,谁在意过?
叫了房都没人管!
蔡晓雯那小姑娘清纯可人,一看就是没经过事的,和他们这群人不是一个圈的,她一进来,亚麻头就看上了,不过就是搂了下肩,他还没带去开房呢!
谁知道季止行的老婆说发威就发威?!
连个招呼都不打!
薛东阳气得要死,知道这次自己是惹祸了,转身大步朝外走去,包厢的门被他甩得震天响,薛东阳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白知言她们,伸手拉住蔡晓雯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收了个尾,没看完的可以去看看。番外都是临时写的,没什么计划,想到哪儿写哪儿,上次忘了说,番外缘更哟,么么哒。
☆、第 95 章
“对不起。”薛东阳别的本事没有,认错的本领一流,拉住蔡晓雯的手,不待蔡晓雯反手给他一巴掌,他张口就道歉,试图降低蔡晓雯的怒火。
蔡晓雯被薛东阳拉住了手,白知言她们便停下了脚步。
刚刚被非礼的蔡晓雯现在是一脸的不耐烦,她原本是个脾气极好的姑娘,但是在职场上操练了两年,也练出了些脾气,在自己生日这天遇到这种糟心事,她实在是觉得心烦。
心烦之余,就没那份闲心和薛东阳纠缠。
奈何薛东阳和季止行不同,他是个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的,不在乎蔡晓雯那点不耐烦。
他道:“你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罪都行,你说了算。”
“你先放开我。”蔡晓雯道。
薛东阳依言放开她,谁知蔡晓雯像是怕被狗咬似的,立刻钻到了白知言的身后,她朝薛东阳道:“我不需要你赔礼道歉,我不去。”
薛东阳觉得脑仁疼,“晓雯,我是诚心想要道歉的。”
“不必了,”蔡晓雯拉了拉白知言的衣肩,“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吃饭。”
白知言点了点头。
薛东阳还要来拦,白知言道:“东哥,改日吧。你衣裳也湿了,回去换身衣裳,若是有缘,以后会再相遇的。”
“何必等到以后?”薛东阳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别以后了,就今天吧,我不想再等了。”
蔡晓雯:“?”
秦朝暮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几个姑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薛东阳和蔡晓雯。
秦朝暮道:“薛东阳,你不会还对我们家晓雯旧情难忘吧?”
薛东阳没吭声,他目光像是藏着焰火,灼灼地盯着蔡晓雯,好像要把蔡晓雯给拆吞了入腹。
蔡晓雯心头坠坠的,感觉薛东阳好似随时要动手打她。
她弱弱道:“打人是不对的。”
薛东阳忽然就泄了气。
他身上的戾气瞬间散了大半,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了,他将双手揣进衣兜,像是克制着什么似的,徐徐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新加个微信吧,就当重新认识,如何?”
蔡晓雯心说:“不加你微信你就要打我吗?”
她暗自琢磨了片刻,到底还是拿出了手机,加了薛东阳的微信,还处于礼貌道:“有事常联系。”
薛东阳的心情阴转晴,眉梢上挑了几分,笑眯眯道:“放心,一定会常联系的。”
和薛东阳分道扬镳后,白知言她们四个姑娘选了一家火锅店吃火锅。
姜悦悦拿蔡晓雯和薛东阳的事情打趣,“我瞧着,薛东阳对你还有几分意思啊,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旧情难忘?”
蔡晓雯摇摇头:“那花花公子身边何曾缺过女人?会对我旧情难忘?我们都分手两年了。”
姜悦悦:“哎,那你可冤枉他了。人家这两年一直在学习,哪有那美国时间搞花样,不信你问知言。”
蔡晓雯朝白知言瞅去。
后者道:“我哥把他的时间安排得很满,后来他出师,就回自己家的公司历练了,听我哥的意思,他没有白学,应该学得还算可以。”
季止行从不轻易夸赞谁,可一旦赞扬的话出了口,那便证明对方是真的不错。
“难怪感觉他有点不一样了。”蔡晓雯低估道。
秦朝暮眨眨眼,“哪里不一样?是不是更帅了?”
蔡晓雯脸一红,低头喝了一口冰啤,她脑子里回想着今晚薛东阳的模样,中肯地点头评价:“更有味道了。”
秦朝暮闷笑,“怎么?又春心萌动了?”
蔡晓雯用手指尖掐出一点指甲盖,顶着一张被羞红的脸,吐了吐舌头,回答:“不多,就这么一点。”
姜悦悦:“啧啧啧……”
白知言温温地笑,对蔡晓雯见到帅哥就胡乱动心的毛病,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她提醒蔡晓雯:“当时你们分手的时候,薛东阳其实挺难过的,他沉浸了两年,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有所改变,你若是对他无心,就离他远些,否则,他怕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轻易放你自由。”
“我会的。”蔡晓雯说。
蔡晓雯嘴上说着“我会的”,但是白知言的话,她其实并没有怎么听进心里去,晚上回到家,才刚躺倒床上,她就收到了薛东阳的微信。
薛东阳:回家了吗?
蔡晓雯盯着他的头像看了几秒,她记得这头像还是两年前她帮薛东阳拍的,拍的侧脸。
那天薛东阳来学校找她,穿着白体恤,坐在她教室靠窗的角落里,阳光被窗棂切割成几块,洒在他的侧颜上,有种无与伦比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