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12)

“什,什么……”沈陵渊的瞳孔似在地震,耳边处先是一点冰凉,而后骤然发烧。

沈晏清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故意凑到那微红的耳根呵气:“告诉我,为什么临时换药了?”

好闻的药草香气弥漫,却再次戳中沈陵渊的软肋,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难道是,舍不得我么?”

蛊惑人心的低语在耳边炸响,沈陵渊顷刻间呆滞,而那只修长的手趁着这空袭伸向了他的后脑,轻轻一拉。

伴随着白纱层层跌落,这最后一层毫无用处的遮掩也消失殆尽。

视野逐渐合并,清晰,沈陵渊也同时红了眼眶。

原来,沈晏清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此刻仿佛再次陷进那个昏暗的窄巷,痛苦又无助,就好像是赤、裸着身子站在沈晏清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把银刃划出风声,直指沈陵渊后脖颈,同时也封死了少年所有的退路。

沈陵渊自然是听到了,他望着眼前美丽的浅色眼眸,像是在自嘲一般,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不过一直在耍我。”

“那要我怎么做才算不耍你?”

男人嘴边永远带着温和的弧度,他似乎很有兴致,忽然扯散了胸口衣领,露出大片雪色,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直视沈陵渊,薄唇开合:“来,子洄,手别抖,往这儿刺……”

说罢,他抓着沈陵渊拿刀的那一只手,一点一点地移向他自己白皙的脖颈:“要我,这样?”

不知是被颜色刺激到,还是身份暴露后的恼羞成怒,沈陵渊带着伤疤的右眼赤红,结痂处因为剧烈的抵抗开裂。

灯火随着两人的动作变得斑驳,四下寂静,空荡荡的房间内沈陵渊能清晰的听见自己逐渐粗重的喘气声。

那刀刃最终还是割破了沈晏清锁骨处的皮肤,也渗出丝丝鲜血。

可沈晏清就像没有感觉一般,用最为淡然的表情回望他的愤怒,桃花明眸中一圈浅色的瞳仁包裹着褐色的瞳孔,仿若琥珀中的一抹细丝,在昏黄的火光下,显得毫无感情。

沈陵渊觉得自己不懂,他现在才发现他是真的不懂,眼前这个人,表面上像从前一样温文尔雅,骨子里却透着他不敢直视的残忍。

还有机关算尽。

“你到底想干什么?”手中的银匕应声落地,沈陵渊的右眼好久没有见光,此刻又受到了刺激,正簌簌地滚落眼泪,声音听上去却平静得要命,仿佛一瞬之间长大了不少。

沈晏清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异色,他松开了少年的手,掀开床上锦被,赤着脚站起了身。

大概是两人一番运动所致,他此刻长发散乱,衣衫不整,却忽的勾起嘴角,带着别样的诱惑。

沈陵渊眼底出现一抹慌乱,下意识地想退后,却是背后一道寒芒让他不得不站在原地。

沈陵渊只能故作镇定,抬眸直视沈晏清。

狰狞的刀疤横在右眼,给原本英气的俊颜添了几分恐怖,沈陵渊的眼神却分毫不让,更像是在质问,“你费尽心机设下这个局,到底是想要什么。”

“子洄。”沈晏清的声音忽然放缓,头压得很低,看不清楚什么表情,唯有两只手拽过少年散在两侧的中衣带,慢慢地在其腰间系成结。

“我想要你,做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前:

沈晏清:那你还能想到什么原因?

沈陵渊哑口无言。

三年后

沈晏清:那你还能想到什么原因?

沈陵渊:说你喜欢老子。(bushi)

第12章 受制

沈陵渊此刻呆若木鸡,似木偶一般立在原地,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的耳朵里塞满了鸡毛,这才听错了沈晏清所讲的话。

可事实证明他没听错,因为沈晏清的话还在继续。

“你现在还不必回答我,我知道,多年不见你有许多话想问我,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以表诚意。”

沈陵渊盯着沈晏清伸出的那三根修长的手指,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如兔在怀。

敌人并不可怕,猜不透心思的敌人才最可怕。

而沈晏清明显属于后者。

但事已至此,沈陵渊也清楚,自己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已然无计可施,倒不如在死前把想知道的问清楚了。

“他们人呢?”

“他们?”

“哦。你是说那来自宫中的兄妹?放心。你一会就会见到他们了。这是第一个问题。”沈晏清微微一笑,收回无名指,只剩下食指与中指两根手指头,“第二个问题。”

看来那六人也是逃不掉了。

沈陵渊轻叹了一口气,眸光微动,接下来……

他抬眸,目光如炬:“我父亲,他在哪?”

沈晏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还剩一根食指立着:“嘉陵关外。”

沈陵渊倏地上前一步:“是谁杀了他!”

男人脸上的笑容已荡然无存,唯剩下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眸回望着眼前人,沈晏清放下手,微张薄唇。

“我。”

虽然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结果,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犹如晴天霹雳。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少年的一只瞳孔在地震,另一只眼睛赤红着流泪,在这个‘我’字出口的一瞬间沈陵渊只想上前和他拼命。

可现在的他却根本做不到,因为身后那高深莫测的黑衣人早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他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空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沈陵渊怒目而视,恨不得将眼前的妖精生吞活剥,可身后那黑衣人却这个时候选择现身,将他的视线尽数遮挡。

与昨晚所见女夜骑不同,这个没见过的黑衣人戴了一张纯黑的面具,穿了一身黑衣包裹全身,就连脖子也用黑布缠了个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具体长相性别。

此刻他手中拿着一件防风大氅,径直从沈陵渊身边路过,仿佛根本没看见少年那要吃人一样的目光。

“外面冷,侯爷保重身体。”此话一出,沈陵渊愣了半秒,连泪水都止住了,因为这声音十分特殊,就好像谁将石块强行塞进你嗓子眼里磨蹭一样难受。

后知后觉沈陵渊才发现,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说话之人只可能是那黑衣高手。

这人的嗓子应当是受过伤。

“多谢。”沈晏清接过衣裳对黑衣人轻声道谢,而后将大氅披在了身上,“带上他,我们走吧。”

“是。”

黑衣人应声后,目送沈晏清先行一步,自己却是来到沈陵渊身边,先用衣袖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干,而后揽着沈陵渊的腰轻轻一提,身高的差距下,男人拎他和拎棉花没什么区别,轻松地跟上了沈晏清的步伐。

沈陵渊双脚离地那一刻心中免不了一惊,但想挣扎又是徒劳,因为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人搬到了院中。

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吓一跳,屋里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这屋外却是灯火通明,热闹异常,沈陵渊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还能看见东西,更别提现在左眼解放,看得那叫一个清晰。

一搭眼,十一、十二、…十六,六个人被五花大绑整整齐齐地跪在沈晏清面前,一个没少,相当团结。

而看守他们的是一身形娇小的蒙面黑衣,腰间赫然别着一条暗紫色的倒刺长鞭,正是昨晚与沈陵渊交手的女子。

见沈晏清出来,用鞭子的女夜骑上前行礼道,“老师,影子大人。一共六个刺客,已经全部抓获,等候发落。”

沈陵渊斜眼望了望身旁高大的黑衣人,原来,他就是暗卫头领影子。

沈晏清望着地上的六捆包子,只见其中一只滚得特别卖力,他似乎很有兴致,伸出手指了指那只,对银面女暗卫道,“素娥,我看他似乎有话要说,你先放他出来吧。”

“是。”素娥恭敬的应声,而后将那蠕动的包子松绑,从里面爬出来的正是六人中最小的十六。

只见这小男孩此刻声泪俱下,爬到沈晏清脚下:“侯爷,侯爷冤枉啊,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来只是想好好伺候您的!”

十六别的不怎么样,哭是一绝,哭着喊着正好瞧见了影子身旁的沈陵渊,立马跪起一指:“是他!是他拿刀威胁我们,让我们不得不配合!侯爷,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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