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94)

江允善神色焦急:“那要等到何时?”

“开春之后。”

江允善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开春…那就要再等一个多月…

阿衍知道她还活着吗?

江允善苦撑了几个月的毅力和耐心,在得知弟弟的消息后,忽然就有些松懈了。

“郡主,我们好歹知道了世子安然无恙。”孟庆安慰:“您不妨再等一等,总会见面的。”

入京的道路上,回荡着急促的马蹄声,江季白到达天渊城时,天都快亮了。

早市刚起,江季白把马交给随从就要离开,夏侯离溪无语:“不休息一下?”

“不了。”江季白跑的只剩一个身影。

“那早饭呢?”夏侯离溪扯着嗓子喊。

“我去温白那里吃。”

夏侯离溪微微翘起唇角,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屋了。

十几岁是个好年纪,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连夜赶路,奋不顾身的年纪。

夏侯打了个哈欠,他可不行,奔波十几日,他得去休息休息了。

江季白□□进了温府,轻车熟路地找到温白的院子。院里一片寂静,看来温白还没起来。

晨风微动,送来几缕梅花的香味,院里的梅花树已有些年头了,枝干漆黑粗壮,小小的金黄色梅花全然绽放,薄如蝉翼的透明花瓣在晨光的抚摸下,闪着轻柔的光泽。

“漂亮哥哥。”

衣角被人轻轻拽了拽,江季白低头,看见一粉妆玉琢的娃娃,他是认识的温玘的。

“玘儿。”江季白蹲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叫叔叔。”

温玘执着道:“漂亮哥哥。”

江季白失笑,温玘扑进他怀里,指着枝头的梅花:“哥哥,我想要那个。”

江季白抱住他,将他托到肩头,温玘小心翼翼地折了一枝,“你喜欢花?”江季白把温玘抱在怀里问。

温玘心满意足地捏着花,认真道:“送给爹爹的。”

江季白的笑容有一丝僵硬,温玘这么讨人喜欢,为何就是温玄的儿子呢?真的是…除了遗传到他爹那张优秀的皮囊,温玘没一处像温玄的。

温白打着哈欠推开门,看清门外人后,他不由得一愣。

江季白身着白色的狐裘立于梅树下,眉目一片疏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逗玘儿开心。

冷季梅花,白璧无瑕。

一大一小,还真是赏心悦目。

“呦~大清早的,来我家拐孩子来了。”温白提高音调。

江季白回眸,眼睛带着笑意:“嗯,拐走了。”

温白笑着走了过来:“何时回来的?”

“昨晚。”

温白忽然不知要说什么了,他看了江季白片刻,替他肩头的梅花残血,“你那眼睛红的,还昨晚?”温白调侃:“赶着来让我给你发压岁钱?”

江季白怔忡片刻,不自在道:“没休息好,谁赶着来了。”

温白了然一笑,从袖口摸出一个铜板:“喏,压岁钱。”

“打发谁呢。”江季白抬起胳膊将他推开。

温白啧道:“啧啧,挣着钱了,瞧不上这一个铜板了。”

江季白无语:“…你敢给两个吗?”

温白哈哈大笑起来,他还不忘逗温玘:“玘儿,你爹爹给你发压岁钱了吗?”

“没有。”温玘乖乖地回答道:“没见着爹爹呢,爷爷给了,给了好多。”

温白不乐意了:“小叔叔给的少吗?”

温玘奶声奶气地哄道:“小叔叔给了好多好多呢。”

第83章 桃花运

温白笑着对温玘道:“玘儿,他钱多,你哄哄他,保准儿他给你发个大红包。”

温玘抱住江季白的脖子,乖顺叫道:“漂亮哥哥。”

江季白:“……”

温白笑着揶揄道:“江季白,来叫声叔叔。”

江季白瞥了温白一眼,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了温玘,哄道:“叫伯伯。”

温玘不愿意,执意叫道:“哥哥。”

“哈哈哈哈…”温白笑的不亦乐乎。

江季白无奈,哥哥就哥哥吧。

两人带温玘玩了一天,直到晚上,温玄来叫温白,说是去皇宫里赴宴。

温玄看到江季白无所顾忌地出入温白的房间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温白道:“我不去,平日里皇宫的宴会我都没去。”

温玄淡淡道:“你以为我想带你?若不是皇上吩咐所有家眷都得去,我才懒得理你。”

温白:“……”这话就伤自尊了。

江季白心里思索着,他这个皇帝叔叔,绝不会做无用的事,难不成又在物色妃子?

温白叫了好几声江季白,江季白才反应过来:“什么?”

温白笑道:“想什么呢?都叫了你好几声,我是说,我要跟我哥去皇宫了,你呢?在家里等我?”

江季白摇了摇头:“我回去,有些账还没处理。”说着,就走到了门口。

温玄突然开口:“江衍。”

江季白顿足,回身:“温大人有何指教?”

“因大雪连绵不断,坊间传闻御贤王含冤而死,陛下震怒,我约摸着是在…找你。”温玄沉吟:“崇安王府有人看着,你最好别去那里晃悠。”

江季白颔首致谢:“我知道了,多谢温大人提醒。”

“我是看你跟温白走得太近,怕你连累到我们家。”温玄淡淡道。

温白嗔怪:“你看你,最后一句多扫兴,你就当一次贴心大哥怎么了?”

温玄瞪了他一眼,温白笑嘻嘻地住口了。

江季白撑伞离开:“我会留意。”

宴席到一半,温白百无聊赖地喝着酒,温玄看他坐没有坐相,随口提醒:“坐好。”

温白讨好地笑了笑,温玄就不管他了,直到一个认识的世家公子来叫他:“温白兄,来射彩啊。”

温白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也就随他去了。

射彩,是天渊城贵族的一种玩法,在夜间由几人从高处抛下花灯笼,剩下的人在远处拿着各自的箭去射,把灯笼用箭钉在墙上,钉的最多者为胜者。

最后,一整面墙上会挂满灯笼,风一吹,摇摇曳曳的煞是好看。也有箭会把灯笼射穿,火光也就灭了,因此难度不小,没有两下的少年一般是不敢上的。

少年们聚集在近处的城墙附近,挑选好了代表自己的箭,跃跃欲试地等着。

许慕看到了温白,他抬了抬弓箭,挑衅道:“温白,你可小心了,我射箭可厉害了。”

温白笑嘻嘻道:“那许公子可要手下留情了。”

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冲许慕叫道:“许公子你可别得意,温白兄打弹弓可准了。”

温白哈哈笑了笑:“一般一般,不过就…百发百中。”

许慕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许公子,你这话说的,”温白把弓搭在肩膀上,仰脸道:“我这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许慕继续甩脸道:“一会儿见高…”

下字还没有说出来,温白箭已离弦,一个灯笼已经被扔下来了,只落到半空中,就被温白的箭定在了墙上。

“好!”“好!”

四周传来阵阵喝彩。

许慕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白噗嗤笑了:“许公子,承让了。”

少年们的喝彩声引起了宴席上众人的目光。

温白身法灵敏,出箭果断,几乎百发百中,而且…还专射许慕瞄准的灯笼,许慕不乐意了:“温白,你什么意思?”

温白又是一箭,对许慕笑了笑:“许公子,好巧啊,咱俩的眼光一样。”

“你故意的!”许慕孩子心性,把箭摔了。

温白撇了撇嘴,气死人不偿命地笑道:“对啊,我是有意的,你能怎么办?”

许慕窝窝囊囊地把箭捡了起来,跑的离温白很远,温白笑呵呵地追了过去。

“别追我!”许慕瞪着身后的温白。

温白无辜地笑道:“没有呀,许公子,我在赶你啊。”

温白兴高采烈道:“嘚儿驾,嘚儿驾!”

许慕快被气炸了:“你骂谁是马呢。”

“哪有?”温白哈哈大笑:“明明是驴好吧?”

许慕:“……”

温白自然是故意的,你老子欺负江季白,我就欺负你。

温白一边逗许慕,一边射彩,少年动作干脆利落,箭无虚发,自然引人注目。

舒妃今天身体不适,陪坐在弘道帝身边的是六公主昌繁公主,昌繁公主年芳二八,弘道帝正有意给她挑选个如意郎君,昌繁公主看了会儿射彩,凑近弘道帝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弘道帝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往射彩处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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