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34)

作者:淮上轻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至于颜飞羽本就姓景,身为儿子的他,为他父王景辰风报仇也本就理所应当。

可苏室大恩,不得不报。

白府之中,家主白琼之一早便得白曦之传讯,说:“兄长上午可有时间,我今日蹬门与兄长有要事相商。”

白琼之在家还未等到弟弟,却先等来了儿子,还有同行的那位白衣少年。

白玉楼身着月白锦袍,镶着银线的藤纹,在朝阳下俊的不似凡人。而少年一身白衣,灵动如水的双眸,明快的笑意,也似天光乍破的直照进人的心底。

他二人就这么往眼前一站,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白琼之越看越是喜欢,他们还真是一双璧人。

待裴术和白曦之来到之时,白琼之在客房,正与白玉楼和江乘舟饮茶。

得见他们三个这般和睦,白曦之也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裴术则轻轻的握了一下白曦之藏在袍袖中的手。

白琼之见白曦之已然来到,便让白玉楼带江乘舟去见夫人。却听白曦之一句:“他二人无需回避。”

裴术了然一笑。

白琼之看白曦之这么快就把江七夕当做自家人一般的信任,心下也是愉快。

几人落座。白曦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神,正对上白玉楼神色不明的双眸:他们俩的事,未见兄长反对,那么自己与裴术想必也无不可。

看着面前二人,白曦之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兄长,我有意择个吉日成亲。”

见白曦之那稍有躲避的神色,白琼之心道自己这弟弟虽然害羞了些,倒终于是开窍了,忙问道:“是哪家女子,为兄这就为你被下彩礼上门提亲。”

在白琼之看到白曦之一侧的裴术时,见裴术气度从容,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他心下忽感不妙:弟弟这到底是开窍,还是鬼迷心窍?

白曦之也不与他拐弯抹角,直道:“没有哪家姑娘。”

又瞥眼身旁的裴术,见他也正期待的看着自己,遂珍重道:“这个人你也认识,他正是我的师弟裴术。”

白琼之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他虽早知道裴术对白琼之的觊觎之心,可到底未见白琼之表态,他还总想着弟弟一向中规中矩,他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男人。

既然白曦之不喜欢,那么,裴术也不能奈他如何。

可此时,白曦之明明确确的表示要和裴术成亲,这要他怎么接受?仍不死心的问道:“曦之,可是裴术强迫与你,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琼之又剜了眼裴术:“你又使了什么龌龊手段,别以为你师兄对你心慈手软,就是怕了你,你真当我白家好欺负不成?”

白曦之护妻心切。急辩道:“他不曾强迫于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并无难言之隐。”

裴术向着白琼之挑眉一笑:“师兄待我甚好,我何忍强迫于他。”

“无耻小儿,他可是你的师兄。”

裴术仍是带笑看他,也不回言顶撞。

白曦之不忍的唤了句:“兄长。”

裴术随之又往白曦之身边靠了靠。

白琼之立时为之气结,他护这小崽子护到这个份上,自己还说不得了。

再看裴术贴弟弟的动作,白琼之只觉得裴术这是挑衅,十足的挑衅。

其实,裴术只是自感能被师兄护着,心头柔软的不由想离师兄更近一些。

白琼之气的扶额,仍是苦心规劝:

“曦之啊,以你的身份地位,以我白家的财力,你就是娶王室公主也绰绰有余。这普天之下的好女子那么多,你怎么能看上这个阴邪奸诈的裴术?”

裴术盯着白曦之,白曦之看向白玉楼:“兄长,首先裴术并非奸邪之人,且这事若换作白玉楼和江乘舟你可会阻拦?”

白琼之大惊,他都扰乱天下了还不是奸邪?

白曦之实在不解:白玉楼和江乘舟与自己和裴术都是男子,刚才看他都能接受江乘舟,为何就不能接受裴术,难道就因为江乘舟长的更为柔美些,美的犹如良玉,美的雌雄莫辨?

白琼之一噎:“这个自然不会阻拦。”

白曦之乘胜追击:“从谨可有听到,你可愿娶江乘舟入府?”

他本想问:可愿娶江乘舟为妻?忽又想到大家都是堂堂男儿,这个称谓貌似不大妥当。

自从白曦之说自己无需避开,白玉楼就知道这个叔父是要拖自己下水,与他一起表明态度,迫使父亲答应他们的婚事。

可实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温文尔雅的叔父,这次为了和裴术在一起,竟然拉自己顶包。

好在这也正合自己心意,白玉楼看向江七夕:

“是她,我自然愿意。”又转向白琼之一礼:“还请父亲成全。”

白琼之本来正在气头上,这回见自己这老大不小的儿子终于开窍了,也算是有稍许安慰。

平息道:“你与江姑娘同意便好,我这就和你娘请媒人操办。”

白曦之:“江姑娘……”

裴术:“……”

“对啊,江姑娘,人家是女子,你以为他们会像你们一样没个分寸?”

白琼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呆怔的弟弟:“还不醒悟?”

这句话在白曦之心里有如惊涛骇浪,就因为侄儿的前车之鉴,侄儿找了男子,也未见兄长反对,还任由他们同居府外,他才这么唐突的来找兄长商议婚事。

岂料:人家本就是女儿身,自己这是被侄儿坑了!

白曦之幽怨了看了白玉楼一眼:“无论如何,我是非裴师弟不娶。”

这话的在白琼之听来就是:兄长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同意。

白琼之气的抬手指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又指指裴术,终是气的手指轻颤的拂袖而去。

白曦之看向兄长离去的背影有些难过。他和白琼之虽是兄弟,但以白曦之的年纪也就比白玉楼稍长四岁。他这个兄长待他如兄如父,白琼之视他亦然如此。

只现在他的兄长气成这样,他也惟有缓缓再说。早知道江乘舟是女子,他今日也不会这般莽撞了,至少得等兄长对裴术的看法有所改变再说。

裴术见白曦之情绪低落,便轻轻了揽了下他的腰身:“此事不急,只要师兄对我有意,我且等等又有何妨?”

白玉楼缓步上前:“小叔父,你也莫要难过,这事也得容父亲考虑几天,到时我同你一块成亲。”

白曦之愕然:“你确定?”

若是你父亲一直不愿意,我不成亲,你也不成亲?你这是确定你父亲会答应我与裴术的婚事?白曦之不禁有点狐疑。

白玉楼含笑:“确定。”

我也上前,讪讪一笑:“阁主大人,还请也稍安勿躁,您娶不了他,那么让他娶您不也可行?”

白琼之惊诧,裴术忽然发笑,白玉楼那好看的眉头就又锁到了一起:“夕儿这是混淆视听,自欺欺人呢!”

“这哪算自欺欺人,左右成事了便好。反正人们不都是说生米煮成熟饭吗,等阁主和裴大人生米煮成熟饭,想必白家主到时不同意也不行。”

我兀自辩解,白曦之看我的眸色复杂,裴术倒似笑的愉悦。

唉!这些凡人,这个师尊,总是困囿于俗的讲究那些规矩礼仪。

“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们说了,左右这事暂时有了结果,我就先走了。”

我无奈的拂袖离去,听到师尊与白曦之二人告辞:他这白玉楼的身份,做的可是自然的很。

在亲耳听到白玉楼说魔煞已除,白曦之的身体已然无碍之时,裴术才算是放下了一颗沉甸甸的心。

原来,对于他的师兄,他也可以一生一世。曾经他是多么害怕,怕在某个瞬间,他那温润如玉的师兄,就这么看不见也摸不到的永远消失。

他也曾怀疑过师兄的身体状况会不会与孟玉熙有关,否则他寻遍方士大夫都无药可医,唯独那个孟玉熙可以缓解他的症状。

可也只是缓解,纵然以拿下苏室做为条件,孟玉熙都不愿救师兄性命。裴术也曾想过,孟玉熙也许并没有能力救下师兄性命,那妖孽不过是骗自己的罢了。

而白玉楼只告诉白曦之他们,那孟玉熙有些术法,利用白曦之霍乱四境,多的他却不能再说。毕竟他们只是凡人,不能知道太多。

其实,那孟玉熙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苏室,也不愿去救白曦之,只因为她在等一个人来,想用白曦之引玄清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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