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50)

许娴认同地点点头:“没错。”

“只要在这期间,乘月把终身大事定上,那纵使陛下有心,也无能为力了。”温白意味深长地看着季呈徵。

“闹呢!”许娴拍了温白一巴掌:“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难吗?”温白故作不解地问季呈徵:“你说呢,阿三兄?”

季呈徵显而易见的为难了,他…何尝不想?

许娴与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世上聪明的人有很多,可洒脱之人却是罕见,季呈徵心泛苦涩。

“看来江季白不够你忙的。”许娴打趣:“姐姐的终身大事啊,就不劳你费心了,得嘞,告辞了。”

温白笑道:“我送你们。”

三人出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许娴抽着冷气裹紧了衣服:“这妖风。”

几片枯叶有气无力地落了下来,季呈徵眼神旷远,他沉吟:“入冬了。”

“是啊,未曾注意,叶子都掉光了。”温白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随口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对吧,”温白笑着去看季呈徵:“阿三?”

季呈徵微滞,良久方道:“花开花落,本为常理。”

“这世上的道理就没个准儿。”温白耸了耸肩,半玩笑半无奈道。

“行了,你别送了。”许娴将温白往里推:“你快去看季白兄吧,我们就走了。”

温白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许娴挥挥手,踏入了风里,季呈徵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瞬的恍惚。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脱下外裳,跟了上去。

“乘月,”他将外裳披在许娴身上:“当心冷。”

作者有话要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金缕衣》

第44章 醉生梦死

温白折回屋里,江季白的呼吸声起伏在空气里,温白找来药箱,坐在了江季白的床头,点亮了一盏油灯。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江季白的衣服,江季白猛然惊醒,戒备地抓住了他的手。

温白无奈道:“是我。”

江季白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你睡,我给你上药。”温白安抚他道。

江季白翻身躺下,留给温白一个背影。

“你不上也得上。”温白语气如常,大力地拽开了江季白的腰带。

江季白勃然大怒:“温白!”

温白突然俯身,将江季白的双手按在了床头,他不容置疑道:“江季白,你是我救出来的,你的命你不要,那就给我,我要!”

江季白愣怔片刻,温白继续道:“你可以无所事事,可以消沉低迷,但你不能糟蹋你的身体,我不准。”

“你若再糟蹋自己的身体,我就…”温白一时语塞,他思索片刻,目光坚定地看着江季白:“你哪里有伤口,我便往我自己身上那里划一刀。”

江季白挣扎着,奈何酒喝多了,身子脱力没力气,他怒道:“你发什么疯!”

“我清醒得很,你不信可以试试。”温白异常冷静道。

“你…你…”江季白气得嘴唇发抖。

温白有恃无恐道:“你看什么?不服气吗?那你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还给我,我保证不再干涉你。”

这无疑戳到了江季白的痛处,他愤恨地瞪着温白:“我没让你…”

“当我求你了。”温白松开江季白的手腕,将脑袋无力地抵在了他的肩头,声音低低道:“伤没好之前,别再喝酒了。”

江季白一口气堵在喉间,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温白这一示弱,让他无所适从起来。

“药给我。”江季白放松了身体,面无表情:“我自己来。”

“乖嘛。”温白无奈笑了,将药递给了他。

江季白果真听话,伤没好之前一直呆在客栈里,他每日端着下巴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一整日,既不吵也不闹,像是被抽了魂儿,还不如喝了酒后发两句牢骚,温白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

眼下重要的是江季白的奴籍文书,若不把这件事解决了,就算江季白日后恢复了斗志,那也无处施展。

冬至将近,温白愈发忙碌,江季白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反而随着他伤口的痊愈,他又开始酗起酒来。

温白他每日奔波在皇宫和客栈两个地方,忙的晕头转向,跟江季白说什么,江季白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温白没法,只好由着江季白消沉下去。许娴没空的时候,他就拜托客栈老板看着江季白。

黄昏,温白匆匆从宫中赶回来,他晚上还有轮值,得了空就来看江季白了,话说回来,他已经两天没见着江季白了。

温白在楼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江季白,他暗骂一声,迅速下楼,“老板,江季白呢?”温白手撑着栏杆,从楼梯另一侧翻了过来。

老板微微摇头,语气里满是朽木不可雕也,“还能去哪儿啊,酒坊呗。”

“又去…”温白嘟囔着出去找。

他去最近的酒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江季白,他担心起来,找了一个眼熟的人打听:“伙计,打听一下,经常来这里的…邋遢鬼,在哪儿啊?”

“哦…”小厮点头,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每日买醉那公子吧?”

温白连忙点头:“对,就是他。”

“嗐,我来这儿也几个月了,从没见过这么爱喝酒的,就没见他有醒着的时候…”

“那你见了吗?”温白强压不耐烦,尽量客气地询问。

小厮挠挠头:“咦?今日倒是还未见过。”

“谁?你说那个醉鬼?”另一个小厮搭腔:“他啊,今日来喝酒,没带钱,被赶出去了。”

温白愣住了。

近些日子繁忙,他疏忽了江季白的花销,因为没钱被人赶出去,让世子爷的脸往哪儿搁?温白懊恼,转身出了门。

不在酒坊,也不在客栈,那是去哪儿了?温白心急如焚,他往回赶,顺着熟悉的街道往回走,他心中火气渐渐燃起,为江季白跑前跑后的,他并不后悔,可江季白这自暴自弃的样子,他看着实为恼火!

街上人声鼎沸,身影重叠,温白努力辨别着那些背影,希望能看见那一个熟悉的人,很快,温白就放弃了,这里欢声笑语一片,江季白…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他人呢?江季白不会因为没钱而羞愤欲死吧?温白千头万绪,脑海中一片杂乱。

眼看去刑部的时间将至,温白一筹莫展,他站在一家商肆门口,看着大小商贩,人来人往,心中陡然生出出一股无助的情绪。

“呦!小白公子,您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背后传来招呼声。

温白回身,看清了身后的商肆,正是回味居,经常和江季白来的那家茶点店。

温白不是滋味地回应:“啊,老板好啊。”

老板笑眯眯地招呼:“嘴馋了吧?正好我发明了几个新菜式,你要不要试试?”

“改天吧。”温白心不在焉道。

老板犹豫着道:“季白世子还好吗?方才我见他心不在焉的,跟个醉鬼似的…”

“你看见他了?”温白抬头问:“他在哪儿?”

老板吓了一跳,他指着不远处的赌坊道:“他往那儿去了…”

“多谢!”温白转身就走。

赌坊名为“复还来”,名字挺有意思,温白以前托着江季白来玩过几把,不过江季白对这里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复还来的入口在一个巷子里,门口虽然狭窄,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巷子里烟熏火燎的,烟味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温白皱眉,他就是因为这味道,后来才不来玩了。

刚到巷子口,温白就听到了吆五喝六的声音,他犹豫片刻,江季白会来这种地方吗?

他刚冒出这念头,就看见了不远处一个人扶着墙吐成了狗,“江季白!”温白火气顿起,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期间还撞到了好几个人。

“干吗!赶着投胎啊!”

“呸!倒霉,今儿输得够惨,还被人撞!”

江季白正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刚抬起身子,就被一大股力气推到了墙上,抬眼就是温白冒着火光的双眼。

“你…你!”温白斥责的话刚要出口,就因为江季白灰败的脸色将话咽了下去,他焦急道:“季白,你怎么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

江季白皱眉推开温白,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胃里一阵翻腾,江季白猛地弯腰,又吐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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