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过来道:“你刚刚下去,是为了接你哥?”
白知言点头。
沈碧看着季止行眼冒星星眼,“你哥真的好帅啊,他要是愿意进娱乐圈,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光靠那张脸,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你喜欢我哥啊?”白知言笑。
“是崇拜,也是喜欢吧,他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你不知道吧,有很多人羡慕你有季止行这样的哥哥,但也有很多人不羡慕。”
“羡慕我我能理解,不羡慕我,是为什么?”白知言不解。
沈碧嘿嘿地笑,她指着白知言道:“因为你永远不可能嫁给他,不像别人,虽然机会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总还是有机会的。”
白知言皮笑肉不笑:“那些不羡慕我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他们难道没有考虑到一件事情吗?”
沈碧:“什么事情?”
“我跟我哥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若是想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白知言道。
沈碧:“……你这句话,我怎么觉得,细思极恐?”
白知言笑而不语,她一抬眉,恰好撞上季止行看过来的目光,她脸色一红,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别开脸去,心却发了痒痒,眼角余光不停地朝那边瞅。
沈碧拍了拍白知言的肩,再一次感叹:“为什么你哥那么帅?你每天跟他在一起,看久了不会觉得窒息吗?”
“我要是觉得窒息,坟头草都能比你高了。”白知言道。
沈碧一哽,“那你觉得霍睿如何?”
“霍睿哥?很好啊,很有实力,演技很厉害,和他合作,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我还挺期待能有下次合作的,能学到很多东西。”白知言非常诚恳地说。
沈碧:“就这样?”
白知言:“还要怎样?”
沈碧:“哦。”
白知言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沈碧和王导闲聊的时候,季止行忽然朝她们走过来,朝她道:“沈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洗手间看一下,言言去了快整整二十分钟了。”
“那么久?那我去看看。”沈碧赶忙朝洗手间走去。
不出两分钟,沈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季总,知言晕倒了,你快去看看她。”
霍睿拔腿就朝洗手间跑,然而季止行的动作比她更快,他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季止行将已经昏迷不醒的白知言抱出来,他阴沉着脸,抱着白知言一声不吭地离开。
☆、第 80 章
沈碧还没见谁就这么晕倒过,吓得脸色有点发白。
她拉了拉霍睿的衣袖,小声道:“知言没事吧?”
霍睿沉了沉气,说道:“有没有事,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走吧,我们都是盛世的艺人,都和白知言合作过,理应前去看看。”
白知言晕倒是因为贫血,并不严重,这是医生检查后给出的答案。
季止行蓦地松了口气,有种高高悬着的大石头忽然砸在他的心脏上,让他的心脏抽疼了一下的感觉,他握着白知言的手,额头搁在雪白的床沿上,觉得浑身有点脱力。
他缓了好久才重新抬起头,放开白知言的手。
他双手撑在床沿,俯身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病房门口,霍睿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夜里医院比较安静,走廊上偶尔有行人经过,都轻手轻脚的,霍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轻轻抚着额头。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挫败感。
属于他的爱情,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季止行对白知言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无迹可寻的,白知言住在望江苑,青柳巷就在望江苑附近,季止行吻的那个姑娘,不是别人,而是白知言。
刚买了花的沈碧抱着鲜花在他旁边坐下。
霍睿看了她一眼。
沈碧问:“你坐这儿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在病房呢。”
“在这儿冷静冷静,你怎么没进去?”霍睿问。
“本来已经进去了,但是病房里只有白知言和季总两个人,季总还拉着白知言的手,我总觉得气氛怪怪的,莫名不敢久留,就退出来了。”
她偏头看着霍睿,神情很怪异。
“霍睿,你觉不觉得,季总对他妹妹的关心太过了?他把白知言从洗手间抱出来的时候,那种担心害怕和满目阴沉,搞得好像有人杀了他全家一样,”沈碧摸着心口,“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看到他的表情,我都要吓死了。”
“白知言不是他的亲妹妹。”霍睿道。
沈碧抱着鲜花靠在椅背上,“好巧,这话知言也说过。”
“她怎么说的?”
“她说那些觉得季总不可能娶她的人脑回路很清奇,毕竟她和季总又没有血缘关系,你仔细想想她这句话,这是一个当妹妹的,该说出来的话吗?”沈碧困惑道。
霍睿笑了。
沈碧说,白知言聊电话的样子和热恋中的女孩儿一模一样,她正聊着的时候,就跑下去接季止行了,所以她当时应该正在和季止行聊天。
他们互相喜欢,也许已经偷偷在一起了。
果然,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霍睿苦笑。
白知言昏昏沉沉地醒来,鼻尖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点不舒服,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没反应过来。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侧眸,白知言望过去,季止行就坐在床边,脸色被白炽灯照得发白,她动了下手,却被季止行紧紧地握住。
“我怎么了?”她问。
“你吓到我了,”季止行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贫血,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住院的事,没人知道吧?”
季止行:“上热搜了,电话都被打爆了,你的粉丝都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帮你发了微博和微信朋友圈,电话关了静音,你看看,有重要的电话回一下。”
白知言看了眼,就把手机放到一边。
“没什么了。”她道。
“你吃晚饭了吗?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摸着他的手。
“没有,也没有吃晚饭,被吓到了,没心情,”点滴就要输完了,季止行按铃喊护士进来,“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点外卖。”
白知言摇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问:“你今晚要在这里陪我吗?”
“你希望我留下来陪你?”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在是个病人,很脆弱很需要有人陪的,我知道你明天还要忙工作,但是你总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今晚就辛苦一下,留下来陪我。”她道。
“有奖励吗?”
白知言的表情有点纠结,她嗫嚅道:“我把床分你一半?”
“可以。”季止行笑。
医院的病床躺白知言一个人还算宽敞,要躺白知言和季止行两个人,就显得拥挤了,季止行把灯光调到最暗,躺上床的时候,把白知言搂进怀里。
晚上十点半,白知言还睡不着,她道:“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出院的。”
“明天还要挂两瓶点滴。”季止行道。
白知言试图说服季止行,“可是这个床太小了,我脸上还带着妆,身上的衣服穿着睡觉也不舒服,我今天可以先回家,明天早上再过来挂点滴,不是也可以吗?”
季止行:“好,我带你回去。”
回到云间河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等白知言洗完澡的时候时间就走到了十二点,她推开浴室的门,见穿着睡衣的季止行就坐在她的床边,拿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在看。
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抬头朝她望来。
灯光昏黄,并不刺眼,她站在浴室的门口,迎上季止行漆黑的眸光,不知道为何,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心跳逐渐加快,紧张地似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
他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等她啊?
白知言内心哀嚎。
她慢吞吞地走到季止行的旁边,在他身侧的床沿上坐下,压着悸动和紧张,微微笑了笑,道:“这本书是我用来催眠的,好看吗?”
“还可以,”他眸光倾斜,望着她的眼睛,眼里有柔软的笑意,“你很紧张?”
“没有啊,我紧张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里。”她双腿上抬,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光裸的小腿和双脚,慢慢挪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