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谨忱慌了,他揽过宜栖,宜栖的小脑袋随着动作靠在他的肩头。席谨忱慌张的去摸她的额头,果然又是一手的滚烫。
“快开车!”席谨忱厉声说道。
“好!”洪助理也意识到了宜栖的不对劲,连忙按下隔板的按钮,猛踩一脚油门。
席谨忱胡乱的帮宜栖把湿衣服换了下来,用厚厚的浴巾裹住她的身体。
“别怕,小栖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
宜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席谨忱要她装晕,她便不敢睁眼。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只知道睁开眼时入目便是一片白,脑海里热浪一阵接一阵的翻涌而过。
她复又闭上眼睛,好一阵头晕目眩。
席谨忱听到动静,连忙凑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小栖?醒了?”
宜栖拨开他的手,“别动……我头晕……”
席谨忱失笑,连忙撤回手,“好我不碰你,要吃点东西吗?”
宜栖露出了恶心的神情,“您可别折磨我了成吗?”
席谨忱见她状态好了些,便忍不住去抓她的手,“牙尖嘴利。”
席谨忱捉着宜栖的双手,按在她的脸侧。席谨忱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宜栖不禁面上一红。
洪助理完全没有预警,推门就进了病房。再看到屋内暧昧至极的情景时,洪助理当即僵住,连转身都忘记了。
“滚出去。”席谨忱转过头对洪助理撂下一句,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宜栖的身上。
“先给我讲讲,在路上有没有好好吃药?”席谨忱垂下头,看着自己娇羞的小妻子,忍不住笑了。
“什么好人也不能这么折腾啊……”宜栖嘟囔了一句,忽然心头一颤,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医院。
“你先放开我。”宜栖被席谨忱禁锢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有些难受,“谨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席谨忱松开钳制着宜栖的手,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他嗅着宜栖颈间熟悉的气息,这才觉得安心了些。
“我好想你。”席谨忱把头埋在宜栖肩头的衣料里,声音闷闷的。
“才两天而已。”宜栖回抱住席谨忱,不禁也觉得自己没出息,才两天没见,就想念的如同隔了三秋一般,“其实我也想你了。”
“先生……我……”洪助理忍不住进了门,猝不及防的就又撞见了二人紧紧相拥的一幕。洪助理面上一红,连忙转过身去。
“先生,夫人,宜老先生催呢。”洪助理背对着二人,撂下这一句就逃也似的跑了。
“爷爷?”宜栖疑惑的看着席谨忱,她心头狂跳,虽然在墓园席谨忱让她装晕时她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还是无比期待席谨忱的回答。
“嘘……”席谨忱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别说话,“隔墙有耳。”
席谨忱走到门口,在走廊里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才又折回宜栖的床边。
第250章 请君入瓮
“小栖。”席谨忱忽然单膝跪在宜栖的床边,“你听我说,爷爷确实没死。”
宜栖看着席谨忱,愣愣的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回床边,“真的?”
席谨忱郑重的点头,“真的。”
宜栖忽然神情激动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眶憋的通红。席谨忱慌忙把她抱进怀里,“小栖你别激动,你想哭就哭出来……或者你打我,骂我都好!你别折磨自己……”
“我没有……”宜栖抽噎一声,眼泪滚滚而落,“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爷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席谨忱心疼的紧,他一遍遍轻抚着宜栖的发丝,给她讲这两天发生的事。
“如果不是周警官别了车,恐怕情况要比现在还严重。”
“他们真歹毒!”宜栖靠在席谨忱怀里,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你就是想借着我生病,可以有理由来医院是吗?”
“一开始不是的。”席谨忱轻轻摇了摇头,“我是见你太激动了,我怕不告诉你真相,你真的会发疯。”
宜栖忽然破涕为笑,她在席谨忱的胸口上捶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爷爷自己留在这里我们也不安心,我现在也在医院里,你就是每天跑十次也不会有人怀疑。”
“聪明。”席谨忱轻轻在宜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洪助理第三次退开了门,无奈的催促道,“先生,夫人,你们两个腻歪的时间还很多,能不能抓紧时间。”
“外面没人吗?”席谨忱皱着眉问道。
洪助理擦了擦鼻尖上急出的汗水,“放着吧,整个高级病房区都被我包了,门口还有人把守,外人进不来。”
席谨忱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可真会替我省钱……那好吧,既然洪助理这么热情,就从你工资里扣。”
他低下头看向宜栖,两人不约而同的腹黑一笑。
“我……”洪助理好一阵无辜,“算了,快走吧。”
席谨忱替宜栖穿好鞋,牵着她的手,向走廊更深处的一间病房走了过去。
病房的门窗被洪助理用帘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他们二人推开门走进去,只见靠里面还有一层帘子。席谨忱牵着宜栖绕过去,梁亦禾正在收拾着针包,见到他们二人来便恭恭敬敬的打了声招呼。
而宜震天正好端端的靠在床头,虽然头上还裹着一层绷带,但看上去还是一个面色红润,非常健康的老人。
宜栖扑倒宜震天的床边,握住他的手,“爷爷……爷爷……”
一天之内接受了宜震天已死的消息,又被告知他还活着,宜栖忍不住又啜泣了起来。
宜震天慈祥的看着宜栖,心头也微微发疼,“好孩子,爷爷没事。”宜栖看着宜震天熟悉的笑容,眼眶就更红了。
席谨忱拉着宜栖在床边坐下,“好了小栖,好不容易见到爷爷,就别哭了。”
宜栖这才收敛了泪水,她急切的握住宜震天的手,“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宜震天抬起右手,让宜栖看,宜栖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扎着一根银针。
“梁亦禾懂针灸。”
宜栖顿时明白了,他们是想让宜震天“假死”,陷入一个深度昏迷的状态,这样即便有人撞破,也可以解释为昏迷不醒,形同死人。
在宜震天接下来的话中,她知道了其实昨日宜震天摔得根本不重,只是磕到了头。医生的判断有道理,但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宜震天在手术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他听到了席谨忱在和人对话,就暂时没有睁眼。
当时席谨忱正在替宜震天掖被子,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宜震天还是紧闭着眼睛,但手却又被重重捏了两下。
明明清醒着还要装晕,席谨忱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送了周警官出去。
“那个小警察说的有道理,只有我死了,才能引出更多的东西来。”宜震天意味深长的说道。
所以席谨忱就想到了梁亦禾,匆匆把他叫了过来,给宜震天施了针。
随后不久,席谨忱公布了宜震天的“死讯”,众人匆匆忙忙的来探望,宜震天在针灸的作用下,人看似昏迷,实则别人说了些什么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席谨忱担心穿帮,便匆匆忙忙的在第二日就举办了“葬礼”。好在宜清不喜插手这些,“葬礼”才得以顺利举行。
“爷爷,是我对不起您。”宜栖忽然跪在宜震天的面前,席谨忱见状,也连忙跟着一同跪下了。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我能自己处理好这些事,却连累了爷爷。”宜栖满脸的内疚。
宜震天连忙让洪助理和梁亦禾把二人扶起来,“是他们太贪心,你和谨忱也是受害者,怎么能怪你们呢,栖栖,爷爷说过的,只要有我在,你不需要自己去面对风波的,况且……”宜震天忽然露出悲戚的表情,“都怪我,是我当年太溺爱了你父亲,才让他……让他……”
“爷爷!”席谨忱知道宜震天是要说要说宛如风的事,他连忙出言打断了宜震天,“不怪您的!”
宜震天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总之,你不要怪谨忱,他也是没有办法……”
宜栖垂泪,“我都明白的。”
宜清与柳婉婉贪心不足,迄今为止,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司马昭之心,可是却抓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