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啊,今晚实在太忙,没拦成,但人一醉我给你送出来了,这一点放心。”
叶泓祺站起来,韩默一眼瞧见了他身后的林白汐。
那人紧闭着眼,面颊坨红,向后仰倒在沙发上,手脚软得像被抽筋了一样,实在一塌糊涂。
“嗯,谢了。”
韩默嘴上应他,目光却没离开过林白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叶泓祺拿手肘撞了下老同学的胸口,朗笑道,“谢什么,这么多年交情了。”
“改天再叙旧,快带你老婆回家吧。”
叶泓祺功成身退,把时间留给这对鸳鸯独处。
韩默走到林白汐跟前,抚上他红润潮热的脸,轻声唤道,“白汐,我来接你了。”
林白汐休息许久,已经恢复了些意识,听见韩默的声音,竟慢慢抬起眼皮,迷离地望着面前的人。
“你......”
晃动的视野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分裂又重合,他瞧不清面容,却觉得颇为熟悉。
“你是谁...”
“我是韩默。”
男人报出姓名,林白汐反复嚼着这两个字,忽而轻笑一声,失落地闭上了眼睛。
“不...你不是韩默...”
“韩默才不会来接我...”
“不会的......”
林白汐转过身,侧蜷在沙发里,喃喃着同一句话,犹如梦中呓语。
“为什么不会?”
韩默心尖抽痛,半蹲在沙发前,仰头注视林白汐。
喝醉的人坦诚许多,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没有平日的瞻前顾后和虚张声势。
“他不爱我啊...”
林白汐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虚虚睨着空气,像个被遗弃的孩子,难过地分享他的秘密,
“他都不来见我。”
“只会把我丢在一边,去接别人。”
韩默胸口闷疼,一颗心像被捏得稀巴烂,哽咽道,“他怎么会不爱你呢,没有别人了,只有你一个。”
“你摸摸,他真的来接你了。”
韩默单膝跪上沙发,捧住林白汐的脸,轻轻摆正他的脑袋,使他能近距离地看清自己。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那双水光洌滟的眸子盯了他一会,慢慢伸出一只手,摸骨似地,从下颌一点点往面中移动,用指尖描过他的唇峰,鼻梁,眉骨。
然后眉目舒展,像等到了某种奖励,迟缓而雀跃地说,
“你来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
韩默搂住林白汐的背,下巴抵着肩窝,在他看不见的盲角红了眼眶。
回到公寓后,韩默将林白汐抱上床,替他换衣服。
为免人受凉,韩默只脱了林白汐的外套外裤,拿棉被盖住,去衣柜找他的睡衣。
转过头时,韩默瞳孔骤缩,手里的衣物坠到了地上。
床边的地板堆着衬衫和毛衣,林白汐窸窸窣窣地继续动作。
被面停止了起伏,接着被撩起一角,一条内裤从缝隙里掉出来,刚好落在他脚边。
韩默只扫了一眼,顿觉气血上涌,腰腹酸胀。
林白汐喝得太醉,混乱的记忆模糊了时间,今夕也退作旧年。
在酒精营造的幻境中,他仍是那个被韩默包养的小情人,供他消遣泄欲,韩默来脱他的衣服,便是要跟他做爱的意思。
床上的人神情迷醉,眸子像含着一汪水,从被窝露出半边香肩,春光乍泄。
“做什么,把衣服穿上。”
韩默极力把持住,捡起地上的内裤,跟睡衣一块放到被子上。
可林白汐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两眼发怔,一言不发。
“乖,自己穿上这个,我再给你穿睡衣。”
韩默把内裤塞进被缝里,像捡了个烫手山芋,不敢在手上过多停留。
他还没抬头,被窝里就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想和我做吗?”
林白汐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失落,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侧,比任何一种勾引都高明。
林白汐想,韩默一个月都不来看他,难道是对他的身体也失去兴趣了吗?
“想。”
韩默喉咙干渴,答得斩钉截铁。
从林白汐柔若无骨地贴上来时,韩默就生出了绮念,身下胀得又硬又疼,快把裤裆撑破了。
他禁欲了近半年,连动手纾解都极少,林白汐身为自己心爱之人,他如何做得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但你会后悔的,白汐。”
韩默温柔地拨开林白汐的额发,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林白汐得了这一个字便放下心来。
还好,他还不算一无是处。
“那做吧,好吗?”
林白汐压低了韩默的脖子,在男人的喉结上舔了一下。
补充说明:林白汐喝醉了,以为自己活在过去,所以才会主动,这不等于他放下芥蒂了,两人之间还有问题没解决,所以下一章不太平,没有糖。
关于上一章,我稍微修了一下,韩默是渣男但不蠢,追了林白汐这么久不至于几句好话都不会说,算他有一点长进,不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32章
撞击带来的震感持久且显著。床头柜上放着一包抽纸,因柜身颤动而不断发出摩擦的细响,时而剧烈时而轻微,走走停停地,从里侧被震到了边缘处,破空调转两回,开口朝下砸到地面。
旁边一团衣物,裤管压着衣摆,分不清是谁的西裤谁的内衫。
素被翻涌,如海浪奔腾不息,拍岸之声不绝于耳。
一只春雪似的纤手倏然探出,指尖绷紧,床单被攥出无数细褶,犹如中心放射的河网。不多时,另一只修长劲瘦的大手悄然覆上,用绝对强势的力道,将底下的五指从床单上抠下来,重新拖回了绵暖黏腻的黑暗之中。
娇吟婉转,满室旖旎。
残月冷彻,白露滋地,轻风吹散漫天星辰,云色淡去,泄出一线拂晓天光,从窗玻璃透进卧室,将夜色温柔驱逐。
约莫又过了几小时,白昼清朗,天空一碧如洗,阳光像折芒的毫针,浅浅地刺进眼皮,床上的人睫羽微颤,揭开半双晶润瞳孔,慢慢适应室内亮白的光晕。
“唔......”
心肺烧灼,口干舌燥,林白汐动了动,后知后觉地从眼下的情状反应过来。
某个男人正从后方抱着自己,前胸贴后背,手搭在他腰前,胯蹭着他的臀,皆不着一缕。
霎那间心跳骤停,林白汐惊恐地睁开眼,像被人猛扇了一巴掌,脸色唰一下褪至惨白,放松的身体僵直如木。
他屏着一口气,艰难而小心地转过身,像把手伸进某个装有未知生物的黑箱里,一点一点探索,忐忑地用余光描摹身后之人的面容。
是.......韩默。
横梗在胸腔里,那口淤血似的呼吸在瞬间化开,通畅地呼出了口鼻,全身的筋骨活络起来,复又变得松弛。
不幸中的万幸。
林白汐倒进枕头里,脖子枕在一条胳膊上,几个吐息之后,被宿醉屏蔽的记忆陆续浮出脑海。
桩桩件件归结为一句,他和韩默酒后乱性了。
还是他主动撩拨。
林白汐心乱如麻,几乎想人间蒸发,或者干脆再睡死过去,好逃避近在眼前的尴尬局面。
他捉住韩默的手腕,轻轻从自己腰上拉开,而刚一松手,那条胳膊又嚣张地缠回了原处。
“醒了?”
韩默搂住他,滚热的胸膛压得更紧,嗓音慵懒带沙,透着一种情欲宣泄后的餍足与愉悦。
林白汐股间湿黏,腰椎酸痛,浑身上下无处不在提醒他昨夜的鱼水之欢,一时抑塞,便没好气道,“放开。”
床第之事讲求你情我愿,昨晚虽是水到渠成,但韩默到底钻了林白汐酒醉的空子,于理有亏。
他不敢火上浇油,只得压下那些温存的心思,恋恋不舍地撤回了手。
林白汐坐起身,掀开半边被子,检查两腿之间。
腿根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不是粘着风干的精斑,就是烙着绯红的吻痕,穴口周围肿得嘟起一圈,但无强烈的痛感和撕裂伤,大抵因使用过度,他一挪屁股,一泡淅沥的精液就从私处挤了出来,在床单洇开一圈,和失禁一样,不堪入目。
林白汐有了判断,并拢双腿,转而找起蔽体的衣服。
两人昨晚那一身都堆在床边,缠得不分你我,他从中挑出自己的衬衫,随意披到身上,软着脚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