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颜色娇如花(7)

暮至露出自信的笑:“我来找你,自然不是白来的。青丘有一种追踪术,以被追踪者最心爱的物品为媒,就能找到他的踪迹。”林幼道:“可是苏容最心爱的物品是什么,我也不晓得。”

暮至瞬时无语,内心惊叹,林幼不愧是青丘最傻的狐狸:“自然是你,不然还会是什么?书架上的那些书经吗?虽然也有可能是那株梨树,但姜国近一些,我就直接过来了。”

结果证明了,苏容最在乎的,是林幼。

当林幼与暮至用追踪术找到苏容时,苏容已经退回了狐形,瘫倒在地,呼吸微弱,性命垂危,他一向得意的雪白毛皮,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焦得不像话。

林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从未见过苏容这般模样。但暮至知道的,她曾经见过,这是渡劫失败的后果。只是以苏容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渡劫失败,她不知道。她向林幼解释道:“这是苏容的千年大劫,他渡劫失败了。”

林幼意识到什么,跪倒在地,捂住眼睛,哇地一声哭出来:“你明知自己要渡劫,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我只会给你闯祸,你不是应该巴不得我被符咒烧死吗?你不是要修仙吗,干嘛要救我。我说要去人界玩儿,你都不骂我,我骗你的呀,别人家小狐狸都不让去人界的。苏容,你这个笨蛋,傻子,你才是青丘最傻的狐狸。”

苏容忽然说话了:“你先,救我,再哭,行不行?”

林幼幻化回自己原本的模样,抱着已退回狐形的苏容,回到青丘。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小狐狸们还是会成群结伴,约去镇上看戏,那株梨树还是一年四季开花不谢。

暮至也搬回了隔壁的桃花树洞窟,桃花花开的时候,会给林幼送一些桃花酥,偶尔抱怨为什么自己的桃树一年只开一次花,林幼说,她也不晓得这株梨树被苏容施了什么法。

天晴的时候,林幼就带着苏容到镇上看戏,或是翻一些他的旧书,爬到梨花树上去看,偶尔读一段给他听。下雨的时候,就拿一根长凳,抱着他在家门口看雨。冬天下雪的时候,就在家里生一个小火炉,念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饮一杯微热的梨花酿。

林幼就这么守着苏容,就像当年苏容守着她一样。

第十年的时候,有一天,她在镇上看戏,嗑着瓜子,喝着梨花酿,苏容躺在她脚边,安静地睡着。台上是一出热闹的大闹天宫,她在心里笑,傻猴子,天宫哪有花果山好,花果山才是你的家。

暮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不客气,伸手就抓了一把瓜子,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看戏台,又看看林幼。林幼取一只茶盏,倒满酒,推给她:“有事就说,别老看我。”

暮至拿起酒,放在嘴边,小小地啜一口,开口说道:“都之温,你还记得吧。”

林幼放下手里的瓜子,拍干净手,将苏容抱起来,放在怀里,轻轻为它顺着毛:“记得,怎么了?”

暮至又喝一口酒,继续说:“他死了。我也是听青狐说的,说是你回来的那一年,他生了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今年周国天冷了些,没熬过冬。”

林幼顺着狐毛的手一点停顿都没有,只笑笑:“多谢你告诉,老朋友去世,该要去祭拜祭拜的。”

台上的戏正好唱完,林幼拍拍苏容的脑袋:“戏完了,回家吧。”苏容睁开睡眼,跳到桌上,就着林幼的杯茶盏,舔一口梨花酿,又心满意足地跳回地上,也不管林幼,自顾自地往梨树洞窟方向走。

林幼看着它的背影,虽然是狐形,但性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有些鼻酸,眼泪不争气地就掉下来。暮至拍拍她的肩膀,将剩下的瓜子抓进荷包。林幼抓住她的手:“你可否认得一种叫情毒咒的咒,或是毒?”

暮至微微皱眉,一脸嫌弃:“咱们青丘怎么可能有名字这么没格调的咒,或是毒。既然全青丘没有,我自然不知道啦。”林幼点点头,准备离开。暮至迟疑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都之温的伤,是十年前亲征赵国留下的。”

后来,林幼打听清楚都之温的陵墓位置,抱着苏容,拎着梨花酿,在青丘山脚摘了一把野菊花,一路走到周国,将枯萎的花束放在他坟前,撒上一杯酒,抱起苏容,又走回青丘。暮至问她,为什么不驾着云去,是否还是放不下。她回说:“苏容身子不好,经不起风。”

林幼问过暮至,为什么听到梨树枯萎,会那么着急。暮至说,青丘的狐狸来了又走,活着又死去,一波接一波,唯有那株梨树,一直矗立。它定定地长在那,整个青丘都能闻到梨花的香味,闻到那香味便能安心,这是她的桃树不能比的,也是青丘任何一棵树都不能比的。

林幼想,那既是苏容之于青丘,也是苏容之于她。都之温不过过客,真正能陪她此生的,在她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完

太矫情且僵硬了,我反省,下次一定注意。

【古风短篇】

不都是BE,虽然会有些悲

不定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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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晚意愁

一.

晚意最初,因为是小妾所生,并没有入宫的机会,可是长姐晚清在选秀前夜,忽然患上了急症,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由她去代替。家里的下人们都在说,是晚意的娘亲,给晚清下了药。

娘亲吗?晚意想着,应该不是,娘亲一向待人很好,而且,娘亲是知道自己的心事的。

晚意的父亲,想要一个儿子,但是大夫人生了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怀上,却也不许丈夫纳妾,好不容易晚意的娘亲得入了府,也只生下晚意,母女两人于是不太得宠,暗里总被大夫人打压。晚意长得很好看,冰肌玉肤,身材窈窕,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角上挑,说不出的妩媚,举止却又是十分的娴雅,随娘亲。

大夫人常常骂她,大狐狸生的小狐狸。

也因了这张狐狸样的脸,选秀很顺利。入宫不久,便被封妃。

当朝皇帝名叫成烨,幼年丧母,母家在当朝也没什么地位,无所依靠,却一力支撑,走到如今的地位。登基之后,以贪污行贿,滥用职权,徇私枉法等罪,将朝中阻力一一除去。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对宫里的生活,晚意是没有期待的,也不争宠,也不会拉拢人心,也不会向皇帝索要任何,但是,成烨看着她的丹凤眼,总会想起自己的母妃也有那样一双清亮的眼睛,而且他喜欢不吵不闹,话很少的人,所以很是愿意来她宫里,或者召她去勤政殿服侍,各自执书,相对无言,却也能坐上半日。

晚意又弹得一首好古筝,偶尔也会为成烨弹一些自己喜欢的曲子解解闷。

七夕前夜,在晚意宫中用过晚膳后,两人依旧是没什么话,只是看着书,偶尔辩论一番某一句古话。

成烨起身去拿笔,瞧见桌上的鹊桥仙,看笔迹,是晚意写的,只是这首诗的意思却不是很好,不像是写给他的,成烨于是问她:“朕,并没有与娴妃有过分离,娴妃为何要抄写这首诗?”晚意笑答:“写七夕的诗词中,臣妾唯独只爱这首,最合牛郎织女心境,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就另外为皇上抄一首皇上喜欢的,可好?”边说着,往桌案上另铺了一张宣纸,顺势将那张收下。成烨拉住她的手,将宣纸拿过,说道:“爱妃喜欢的,朕自然也喜欢。”

成烨很喜欢晚意的字,字迹娟秀,却透露出男儿才有的刚硬,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晚意说,是父亲教的。成烨后来在一堆奏折中特意找出晚意父亲的字,并没有半分相似。

这日,成烨照常召她去勤政殿伺候笔墨。

“娴妃入宫大半年了,可有想过家里?”成烨今日倒是好兴致,还会关心她想不想家,晚意只是放下手里的书,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臣妾在宫里很好,并不念家”,起身将成烨手边凉掉的茶换掉。成烨却放下手中的奏折“今天的雪下得很好,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雪映红梅,听下人们说,好看得很,但是晚意怕冷,没有来过,这是第一次。

成烨兴致明显不是很高,却在御花园来来回回地走,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晚意冷得受不了,跟在他身后不敢吱声,只将手中的暖炉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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