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昱一脸莫名其妙,看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就被传染,两个人各笑各的,又都被对方逗笑。就那样傻笑了几分钟后,我终于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这个手套真的是有惊无喜啊!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还有买这种手套的?你哪儿买的啊?”
“昨天送你回去后我回家路过一个小店,人家老板正要关门呢,我扶住铁闸门挤进去,再晚到一分钟就买不到了。而且人家就只有这一种啊,剩下的都是那种工人用的白手套啊!我觉得不难看啊,手套不是都这样吗?”
“多少钱啊?”
“三块!”
我笑着接过来,说:“一分价钱一分货,三块钱算对的起了!”
我止不住笑手套傻,笑晁昱傻。晁昱气呼呼的,以为我是感动,没想到竟然被“耻笑”了。
第二天起我就每天甜滋滋的戴着它上下学,看起来挺可爱的,不是吗?
先是我的新同桌曾然神情微妙复杂的笑问我:“挺冷的吧!”
我点头:“是啊,是挺冷的!”
那个时候我们俩相处挺好的,但还没到什么都会直白说出来的份儿,但是我的手套估计刺激到她的笑点了,所以她说了一句很杀伤力的话:“所以路上捡了一双小学生的手套?”她想笑又强忍着。
“什么眼神啊?晁昱买给我的,可不容易了,赶在人家关门前30秒抢购的!”我脱下手套小心翼翼的装进兜里。
“哦!你手小,刚刚好!挺好的!”
我喊一声:“曾然,你想笑就笑出来,你这样会憋出内伤的!至于吗?”
曾然捶胸顿足的点头。
晴晴看到了我们俩的热闹,过来凑一凑,知道真相的她倒是淡定,看了一眼我的手套,说:“嗯,你俩在一起后,晁昱的眼光越来越独特了!”
“安晴晴,这前后有逻辑关系吗?”
“有啊!恋爱让人变傻!”
郝好发现我的手套后,惊炸了,直接说:“夏暖暖,你是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吗?”
我白了她一眼:“会不会说话?比你的好看好不好?”
郝好真想一口唾沫喷死我,最后咽回去说:“是审美短路了,不与你计较!”
这下反倒是我纳闷了,有那么难看吗?
在戴了一段时间后的某天,妈妈忍不住开口了:“暖儿,是不零花钱不太够花了?”
我说没有啊。妈妈有些担忧的坐在我跟前:“我看人家小姑娘现在的手套模样都挺好看的,你怎么?”
我恍然大悟。原来妈妈觉得我戴这样一双手套像是钱不够买好的啊。
我跟妈妈说:“我不喜欢那种花哨的,这样手套简单实用,有时候手冷还可以戴着写字,那种手套起不到这作用!”
“那也难看了点,五指手套也有很多种啊,跟个假小子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晁昱对大家关于他的手套的评价如何反应。我只好跟妈妈说:“没关系,学生学业为主!”
妈妈也没再说什么。
我在想,初恋不应该是甜甜蜜蜜的吗?怎么我搞得像个笑话?然后我戴上手套摸摸脸颊,就是挺好的,不是吗?手套合不合适,只有手知道!
A中的元旦节是特别隆重的,我一向唱歌五音不全,跳舞肢体失衡,对于这种文艺表演,偶尔参加个诗歌朗诵。然而开学的第一学期,A中人才济济,大家都在想借此机会一展风采,每个班只有三个名额。我这种本就不是金子的,更不用想着发光了。
如果不是这个机会,我都不知道曾然的舞跳的那么好,简直就是电视直播的状态。我和晴晴饭后就会去看曾然排练,我们班同时参与舞蹈表演的还有徐想,准确的说是舞蹈选拔,因为音乐老师是从每个班选一男一女然后排练筛选,最后淘汰一半。
曾然被选中是因为舞蹈基础好,徐想被选中是因为男生没有愿意去跳舞的,徐想既是班长,相貌又出众,所以被迫被老师选走。事实上,徐想属于多才多艺的孩子,他虽然没有专业的学习过舞蹈,但是可塑性强,最后他们两个都留下参与了表演。
晁昱班男生是王修,女生是一位叫靳晓的女生。王修跳舞本来我们之前也是知道的,几乎每次班里有表演节目的活动,王修都会秀一段他的街舞,所以他身上经常带着一点嘻哈气质,来A中这片较保守的土地后,收敛了很多。对于这种可以舒展身心的活动,不用猜都知道会有他。那位叫靳晓的女生和曾然都是那种可以帮老师编舞的,实力不分伯仲,或者公正一点的说,靳晓更具气质。
元旦期间,虽然濒临期末考试,但因为文艺表演,大家都有些松散。就连郝好这种来A中只为学习的孩子,后来都参与了表演。郝好是诗歌朗诵,她问我和晴晴为什么连个诗歌朗诵都轮不上,晴晴说:“实力不够,我们班都是才艺双全的孩子。”
郝好的诗歌朗诵实力是不容置疑的。不过,起初她并没有打算参与活动,只是后来他们班的舞蹈演员被淘汰了,所以她是替补。
我夸郝好这样才貌双全的姑娘在一般这种男女比例2:1的环境中,必须是“班宝”,石顺山高皇帝远,不一定哪天郝好就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郝好昂起“骄傲”的头颅,非常赞同的说:“可不是嘛!石顺这混蛋真是拯救银河了,有这样如王宝钏般的姑娘等着他!”
晴晴问郝好:“好儿这样的是1班班花吧?”
我说:“那还用问?放眼望去,这种魔鬼班还有好看的吗?”
晴晴说:“这靳晓乍一看不那么惊艳,可她越看越好看,是那种容易让人嫉妒的好看。怎么多看她几眼,其他人都有一种村姑的感觉?”
郝好说:“她性格活泼可爱,气质也出众,听说她爸爸是市里的领导,看起来就像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服气的点头,问道:“那是不是2班男生都拥护着这朵鲜花啊?”我算是说着无心。但是听者有意了。
晴晴赶紧说:“晁昱肯定没有。你放心啊!”
我这才惊觉,怎么一开始没想到靳晓和晁昱是一个班的这件事啊?我说:“你不这样点醒我,我还以为我跟晁昱还是一个班的呢?就跟说别人班的八卦一样。你这样说才提醒我,我有个强敌啊!”
郝好吐吐舌,故意夸张的看着正给王修和靳晓买了水的晁昱说:“喏,献殷勤呢!现在咱们虽不是同班,但你可是正牌女友吧,没有你的水哦!”
晴晴故作咳嗽,引起晁昱注意。
晁昱过来我们这边,一脸诧异,问我们:“有事吗?”
郝好赶紧给我捏肩捶背,我把手搭在晴晴胳膊上,捏着嗓子说:“小昱子,哀家渴了!”
晁昱明白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是不是傻?”
我还在装腔作势,白了他一眼:“大胆!是渴不是傻!”
晁昱那点低笑点,又笑的抖起来,说:“他们一下午饭都没吃在排练,你吃饱喝足的在这儿看热闹,八卦说渴的吧!”
“甭管什么原因……”
这时徐想拿了几瓶茉莉清茶走过来,打断了我,他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是单纯的问我们:“要不要喝点水?”
我们赶紧摇摇头,并表示他们太累了,应该是我们买水来犒劳他们。于是,后来排练力度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们就买好面包牛奶再去看排练,等他们休息时间,赶紧送上。
我和晴晴一致认为徐想这样的班长比晁昱更会体恤民众。晁昱脸红了,跑过来掐着我的脖子说:“你们贴心的班长每天给你买早点吗?你自己多挑剔你不知道吗?我买一堆,你勉强选一样。良心呢?”
我只好嘿嘿嘿,每一次理亏,我都傻笑,蒙混过关。
正式文艺表演那天,因为天气原因,临时把操场上的舞台换到了礼堂。礼堂位置有限,容不下全体学生。就给每个班发了一部分入场券,其他同学可以自由活动,校园内也到处张贴着灯谜,大家也可以猜灯谜,领奖品。
我有一张票,我以为晁昱是班长,不会没有票。但是晁昱说每天看排练,他算是看过很多遍了,把票都给班里同学了,他本来想着跟我过个单独的元旦,猜猜灯谜,去街上玩玩。
我的好朋友们都在参加表演,我想在现场给他们打打气,票也是来之不易。晁昱见我不舍得放弃,就说:“没关系,你去看吧。我在外面猜灯谜,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