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5)

作者:淮上轻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疾风骤雨,乱的他声音不甚清晰。我心下稍紧:“你也莫在贫嘴,若有疑问,也只等你我安全了再说。”

他撑力揽着我,我撑力抓着马鞍,又飞驰片刻,方见前面影影绰绰的镇子。

再到镇子路口,就忽见一黑影冲出。他立刻缰绳一紧,马匹也随之一声嘶鸣,就扬起了前蹄又原地打了圈,方才稳住。

此等状况,吓得我是心下一凛,只听白玉楼喝问:“前方何人拦路?”

前面那人也将马的缰绳一带,又见另一匹马也紧随其后,有一女子回道:“前面可是表哥?”

我紧张的心也稍有安定,听她话音,应该似友非敌。

白玉楼打马上前:“我们赶快离开。”

那二人闻言也立时调转马头,同我一起穿过几条大街,就停在了一户院落之前。

她们二人翻身下马,我是忙搬救兵:“快接白公子下马,他受了重伤。”说时我也着手解去了连着我俩腰间的锦带。

她二人疾步上前,白玉楼借了把力气,亦同时将我带下马背。又拍下马身,方才乘的三匹宝马也随即离开,消失在了夜雨之中。

我与那女子扶着白玉楼,跟着女子那人也翻身入院,打开了门扉。

只这一瞬,白玉楼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女子立时惊呼:“表哥。”

她那随从也疾步上前,将白玉楼背了进去。

白玉楼被她们安置房内救治,那女子则在我身前急的来回踱步,并时不时的将我上下打量。

看来她行止,八成是把我当成了卧底奸细之类。如今白玉楼昏迷不醒,我也落得百口莫辩。

她即不信我,我就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拾盏斟茶,自给自足的边歇边等——等着白玉楼房里的疗伤情况。

此刻想来,我才离家一日,就连累了颜大哥母子,又遇到白玉楼这等麻烦。我这时运,是不是也忒过不济?

说来这白玉楼也不愧是良商义士。一路行来,自己也多蒙他照顾,倒不失为良师益友。

想起这良师益友,又不禁想起了我那便宜师父。他说自己是在南江,可南江如此之大,我该到哪里寻去?

更何况,他让我万万不可离开柳坞村,我这次也是没办法了呀,若不离开,难道就这样嫁了不成?

复想起,他除却对我身之所在的叮嘱,对其他倒是诸事淡然,我纵然找到他又能如何?他会不会再将我给扭送回去也未可知!

若然如此,还是不找也罢!这便宜师父终归是便宜师父,是怎样也不会贴心。

正思量间,就听屋内侍从来报:“小姐,公子剑伤入骨,又有余毒在身,恐怕一时半刻不会醒来。”

我上前一步,“且不管他几时醒来,我只问他伤势有无性命之忧。”

那女子忽地拔剑相向:“你这么关心他有无性命之忧,可是怕他醒来漏了马脚?到了此时,还说你不是奸细?”

我顿时惊诧,这老天实在公平,给了她动人的美貌,便不会给她聪明的脑子。若样样都让她占去了去,别人可怎么活呀!

当然,这里我是个例外。姑娘我不仅貌美,更是武功与智慧兼得,想来也应是我上辈子积德行善,才换得今生这样的造化。

罢了!既然她如此可怜,姑娘我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只以短剑推她长剑,提醒道:“姑娘表哥长表哥短的看似与他亲厚,原来这般不在意他的生死。”

女子愤然回道:“你这小厮休要胡说。”

我故作讶异:“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从这侍从来禀,对于白公子有无脱离危险,你可有问过半句?我看你不闻不问,倒像是令他自生自灭。”

她闻言是又要急眼,我也连忙讨扰:“小姐息怒,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关心你家表哥的生死。更何况,他的生死本也与我无关,小姐可莫再牵扯与我。”

谁知这小姐实在是个急躁的主,我这厢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她非但不听,就又抖了个剑花向我刺来。

我无奈侧身避过剑势,右手就扣上了她的手腕,随之嘡啷一声响,她的长剑就落到了地面歇息。

那侍从见他家主子吃亏,也立时上前助阵。又怎奈,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

我此时可着实后悔,今天得来的两柄长剑,怎都忘在了马车之上!他剑势凌厉,我是且战且退。也好在这屋内局限,使他施展不开。

而我又身量娇小,身手玲珑,未过几招,我就瞅他一个空隙,也将短剑压在了他的脖颈上放放风。

此刻再看,还是师父有先见之明,教我的功法合适,给我的兵器也甚是合适。若是再给我把长剑,以应不时之需,那便更合适不过了。

我复顾那泼辣女子,“若非白公子仁义,我是断不会留下与你们周旋。你们也别忘了,白公子昏倒之前是如何待我,可有怠慢之处?”

那女子长剑归鞘,对我冷哼一声,就吩咐了:“锦书备房,供这小厮休息。”

我也不劳她费心,又径直道:

“这一夜冷雨欺身,还麻烦锦书姑娘给我备上热水栉沐,再来一套干净衣裳。在下这厢是不胜感激。”

那女子看我稍怔,就忿忿进了内室。能令她这般紧张,莫非……这白玉楼不单是她家表哥,更是她的未来夫君?

若然如此,她方才的急躁貌似也有情可原。倒是自己那一席话未免太过凌厉,方才令她凭添心焦,此刻想来,可实实不该啊!

几声雀鸣啾啾,扰我困意渐消。也缘昨日的舟车劳顿,是委实令人乏累,直睡至此时,这身子还尚觉慵懒。

只那白玉楼也不知醒来没有?颜大哥母子又是否安全?云溪云风可有回来禀事?我们可有脱离险境?就此任何一条,也使我不能安心!

于是,我简单收拾仪容便出了房门。经一夕夜雨洗千山,新露挂碧树,院内的空气甚是清新。檐下的竹子,也抽了新芽。

这里的房屋规格,看起来也就是普通的三进三出的宅邸,并无有什么华丽的亭台水榭。

以白玉楼身家,府中又怎会这般寒酸。此处,应只是他的一个秘密藏身之所。

我拾阶而上,就进了昨夜等候的厅堂之中,只见室门半敞,我便移步向前,准备叩门看能进还是不能进。

就此时听白玉楼说道:“那少侠初来此地,是多有不便,你让锦书给他打水栉沐,再送些吃食,也好生照顾。”

女子薄怒:“不就是一个寒酸小厮,不过眉眼周正些罢了,算得什么少侠,表哥何以如此待他?”

白玉楼沉着回她,“他为我仗剑劫囚,还算不得少侠?铭钰怎可如此无礼。”这声音听来是不怒自威。

我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又忽听女子忿忿,不对,应是铭钰忿忿进言:

“我看这小厮来的邪门,无缘无故的他怎就冒险救你。表哥可别中了贼人圈套,对他也不可不防。”

我怒而入室:“哪个贼人?他才是賊人。说我救他?我何时救他,又为何救他?

我才是无缘无故的就被牵扯其中,又被迫上了他的贼车,无辜的跟着他被贼人追杀,更害的颜大哥母子不知是生是死。”

说到这里,我是愈想愈冤,愈思愈痛,怎能凭白累了好人,可实不该累及林大娘母子。我不由含悲忍泣,指着白玉楼骂道:“你这个无常鬼,可是害苦了我!”

白玉楼惊惶道:“姑……姑且莫要慌,你若不是救我,又杀押囚的魏军首领做甚。”

“说道此处,我才是真真后悔!那押囚首领纵然该死,他的长剑再过贵重,我也该隐忍片刻,再谋击杀。

这样也不会累了颜大哥母子,更不至于让他们落得生死未明。如今是悔之晚矣!愧之晚矣!”

我压下心痛,又对白玉楼指责道:“也亏得我一大早来关心你的身体情况,不料竟还被你们这样污蔑怀疑。二位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铭钰也怒目道:“你怎可这般粗鄙,说谁是鬼,说谁是狗呢?”

“谁说我贼人谁就是鬼,谁无辜疑我谁就是狗。”我不甘示弱。

她急火攻心:“你……”

白玉楼沉声呵斥:“铭钰住口,成何体统。”

“表哥,明明~是他出言不逊。”

白玉楼急的一阵咳嗽,铭钰的声音就渐次软了下来,几欲上前察看,又被白玉楼挥手止她近前。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