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158)

江季白很想看看温白是如何被施针的,但又怕影响常修儒,有些犹豫道:“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会不会,”温白冲常修儒灿烂地笑道:“是不是啊,表哥?”

常修儒无奈地笑了:“自然是可以。”

江越如临大敌,他们三个都进去了,那自己不就和温玄在一起了?江越刚想挽留江季白,只听江季白没有丝毫犹豫道:“好。”

江越:“……”说什么来着?见色忘义就是这种。

温白迫不及待地拉着江季白进屋,还不忘冲常修儒招呼道:“快啊,表哥。”

常修儒温温和和地笑了笑,拿着针灸包准备进屋,还不忘对江越道:“王爷稍等片刻,我过会儿告诉你这药膏要怎么用。”

江越被掐断了逃跑的念头,常修儒也对温玄道:“稍等片刻。”

温玄点了点头。

常修儒进屋时,就看见江季白端坐在床边,温白已经脱了上衣,享受地趴在江季白的腿上。

江季白眉头皱了皱,刚想问些什么,刚好看见常修儒进来了,就先闭嘴了。他伸出右手,轻轻碰了碰温白背上的疤痕,温白打了个激灵,猛地翻身,仰面捉住了江季白的手。

温白面带笑意,道:“干嘛!”

江季白拍开温白的手,用眼神示意温白道:“趴好,修儒兄来了。”

温白不情不愿地翻身,嘟囔着:“想非礼我就直说…”

江季白哭笑不得,他胡乱揉了揉温白的头发,常修儒也笑了,年轻人,打情骂俏可以的。

温白的背被扎的像个刺猬,江季白神色不忍,低声问道:“疼吗?”

温白如实地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有些麻。”

江季白担忧道:“修儒兄,温白体内的洛逖怎么样了?”

常修儒捻动着银针,道:“洛逖是被压制住了,但压制洛逖的解药也是种毒药,长时间服用对身体并不好,所以以针灸为辅,减少食用解药的次数,等师父找温性的药物将它们中和一下,这解药才算真正完成。”

江季白缓缓点了点头:“那并不好找吧?”

“嗯。”常修儒不想骗人:“师父会尽力的。”

江季白垂下眼睑,神色有些黯淡:“那要多久?”

常修儒道:“说不准。”

“那要是…”江季白略显着急地还想追问些什么,放在床沿的右手忽地被温白的左手握住了。

江季白埋首不安地看向温白,温白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放心吧,鹊前辈说能治就是能治的。”

江季白不发一语,神色认真地看常修儒把银针尽数扎在了温白的背上。

常修儒站了起来,又重新检查了番温白的背,道:“需得等上一会儿。”

门外

江越正襟危坐着,一直按着手帕的手都没从嘴角拿下来过,他不时地瞄几眼温玄,温玄看起来还是清清冷冷的,情绪没有多大的变化,江越松了口气。

直到温玄抬腿往石桌这里走来,江越反应激烈叫道:“你干吗!”

温玄莫名其妙地回道:“站累了,坐会儿,不行吗?”

江越看了看院里,的确只有自己这里有几张石凳,江越掩饰性地咳了咳:“…咳咳,行。”

温玄边走边道:“很严重吗?都来拿药了。”

“咳…不严重得很。”江越忽然想起江季白说过自己“娇生惯养”,又补充了一句:“我大侄子非要我来的!”

温玄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他可知你如何伤的?”

“你敢!”江越反应激烈地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道:“温玄,你敢说!”

“呵!”温玄不以为意道:“我说这些干什么。”

江越心有余悸地看着他,道:“咱们可是扯平了来着,我轻薄…喝醉了非礼了你,你也非礼了回来。”

“啧,”温玄右手支着下巴,不满地盯着他,道:“你烦不烦?总说扯平扯不平的。”

江越不痛快道:“省的你日后讹我。”

温玄脸上笼罩了一层浅浅的笑意:“你可知昨天我为何生气?”

“被人误会了呗。”江越强迫自己不去看温玄好看的眉眼。

“没错。”温玄声音很平和:“旁人总说我们关系匪浅,可是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温玄的话模棱两可的,江越愣了片刻,温玄将手伸了过来,江越反应过来时,温玄的手已经到了脸前。

温玄轻轻扯下江越的捂着嘴角的手帕,看着江越嘴角的那点淤青:“总觉得该占的便宜没有占。”

“温玄,”江越目瞪口呆:“你该不会是瞧上本王了吧?”

温玄顺势抬了抬江越的下巴,他手上还挂着江越的那条手帕,柔软的布料时不时地碰着江越下巴,气氛有些暧昧。温玄觉得闹心,他眼皮微垂,看不出情绪地问:“你觉得呢?”

江越心道,我哪敢觉得。没由来的,心头有丝怅然,他缓缓道:“别犯浑了。”

温玄抬头,江越蓦地一笑,懒洋洋道:“我就是一滩烂泥,你跟我搅和一块干什么?”

第140章 双白最配

温玄不语,半晌才道:“就算搅和不得…也分清了。”

他敛起半分迷茫,正色道:“再说,旁人看来,可是你仰慕我。”

江越悻悻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角:“…可没有。”

闻言,温玄抬眼看向江越:“……”

不说话呢…江越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温玄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江越慢悠悠地挪开了眼。

温玄不是个糊里糊涂的人。他想这样做,那自然要知道自己为何想。

正在这时,房门被“嘎吱”推开了,常修儒走了出来,抱歉道:“王爷,久等了。”

“还好还好。”江越客气道,的确是久等了。

常修儒打开石桌上的药膏,正准备交代江越,忽然发觉不对劲,对着药膏轻轻嗅了嗅,对温玄道:“晏清,你帮我去右边房子里的药柜那里帮我拿下芦荟膏。”

温玄颔首就去了,常修儒不好意思地对江越道:“先前那瓶用完了,这是新调制的,忘了兑芦荟膏。”

“哦,那没事。”江越新奇地看向常修儒,道:“想不到常公子对医术还有研究。”

“久病成医。”常修儒笑道。

江越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似的,往温玄的方向看了看,发展他还没来,凑近常修儒悄声道:“常公子,在下有一事想问。”

“王爷请讲。”常修儒爽快道。

江越将手挡在脸侧,悄悄问道:“常公子,你说这断袖是不是会传染?”

常修儒一下子被问住了,茫然了几秒道:“…倒是不曾听说。”

江越略显失望:“没听说啊。”

“…不过,在下认为,这又不是病,自然不会传染吧。”常修儒措辞道:“难不成王爷…”

“不不不!”江越急忙否认道:“我就问问,随便问问。”

“问什么?”温玄拿着芦荟膏走了过来。

“没什么!”江越抢先道。

温玄眉梢挑了挑,没有追问。

常修儒把药膏调好之后,江越抓着药膏就想逃跑,谁知又被常修儒叫住了:“王爷且慢,还要等些时辰再加珍珠粉。”

江越:“……”你故意的吧。

江越无奈重新坐下了。

屋里

“腿麻了吗?”温白关切道,微微抬了抬身子。

江季白轻轻按住他:“没有,你不要乱动,一身的针,可别出毛病了。”

“那不会。”温白调整了下姿势,舒服道:“我早就习惯了。”

“你腹部的烙印怎么回事?”江季白想起刚刚温白脱衣服时,大小不一的伤疤,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

温白闭眼道:“哦,当年在霆灵城,他们用我威胁我大哥时,就用烙铁烫我,疼死了,不过我又一想你好像也被烫过,就舒坦了不少。”

“是连谌对吧?”江季白忿忿道。

江季白打量着温白,匀称的肌肉上总有几条碍眼的伤疤,不痛快道:“都是那个他打的?”

“没有吧。”温白微微抬身看了看自己,思索着道:“有些是近年的。”

江季白想要伸手去碰碰,但温白的背上都是银针,江季白闷闷道:“打倭寇伤的?”

“怎么会,”温白得意洋洋道:“我打倭寇从不受伤,可厉害了,沿海都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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