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或许我从未明言过爱意,但我会把它镌刻进日后的光阴里。
——姜辞手书。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辞,林云宴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将你一同拖入深渊却渴望你救我
立意:以时光佐味的少年长大后充实过往的执念。
☆、第 1 章
戒断反应:
指停止使用药物或减少使用剂量后所出现的特殊的心理症候群。一般表现为与所使用的药物作用相反的症状,可能会引发心慌、焦虑、睡眠不安等,严重者可能出现自杀。
“你喜欢我。”
少年人语气笃定,陈述一样的口吻,他坐在教室外的看台栏上,一腿屈起,手掌搭在膝盖上,校服松垮垮的系在腰间。他逆着光回头看向林云宴,趁着光,少年人凌厉的轮廓都柔和起来,闪耀的让林云宴几乎睁不开眼。
操场上有人叫他,嗓门声很大。他回头向那人挥了挥手,然后他单手撑着栏杆跳了下来,两步走到了窗口。
林云宴在窗里,他在窗外。
他伸手覆上林云宴的头顶,指尖揉了揉掌下细软的发。他俯身垂下头盯住林云宴的眼睛,离他愈来愈近,在鼻尖将要处上鼻尖的时候,林云宴指尖微动,不堪重负似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
几秒钟的宁静,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少年人再无甚动作。林云宴睁开了眼睛去瞧,正撞见眼前人嘴角扬起,他音色低沉轻笑一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垂眸看向林云宴。
“林云宴,你喜欢我。”
林云宴和姜辞刚认识的时候,他们还在上初中。初二将要结束,那时春末的天隐隐有了热起来的意思,老师介绍说班上将会来一位插班生,座位暂时被安排在了林云宴身边。
那是林云宴第一次见到姜辞,少年正是张扬的时候,一头红发似乎比外头的太阳还要火热。
“我拒绝和他同桌。”他单肩挂着背包,衣服似乎有些大了,看上去松松垮垮的,纹着一个粗体单词:Rebelled.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去看姜辞,希望能听到些解释,可姜辞再没了开口的意思,班主任轻咳了一声:“为什么?姜同学你刚刚来到这个班级,谁也不了解不是吗。”
“全班的人都有同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坐,要不然是他人缘极差,要不然就是有传染病。”
四方的小教室里学生们哄笑成一片,只有林云宴直低着头在写着什么,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一直在旁边等待授课的英文老师出来打了个圆场:“新同学先服从安排吧,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新学期伊始再调度,正好借此机会,你也了解一下我们林云宴同学。”
林云宴此刻抬头看了一眼,正巧撞上姜辞的目光,他弯起眸子对他笑了一下。
后者扬了扬眉,背着书包一路就过去了。
总算开始上课。
姜辞还没有课本,仰着脑袋听天书,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林云宴倒是一贯作风,认认真真的左手搭着右手,在课桌前坐的端正。
姜辞撑着脑袋侧头去打量林云宴,一头鲜艳的头发本就惹眼,这光明正大的开小差老师想装作注意不到都难。一颗飞来的粉笔头砸中了姜辞的课桌,他抬头望了一眼,很给面子的直起身抱臂靠着后桌背又开始了听天书。
一节课讲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结束了。
对于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姜辞,英语老师课上的内容就相当于他在背出师表,他的老师在教他什么叫做声母韵母。
英语课是最后一堂课,下课后教室里哄闹一片,林云宴有条不紊的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在姜辞身边等着他让出位置让他出去。
可姜辞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甚至晃了晃脚翘起二郎腿,侧头看过来:“我叫姜辞。”
“……”林云宴犹豫了一会儿,又把书包往肩头上拎了拎,“我是林云宴。…我不是。”
“?”姜辞头顶的问号实体,“新同桌的爱好打哑迷?”
对比姜辞的态度,林云宴似乎显得有些局促:“…我人缘很好,也不是有病。”
“哦——你说这个。”姜辞觉得有趣,故意拖长了声调,僭越极了。
林云宴没接他的话,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姜辞打破了僵局:“你要出去?”
“恩。”林云宴点了点头。
“走吧,带我一起。学校门在哪我还没有摸清楚。”姜辞睁眼说瞎话,起身让路等他的小同桌走到他身前带他。
姜辞大约比林云宴大了两岁,原本转回来也应该从高中上起,可家里人怕他不适应国内的教育方式,所以打算让他转入初三的班级,经历国内教育的第一次大型考试。谁知这小子提前跑回来了几个月,就被他姐姐提前塞进了学校。
姜辞这种混小子的性格也跟他的家庭教育拖不了干系。从小就在国外长大,最初的时候他还小,放眼陌生的地界没有任何东西是自己所熟悉的。也曾经哭过,偷偷在房间的床角处撒过热泪。后来渐渐的,他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立到完全不需要旁人过问就可以自己生活的很好。
姜家长辈很完美的诠释了“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的网络调侃。姜辞两岁半的时候就被父母亲丢给了他姐姐照顾。
彼时姐姐正值事业的上升期,为自家公司开拓着国外市场,就把姜辞带去了国外生活。实际上可以陪在他身边的机会与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姜辞野生野长到如今,懂事又独立,谁也不依赖,自己心中有一套度量,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而言,他难以捉摸的很。
而林云宴,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户人家小少爷。
少了小少爷的娇矜,身上的气场温和又疏离。后来姜辞慢慢从同学好友的嘴里知晓了林云宴幼年的大概。
可能所有有事业有钱人家的小孩子都缺少陪伴。他是这样,林云宴也是。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陪伴,所以对这些事看的也是开的很。
而林云宴从小跟奶奶生活在一起,虽然父母都在国外发展,可他一直也有亲人陪伴。奶奶会温柔的告诉他:爸爸妈妈虽然没有在你身边,但他们都爱你。
所以他就像所有父母对好孩子的期望标准那样成长着。学习成绩优异,弹的一手好琴,温和且善良。
姜辞能从他平日的生活中看出教养。这大概都归功于那个素未谋面的慈祥老人家。
“姜辞。”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他,姜辞懒得睁眼,睡的正是睡的最舒服的时候。下一秒大腿一疼,他被林云宴用笔盖戳醒。
姜辞睁眼就看到林云宴低着头正在看书,右手却攥着一杆笔正杵在他腿侧。周围安静的很,他仰头扫视一圈,有不少同学都在盯着他看。
“姜辞。”讲台上有人点他的名,“下面一句是什么,你来接着背。”
姜辞胳膊底下还垫着上一节的数学课本,脸颊上有两条被书边压出的印子,他站了起来,睡眼惺忪。
教室里持续安静。
“上课十分钟,就没见你的头抬起来过。”讲台上老师拍着桌子情绪激昂,“背不出来就给我出去罚站!”
……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林云宴低下头,小声给他提醒。
“林云宴。怎么,你想跟他一起罚站?”少年的嗓音有些要变声的前兆,说话有种不同寻常的意味,极其容易辨认。老师此刻正在气头上,也颇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姜辞动了动:“罚站就罚站。是我背不出来,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如梦初醒,抓住桌上的课本就去了门口“站岗”。
语文课两节连排。
中途下课老师想要出来找姜辞谈谈话,瞅见了他手里的数学课本,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最后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下节接着站。”
姜辞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初夏的天气太阳已经渐渐灼热,晒得人水分流失的过快。等看不到老师的影子了,姜辞回身对着班级口喊了一声:
“林云宴!我渴了。”
座位上正跟人聊天的林云宴愣了一下,然后仰着脖子侧头目光越过前桌站着的同学去看门口露了半个身子的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