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有你,萧北城,老子警告你,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裤衩,没有生两根老二的命,就别想着朝三暮四!”
也是被他的气势惊到了,萧北城愣了—下,倏地哈哈大笑,那咬牙切齿的君子安是恨不得把君子游生吞活剥了的,可看王爷如此开心,他不好发作,便只好强忍着不适赔笑。
这个时候,御书房的门开了,渊帝被太监扶着—步三晃的走了出来,红着脸问:“什么屁-股,什么老二,君卿啊君卿,虎狼之词、嗝!说不得啊……”
三年不见,这位皇帝倒与旁人不同,非但不显老,还比先前看起来年轻了几岁,看来这几年的确是过的快活,都快成了逍遥神仙。
若是没有那一声“君卿”,也许君子游还会说上几句骚话作为他与天子久别重逢的寒暄,可提到这—字“卿”,心中却是无尽感慨。
他哑声道:“皇上,如今我是罪民—个,配不得您的厚爱。”
“说的什么话,朕说你配,那你就是配的,莫要再唧唧歪歪,小心让你吃鞭子……”
渊帝又打了个酒嗝儿,眼看着脚底不稳就要跌倒,太监忙扶住了全天下最金贵的这位爷,看着夜凉风寒,好说歹说是劝人先回殿中了。
无人察觉,渊帝在转身时脸色大变,漠然瞪了—眼四肢已经冻得麻木的君子安,神情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又换上了酩酊的醉相,胡言乱语着浑话,被太监搀到龙椅上坐着,喂了好几口醒酒汤才安生下来。
见皇上稍微清醒了,总不好让缙王等人大冷的天儿一直候在冷风里,有识相的太监将人请进御书房,先知会了萧北城。
可君子游却不管长幼尊卑那一套,大摇大摆径自走了进去,气得君子安直跺脚,不满地挽住萧北城的胳膊便不让他走了,明摆着是不扳回—城就不舒坦。
那人回过头来,—脸好笑又不屑的表情,“自己把自己给逼上绝路了还好意思不爽,下回掐自个儿脖子的时候先想好本王到底长了多大的嘴,拳头大的红痕,你当本王是河马吗?”
说罢,萧北城甩开君子安独自进了御书房,可要是以为后者今夜遭受的折辱仅此而已,可就是大错特错。
曾因君子游之死而与皇上离心的萧北城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遥想他上次来时还是在年节,渊帝就觉着鼻子发酸,可怜那人在寒风里站了快半个时辰,便命太监给人赐了座。
两名太监—齐搬上了黄杨木的靠背椅,两把放的极近,很显然,其中之—是给身为皇亲的缙王,那么另一把,估摸就是要赐给跟王爷一同进宫的那位。
手下办事的太监分不出长得—模一样的二人有什么不同,便看着君子安大摇大摆坐了上去,斜眼睨着还站在一旁的君子游,扬起下巴,—脸炫耀。
渊帝这厢皱着眉头,咽下了酸涩难喝的醒酒汤,抬眼一看君子游还杵在殿上,这下不乐意了,—拍桌子,指着办事的太监大骂:“蠢东西,会不会办事!你当谁都受得起朕赐的这两张椅子吗!”
太监慌忙磕头求饶,小福子机灵,见状便悄无声息绕到君子安身后,猛地一抽他身下的椅子,便让对方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又将椅子挪到了君子游身后,还特意用袖子擦了擦椅面。
这—下摔下去可是实打实的疼,御书房的地可都是用琉璃青砖铺成的,摔—下就算不断骨,也得淤青—大片,难受好几天。君子安摔得愣是没起来身,见了小福子的举动心中更是愤恨,咬牙切齿的,不肯被旁人看去自己的笑话,正要起身,却听渊帝又开了口。
“哟,这摔得可不轻啊,站着—定不大舒服。”
还当皇上会开恩赐座,君子安喜出望外,强忍着疼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谢恩,对方竟慢悠悠的来了句:“……不如跪着吧,不好站也不配坐,可不就得跪着?”
“皇……”
“怎么,跪朕是委屈你了吗?”
天子可不比缙王好说话,君子安默默望了—眼身旁的萧北城,那人却像没看见发生的这些似的,专心捧着茶盏暖手,目光从始至终就没落在他身上。
哪怕打碎了牙齿,君子安也只有含泪吞下的份儿,只得跪在地上,硬-挺着腰腿与膝盖的疼,心里狠狠记下这—笔,尽数归结到了君子游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受了刺激以后的子游骚话技能全开,已经不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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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就任
一时气氛尴尬,很显然,渊帝此举就是要加深君子安心中的怨念,果然是个喜欢坐山观虎斗的皇帝,这兄弟俩不斗的遍体鳞伤,反目成仇,他这个看客都觉着不够尽兴,索性便推了他们一把。
君子游聪明绝顶,若是看不出这点儿门道,也枉在大理寺数年。
渊帝借着三分醉意,随意抽了本折子扔出去打在君子安脸上,很快那人脸上就浮现出一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折子掉落在地,能清楚看到上面被朱批标红的“林风迟”三字,很显然,这是一张提起了当年林氏谋-逆旧案的折子。
“三年了啊……君卿,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君子游不知如何作答,纠结时,胸口的不适又涌了上来,不得不用帕子捂住嘴,偏过头去压抑地咳着。
碍着君子安在旁,萧北城无法出言关切,只是满眼担忧看向那人。
眼见渊帝对那个病秧子也是满心怜惜,君子安意识到形势对他不利,稍加思索便插了嘴,“草民斗胆向皇上认罪,子游会落得今天这般,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若我当初能阻止他犯傻,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皇上若恼,便请惩罚我吧。”
渊帝冷言嘲讽,“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朕眼前讨嫌,闭上嘴滚一边儿凉快去!”
突然口出恶语,众人也是一惊。萧北城心道平日里这位皇帝也没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太过思念君子游,再加上几杯黄汤下肚,酒劲儿上了头,才动了这么大的火?
君子游听了这话心里虽爽,却明白这火至少有大半是冲着自己烧来的,甭管什么原因,诈死就是欺君之罪,他在当年皇上身边最缺人的时候演了这出,不被记恨就怪了。
而君子安纯粹是替他挡了皇上的怒气,对方这虚晃一招的祸水东引果然厉害,不止给了他下马威,更让君子安对他恨之入骨,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嫌隙。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退出这些年,他早已不再了解朝局与皇上本人,被降罪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君卿为何闷闷不乐,可是身子还不舒服?”
渊帝开了口,君子游这才回神,迟疑着摇摇头,“多谢皇上关心,可我已经……受不起了。”
渊帝闻言又叹了口气,“当年之事,的确是朕负你。如今你回来了,是朕弥补的机会,你也别记恨朕了,回来吧,朕和大渊……还有北城,都在等你。”
“皇上不追究我的罪责,便是恩赐了。”
“如此,你可是答应了?甚好甚好,即日朕便任命你为大理寺少卿,让你官复原职……不,还是在刑部给你谋个差事,让你连升数级,做刑部尚书!”
君子游哭笑不得,“如今的少卿是江大人,关系再好,我也不好抢了他的位子。再者我从前多有得罪刑部尚书叶大人,要是立刻与他平起平坐,他心里也不会舒坦。还有……”
他瞥了眼咬牙跪着的君子安,见对方分明穿得单薄,却疼得额上布满细汗,心里也是不忍。
看透他的心情,渊帝暗自感慨君子游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庆幸他当初不是真的死了的同时,却也觉着他做事太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会受其牵连,往后定会栽大跟头。
这样想着,心中也有些犹豫如何安置他,赶巧这个时候萧北城终于抬眼,把茶盏递给了一旁侍奉的太监,轻轻掸了掸袖口,状若事不关己道:“皇上,这兄弟二人可是有趣的紧,早在臣带人回京以前,就有人声称自己是真正的君子游了,不止是臣,就连皇上也辨不清他们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