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26)

“嗯!”小姑娘终于收住了眼泪,甜甜地笑了。

男孩安抚好了妹妹,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到花灯摊位前,指着其中最简单的桃花灯,显然是在问价。

沈陵渊本以为这插曲就这么解决了,谁知男孩却迟迟没有掏钱,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看样子很是为难。

想来是钱不够。

沈陵渊的急脾气又上来了,上前一步两手一拍腰间,空空如也,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倘若沈陵渊还是从前的侯府世子,遇到这种情形大概率会将整个花灯铺子包下来让那个小姑娘自己选,可现在他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喽啰,有心却也无力。

沈晏清见状轻笑一声,来到他身侧,又说道:“有些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

沈陵渊从小就不喜什么大道理,此刻更是急上心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不过是自己的兜比脸还干净,帮不上忙,才只能袖手旁观。

急得不只沈陵渊,小男孩也很急,他回首望了望一脸期待的妹妹,又看了看手里的钱,一咬牙张了张口,可还不等他说出什么。

那老奶奶已经将那花灯塞到了他手里。

“拿去吧。不要钱了。”

男孩先是一惊,然后瞬间喜上眉梢,几次确认后连连道谢,欢快地去找了自己妹妹。

沈晏清望着男孩奔跑的背影说:“看吧。根本不需要你出手。”

沈陵渊却抿着嘴反驳:“但那老婆婆这一晚上怕是白守着了。”

沈晏清摇了摇头,“那两个孩子必会感念老婆婆的恩情,有事无事来帮帮她,我想对于一个寡妇来说,没什么是比两个孩子陪伴更大的收获了。”

沈晏清说完,那两个孩子也放完了花灯,就像同沈晏清约好了似的,男孩果真领着妹妹来同老婆婆道谢,并承诺,过几日就会来帮忙。

沈陵渊见状,惊到微微张开嘴,他不禁在心中思考,若是按照他的方法,将花灯铺子包下,让那小姑娘任选。

老婆婆会因为花灯卖空而高兴一时,小姑娘也会因为挑到了喜欢的花灯高兴一刻,三人却是失去了继续相识相伴的机会。

沈陵渊权衡利弊之际,那两个孩子已经离开了,而老婆婆却离开了摊位,正向两人这里走来。

沈陵渊提步上前,扶住了老人。

老人此刻满面春光,对沈陵渊道了声谢,而后对着沈晏清拜了下去:“晏主,多谢您了。”

沈晏清上前拦住了老人的身体:“婆婆不必客气。以后那两个孩子就要麻烦您照顾了。”

老婆婆脸上的沟壑似乎都在一瞬间填平了,沈陵渊都能能瞧出她之前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那是自然。老身一定尽力。”

老婆婆说完,委婉拒绝了沈凌渊的搀扶,挺着腰板往回走,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她回去后也没再等待顾客而是收摊,离开了。

想来她今晚应是收获颇丰,沈陵渊最后得出了结论。

静谧的夜晚,凉爽的溪边,这回是真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伴随着一阵清风,沈陵渊叹息道:“怪不得侯爷料事如神,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沈晏清看了他一眼,先行了一步:“不这么安排,又不是端午,这荒凉之地哪里来的花灯呢。”

沈陵渊闻言微怔。

沈晏清回首,月光下,男人笑得温柔:“走吧。”

沈陵渊迟疑了:“去哪?”

“去放花灯啊,难不成你想端着它回侯府么?”

沈陵渊跟着沈晏清到了河边大脑却一片空白,慌里慌张地将花灯扔下水,手指蹭过沈晏清收回的指尖,一阵冰凉。

沈陵渊的双眼重新聚焦,站起身将大氅解下,重新披回沈晏清的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他轻声说道,目光飘的很远,刚巧能看到三盏桃花灯,正随着流水缓缓飘向远方。

沈陵渊想起,他十岁那年,在海棠苑也是这样缠着沈晏清想要去放花灯。

“我病情未愈,实在不能出门,等我病好了,就带你去放花灯好不好。”

小沈陵渊不高兴地撅着嘴,“那你发誓!”

小沈晏清也是笑得这样温柔:“我发誓。”

第24章 出城

长兴侯府,庆安堂内,距离花楼行刑之日还有一周。

沈晏清此刻穿了件月白长衫,长发束冠,腰间系着一条碧色嵌锦带,上头悬着一块金牌,身后跟着手拿佩剑的影子,明显是要出门。

沈晏清拿下门口衣架上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脚下一顿,嘴边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连目光都变得柔和许多。

就在这时,庆辉堂的门被哐啷一声撞开,门框不堪重负,裂了个口子,门扉贴着沈晏清完美的鼻尖划过,也带走了这位美男子目中难得一见的柔情。

“你要让那位贵公子哥儿也参与这次行动?为什么!”花楼一双杏目似乎要冒出火星子,她伸展双臂,成大字型堵在门口,看那架势,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她绝不走。

沈晏清面无表情解释道:“去沐春阁那晚皇后已经帮我试探过了,他的能力足够自保。”

素娥明显不服:“我们是去劫囚不是儿戏!”

沈晏清的声音骤冷:“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必正面参与救援行动,就让他和盗鹄一起充当斥候即可。”

“可!”

“嗯?”

“我知道了。”素娥虽然是带着气儿来的,但沈晏清就像块千年寒冰,专治各种火气。

她瞬间没了其气焰,低眉顺眼的模样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只不过话里依然带刺儿:“那我需要给这位世子爷准备什么武器?这么短的时间怕是也打造不出适合他的吧?”

沈晏清在胸前打了个完美的绳结,慢悠悠的说道:“不必特意打造,给他一把手、弩就好。”

“手、弩?您确定?”素娥清秀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这玩意她花了一年造好了,可不是不用再花时间了。

沈晏清忽略了素娥一脸肉疼的表情,淡声道:“把手、弩交给盗鹄,之后就不用你再操心了,我和影子现在要去刑部坐坐,你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就赶紧出城吧。”

这次冲动素娥已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看了看已经穿着完毕的沈晏清,落了眸回道:“是。”

她怕再说两句,自己都要成了沈陵渊的人。

-

是夜,沈陵渊盘坐在在院中草席上闭目养神,直到一轻盈的身影翻、墙而入,他才睁开双眼。

沈陵渊其实特别想问盗鹄一句,您老走门不好么?

当然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今儿盗鹄难得穿了一身黑色劲装,面上还蒙着一块黑纱,让沈陵渊相信了一下他之前真的是江洋大盗。

盗鹄自然不知道沈陵渊的心理活动,如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打了个招呼,而后将一个布袋抛给了沈陵渊。

沈陵渊准确地抓到了布袋口,借着月光一看,里面是一个泛着银光的复杂器械。

“这是……”

沈陵渊小心翼翼地取出巴掌大的椭圆形金属框架,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弹簧,只听咔嚓两声,两个半圆形的金属环在他手中划出优美的曲线,拉出一条银色的弓弦。

这东西竟变成了一个不大的弓、弩。

“嘿嘿,这东西是我用十篇静心咒从素娥那里讨来的宝贝,别看他小,用的全是精铁,威力可是老大……哎!你别指着我啊!”盗鹄哀嚎一声,脚下虚晃,一根箭从他眼前飞过,将院中榆树钉了个穿堂过。

“确实是个好东西。”沈陵渊一撇盗鹄不善的面容,奉承道,“但还不敌胡大哥的轻功。”

盗鹄脸上立马出现了笑模样,“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完盗鹄望了望天上的圆月,“跟我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好。”沈陵渊应下声,先将那墙根下的弩、箭收回口袋,这才跟上盗鹄离开了庆辉堂。

两人一路向西,看这样是打算从侧门离府,可走了一路除了巡逻的府兵,并未碰见一个人。

沈陵渊不禁有些疑惑,“只有我们两个么?其他人呢?”

盗鹄撇了他一眼道:“你傻啊,这里可是皇城,一批黑压压的杀手从长兴侯府离开,怕是还没到城门就被逮到了,还救什么人。当然是要分开行动,最后在祭坛会和了。”

沈陵渊颔首:“原来如此,是我思虑不周了,那胡大哥,我们要怎么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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