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椿母看了一眼其它跪下的人,自个的丈夫在那里红着脸,怪了,刚刚她和子椿相会的时候,他不来抱着哭一下,倒在那里红着脸是什么意思,椿母立即就感到气氛的不对。
又往一旁看了看,咦,这个人倒挺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椿母想了想,忽然有念及王阮园叫她余夫人,椿母惊诧的问道:“你是以前土匪山上的蒜苗吗?”椿母记得蒜苗名叫余小小,是专门给他们做饭吃的,怎么现在被锁在这里?
王阮园惊奇道:“哦?你认识她?”
“是的啊,当年我和尤树人都是孤儿,被土匪捡到山上去,那时候我们和蒜苗的关系还挺好的,后来我和尤树人相爱了就逃跑了,蒜苗你怎么也被押到这里来了?”
“咳咳咳”王阮园咳嗽两声,他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怎么这椿母还问,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我再说一遍啊,有人说你丈夫尤树人和这余氏有染,所以想请你来证明一下你丈夫的人品。”
椿母瞥了二人一眼,终于觉得真的有什不对劲了:“对不起大人,我没有在场,我也不知道。”
王阮园自然不是叫椿母来证明他丈夫人品这么简单,依照本朝律法,已婚妇女勾结已婚男子是要定罪的,何况还是在黎老爷未曾下葬之际,这就罪加一等了。
椿母觉得有点别扭,但向来乡下人人粗,直问道:“椿他爹,你在脸红啥,这么多天没见我,我昨天都说自个要死了,你咋半点反应也没有呢?”
“我……我……”椿爹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敢看椿母的眼睛。
余氏倒说:“树人哥可能是太激动以致说不出话来吧。”
“太激动,”椿母看这尤树人颤巍巍的样子也不像是太激动啊“我看他是内心有鬼吧,还有我跟他说话呢,你别树人哥树人哥叫的这么亲切。”
余氏这倒不愿意了:“我当初认识树人哥的时候,你都还不在呢,我和他的情义至少要比你久的多,为什么却不能叫了。”
这下倒看的一旁的方皮一愣一愣的,这是要上演两个女人之间的撕逼大战吗,有意思!
只是子椿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居然说我俩的情义不如你?”椿母大跌眼界,记得以前对着蒜苗的印象还算不错啊,怎么这会子倒有些尖刻了呢?
“你问问树人哥这么多年他心里到底装的是谁!”
…………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黎家的两个太太爱的都不是黎家的男人,且还对别家的男人爱的理直气壮,真是有趣。
椿母听得余夫人这话说的这么刺骨,想来她和尤树人之间已经有过一场恩爱交锋了。
再反观尤树人,跪在地上不置可否,这不明摆的吗:“说,你是不是跟这个余夫人有一腿?”
尤树人艰难的摇头:“没有。”
“说大声点,我昨个差点就因为你俩死了,你却在外面跟别的有夫之妇勾搭,你对的起我吗?”
经过几番思想挣扎,尤树人真的忍不住了,死死抱住椿母的大腿:“我错了阿华,我错了还不行吗!”
余氏见不惯尤树人这么跟这个母夜叉对话,拖着尤树人的腿不让他走:“树人哥你没错,你没做错!错的是当年她横叉一腿!”
王阮园不想再听这些七七八八的事,真的是天天心思不花在事业上,在情情爱爱上倒乱七八糟。
但他不停这些的前提是刚刚尤树人已经默认和余氏有一腿!
唉,女人啊,唉,男人啊,赢了爱情却输了前程。
“肃静啊,肃静,本官要断案了!”
第62章
“鉴于刚刚堂上所发生的事, 尤树人就算是招认了啊!”
此时‘三角恋’还在吵来吵去,一听这话, 猛然间发现自己吵出了不该说的话。
一时间全都傻愣在哪里。
椿母问道:“王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阮园:“就是他们之间的确有暗行不轨之事, 所以本官依照本朝律法规定, 二人给罚一年星期,介于实在先夫丧期, 增至两年。”
“不要啊, 王大人,我是相信我丈夫人品的!”椿母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了“我丈夫这么爱我是不会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的,这一点我是可以担保的!”
“算了吧, 尤树人是没有爱过你的, 他的确是和我行了不轨之事了!”余氏不肯罢休,其实她起先还是挺怕再关押两年了, 但是见有人来跟她抢男人,余氏这暴脾气哪里能依,于是立即反驳回去。
可是逞一时口舌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椿母终于见到余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了,心里的火一下就忍不住了:“好啊你们俩,亏我昨个竟然还想要死的话, 没想到……”椿母一面说,一面就抢过一个衙内的抢想要刺死这两个人, 但是衙内手疾眼快,立即抢回去了!
椿母也被两旁的衙内拉着,尽管拉着,椿母还是要骂:“好啊你们俩, 就尽情的坐牢去吧,算我这辈子看错了你!”
子椿也很是错愕和鄙夷:“阿爹,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对我们母子……”
余氏反啐道:“你还应该谢谢你爹呢,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给你交学费呢!”
子椿又问:“我爹是为了给我交学费才和你行不轨之事的吗?”
“那倒没有,你爹对我是自愿的!”
椿母又没好气道:“你个寡妇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怎么了,反正尤树人现在是我的了!”余氏一脸傲娇。
方皮看了一早上的戏,忍不住在一旁拍案叫绝:“好好好!好戏啊!”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衙内都笑了,真是的,王大人怎么把这小子也给叫出来了!
王阮园见案子审的差不多了,又看了看老象牙和方皮,当时他只顾把全部人都叫来,本来这几日关系就扯不清,但一天下俩好像根本就不干他俩的事,于是吩咐:“方皮,老象牙依旧原来处分,余氏在原罪刑上增加两年,而尤树人获刑两年。”
下面又开始此起彼伏的冤枉声,反正历朝历代吧不管是判对了也好判错了也罢,总之是给自己判了罪的都要叫冤枉。
王阮园见怪不怪了,直大喝一声:“退堂!”各位也就再次被押送下去了。
椿母一路跟在子椿身边,一直送到大牢口才被堵住了,于是也在大牢外找了个破烂的庙子住了起来,为的就是每日里能渐渐子椿。
又过了两日,王阮园正在叫笔吏写着牢狱里那些家伙的黄纸罪诏,以期快速正式颁出,可就在这时孙璜跑来了。
王阮园问:“可是有了神婆的消息?”
孙璜摇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
孙璜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派人将黎老爷的账本运到州府衙门去了吗,当时朝廷派下来的锦衣卫也在场,见我们陵城县的亏空这么大,立即将账本先行发回京城了,就在刚刚,我便接到御信说是要将黎府抄家,所有人送上断头台!”
“真有此等事,怎么会这么快?”王阮园觉得这件事可能要办个十天半个月,却不料这么快。
“东南沿海战事吃紧,粮米刀械炮弹一直有缺,早时候黎老爷就交不出粮食,上面的人两月前就在查黎老爷了,此经老爷交上去的账目一核实,自然半刻也不能留!”
“原来这黎府遭殃早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啊!”
“那可不是,虽说是黎老爷贪的钱,但是享受的还是黎府的人啊!御旨过两天就颁下来了,这信的意思就是叫老爷赶紧把黎府的人全部都抓起来,免得侥幸逃脱!”
“好好好,既然是皇上颁布下来的,就半刻不能拖延,你赶紧派兵,我们这就去抓!”王阮园接到御旨还是有些激动的。
“好!属下这就去!”
孙璜正准备走时,王阮园似乎想起什么:“对了,栾四姨在京城不是有个千户情夫吗,看他那信说的那么爱栾四怎么也不见有营救的动作。”
“小道消息啊,这陈沧海其实半月前就死了,他和户部尚书沆瀣一气卖了许多个官职出去,连那尚书也死了。”
王阮园冷哼一声:“是该死的,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卖官鬻爵的人!”
又忙活了半日,黎府所有人都被关进了大牢。
依次是:黎执敬,黎荃维,郑二姨娘,谢三姨娘,刘管家还有余氏的小丫头芸翠和余的一大堆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