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爱你(27)

作者:九里_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林初宁坐在靠窗的一角,眼神发直的看着护士兑药,给被躺在父母怀里的小孩子打针。

一开始孩子还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新出现的他们俩,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趁着他注意力被吸引了,护士十分利落的把针扎进血管,小孩子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泪水一点点蓄起来,最后洪水爆发。

“怕打针吗?”

孩子的哭声有些大,沈宴坐在她旁边,看她一直盯着孩子看,小声的问。

林初宁也和刚才的小孩子一样瞪着眼睛看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怕打针!

针头扎进皮肤,护士给输液管调了调速度,叮嘱着沈宴注意点输液瓶,这瓶结束之后找护士换药后匆匆离开。

沈宴帮她盖好毛毯也跟着出去拿药。

林初宁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不知道是药效好的立竿见影还是心理作用,输了一会儿液她就觉得身上的不适缓和了些。

沈宴还没回来,她百无聊赖的发呆。

对面的小孩子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熟了,睫毛还湿湿的。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陆续有几个人也开始补眠,淡淡的消毒水味的空气里,一时间安安静静的。

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查房。

“你男朋友还没回来啊?” 她把林初宁下一瓶药挂在架子上,微笑着问:

“他刚才问我附近哪里有早餐店,我和他说了门口正对面有一家,不过味道差强人意,附近最好吃的应该是后三条街的那家周记,看他这么久没回来,一定是去周记买了。”

林初宁听得心头一暖,她弯唇笑了笑,没来由的,她忽然不想和人去解释那句‘你男朋友’的那句话。

没多久,沈宴回来了,手里提着的袋子上果然印着红色的‘周记’两个字。

他先是看了眼输液瓶,确认药液充足,才坐下来。

林初宁道了谢后接过已经插好吸管的粥,热意顿时传到手心。黄橙橙的小米熬煮到粘稠,温度微微发烫正好可以直接入口。

“怎么去那么久?”她咬了下吸管,明知故问道。

“护士说这家的好喝。”

“很远的。”林初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说。

“不远。”沈宴淡笑,眸子里透过柔和的光。“好喝吗?”

林初宁闻言猛地点头,结果本来就有些晕的脑袋一下子更晕了点,她扶了扶脑袋,又补充道:

“特别好喝。”

清晨的那缕阳光穿过云层,在窗外的建筑物上镀上了一层浅金色,落在地上隔出灰色的阴影。

沈宴接过她喝完的杯子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着眉垂头。

林初宁把手指放到正在输液的那只手上感受了一下,发现输液的手更凉些。

“因为输液的原因吧。”

她现在已经清醒多了,沈宴不好去摸她的手,只好退而求其次摸了摸输液管,果然是冰凉的。

这倒是疏忽了,本来药液就是凉的,加上这是天都没亮透的早上,药一定更凉些。

于是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林初宁的另一边,挨着她的那只手轻轻把输液管勾过来,再握在手心里。

他的手干燥白皙,骨节分明,虚虚握着的时候能明显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细细的输液管穿过他的手心,似乎把手掌的热度也传了下去。

林初宁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涨涨的,鼻尖有点泛酸。

生病的人心里总是比平常脆弱些,眼睛有些热热的,倒是缓解了些干涩。

淡金色的光撒在地上,映出一高一低的两个斜影。

“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初宁视线落在那两道离的很近的影子上,头脑发热,张了张嘴呐呐出声。

是啊?为什么呢?

“嗯?”沈宴隐约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疑惑的侧过脸,凑得近了些想要听清楚。

这个角度,他的脸正好落在阴影里。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脑袋一晃还有些晕眩,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沈宴也不追问。

他动了动腿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仰靠在椅背上。

细碎的短发微乱的搭在额前,黑亮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透亮的深棕色,林初宁侧着头时,能看到他微动的喉结。

沈宴整个人拢在阳光里,细微的尘粒在空气中漂浮跳动,温暖又安静。

那一瞬间,莫名的情绪滋生,不单单是温暖的,或者还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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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韩佳时这一病,倒是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月才好利索。

不过正事儿是不能耽误的,她都是白天正常排练,晚上去输液,着实忙的晕头转向。

相较之下,沈宴看上去倒是比她还要闲上一些,有空的时候,他会接她下班去医院。

韩佳时倒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耽误他时间,对此陈弋表示,他雇那么多员工可不是当摆设的。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话,谁还愿意当老板?

“需要我做的事不算多。”某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陈弋耐心的解释道,而后顿了顿又意有所指:

“要学会有舍有得,我只为我觉得重要的事花时间。”

“那我很重要喽?”韩佳时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石子咕噜咕噜的滚远了,她提了口气,假装调笑的问,语气轻松随意。

“挺重的。”陈弋半晌无话,他顿了顿,脚步停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倒是越来越浓,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缱绻的笑。

韩佳时心一动,就听到他又叹了口气补充道。

“好在我还抱得动。”

!!!!!!是在说我重?!

“喂!”

韩佳时猛地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几秒钟后,又都忽然泄了气似的转头笑了出来。

金乌西坠,天边烧起绚烂的火烧云,重重叠叠的将大半片天空都映红,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随着走动晃呀晃的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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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要做的事情不多’也只是一句帮韩佳时排解心理负担的空话罢了。

手边的咖啡早已经见了底,勉强将手头需要批复的文件看完时早就到了深夜。

把一份急用的合同发到助理的邮箱,陈弋把电脑关机合上。

他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窗外的一栋楼也只有三三两两的灯还亮着,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这似乎是这座城市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了。

眼里干涩,陈弋合上眼,思绪无意识的又飘到韩佳时身上。

夕阳像是开了柔光的镜头,映出她的模样。

“那我很重要喽?”

“挺重的。”

略显直白的试探像是绽放在黑夜里的一簇烟花,足以点亮整片天空。

他第一次知道,当一个人过分高兴的时候,是说不出什么话的。

陈弋轻笑着睁开眼,眼角眉梢温和,视线落在书架上层的一个箱子上。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叶间隙和明亮的玻璃窗,丝丝缕缕的落在地面,天气晴朗,偶尔的一阵暖风吹过,叶子哗啦啦的响。

韩佳时的首场演出定在下月初,正值盛夏。

排练进入倒计时两周,每周末的排练地点也从练习室转移到了剧院。若大的舞台肃穆而宽阔,鞋尖落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冷色调的射灯带着一束光,在地面映出圆形的光圈,舞者旋转、停顿,弯腰,每个动作都优雅的像是天鹅。

“啊我的老腰。”对于每天排得满满的排练时间,优雅只能保持在台上了,下了台,各位天鹅都摊在椅子上捶着酸疼的腿和肩膀。

“每天累得只想睡觉,我已经和男朋友同城异地恋一周了,完全不想出去玩。”

“嗨!你那还年轻,我已经两周了。”安娜盯着天花板幽幽的说。

“我们本来还约好了等我演出结束出去玩,不过我觉得到时候真的放假了的话,我应该只想睡觉吧。”

韩佳时坐在椅子上,抬手擦了擦因为打哈欠而冒出来的泪花,偶尔说一句,一脸无欲无求。

最近排练时间很紧,她已经淡定了。

并且已经从每天回家腰酸腿疼的睡不着进化到了回家洗洗涮涮倒头就进入梦乡。

纪莹莹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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