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流淌的时光+番外(12)

好似一个特别执拗的孩子不想长大,不想相信圣诞老人和白雪公主都是童话,突然被一首大孩子的《酸酸甜甜就是我》吸引,自然开始了耳朵里塞着小喇叭,躲在被窝里看漫画的日子。因为向往所有长大的未知生活,而欣然接受了圣诞节礼物是爸爸妈妈的“谎言”,并且期待自己谱写真实的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有泪有笑有温度的爱情故事。

这就是我们说的,前进。

圣诞节

我答应晁昱不再逃课,不再干涉安晴朗的生活圈,回到我自己的轨道,努力向前迈一步,不再捆绑过去。

晁昱送我回安家,跟晴朗吵架之后,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时间去适应我们的成长,我决定暂时先回自己家住几天,捋一捋情绪,可以以正确的心态面对晴朗的时候,再回来。我回安家收拾必要的东西,晁昱说可以帮忙拿东西,就在楼下等我。

我回来的时候,晴晴正好出来,看见我从晁昱车上下来。

晴晴装作若无其事的脸上写满诧异和失落。

“回头都会跟你解释,但是现在我想回家。”我转头跑上楼。

“暖儿,暖儿,等一下,我跟你说,你爸妈来了。”晴晴急促的在我身后喊道。

我已经到了门口:“哦,好。”我并没有多想,我以为他们就是一次简单的见面,和以前一样,说说我的学习情况,身体健康,给安家买些东西表示对我的慰问、对安家的感谢。只是以前他们可从来不会一起过来,见面就会吵的冤家,离婚了都不会互相尊重的那种关系,他们有自己最合适的借口,就是我是他们之间扯不断的牵连,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升级为主要矛盾。

进门我甚至没有礼貌性的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径直往卧室走去。

“夏暖暖,你坐过来,我们有话跟你说。”爸爸的语气总是严厉,夹着不耐烦和质问。

我回头的时候妈妈给了爸爸一个大白眼,但是没在我跟前吵起来。安叔叔、安阿姨坐在一旁,他们看我的眼神倒多了几分心疼。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到沙发上,晴晴在我身边坐下来,握着我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来回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们……”爸爸开口的瞬间,妈妈生气的说:“我来跟孩子说。”

妈妈牵起我的手:“我们回房间说。”

我没有反抗,没有期待,就被拉着离开。至少这样,我能少些尴尬。

我在书桌前坐下来,低头不语。

妈妈温和的问我:“暖儿,出去玩了吗?”

我很直接的说:“嗯,说吧,不用绕。”

妈妈顿了顿,舒了口气,说道:“学校老师说你这段时间逃课多,叫我们去了几次了,妈妈想跟你聊聊。”

我不耐烦的说:“以后都不会了。”

“好,妈信你。还有就是”顿了几秒,又接着说:“安晴朗是不是现在不太听话,是不是他对你有什么不良影响?妈的意思是,你们都进入青春期了,都会有些叛逆,身边的人很重要。”

我很诧异的顿悟,他们今天来的事出有因,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妈妈略有尴尬的说道:“安阿姨说你最近跟晴朗出去的多,毕竟你们不是亲人,你们这个年龄,我们是担心你们总在一起,会……怕你们控制不好,你能明白吗?”

我心里对我的司命君冷冷一笑,需要那么巧吗?我冷淡的告诉妈妈:“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我搬回我们家住。你和我爸自己商量怎么解决你们的担心,我都可以,你们不放心来陪或者有事来不了都无所谓,以后我会为自己负责。”

妈妈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的顺着他们,就连忙说:“好,先搬回我们家。其他的我们来处理,只要你把心思放回学习。”

说完,妈妈就帮着我开始一起收拾东西。本来,是收拾必要东西的,没想过不再回来,可是现在,很明显,我在安家的日子要彻底结束了。

成长的措手不及让我突然特别思念奶奶,如果奶奶还在,我就不用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我也不会像块狗皮膏药粘着晴朗求不被抛弃。眼泪蓄满眼眶,我没有让它掉下来一滴,毕竟,我特擅长在不亲近的人面前伪装坚强。

晴晴送我下楼,我要离开的时候,晴晴紧紧抱着我哭了。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若无其事的说:“傻妞,我们星期一就见面了啊,又不是永别,哭什么啊,随时来找我玩。”

晴晴掩面转头跑开。看着她的背影,我明白她的无奈,这何尝不是她的成长?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多爱我,她会多么心疼我的遭遇?可是,她柔弱的身躯除了哭,能改变什么呢?而我,除了坚强,哭又有什么用呢?

我走到晁昱跟前,雪花染白了他的头发:“不好意思,等那么久,我爸妈送我回去,不过还是谢谢你。”

晁昱看到了晴晴哭着离开,看到了爸妈拿着我的东西像质押一名犯人一样等我上车,他眼里充满疑惑,却语气肯定的说:“夏暖暖,做更好的自己,不被任何事打败,加油!”

终究还是有一滴晶莹的水珠落下来,多疼我都可以不哭,最怕那突然暖心的关爱,我点头说:“好!”

安家到我家只是五分钟车程,可是那五分钟穿越时空走了很远很远,起点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路笑一路哭,爷爷笑着,奶奶笑着,晴晴笑着,晴朗笑着,他们都在与她嬉戏,陪她长大,又都渐渐模糊,终点是面对漫天大雪,她独自神色黯然,也多了份平和笃定。

尽管眼前诸多不快,可是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急着期待未来快来,早点从眼前的不悦中摆脱。

我更想珍惜珍惜眼前还拥有的真情和纯真。我突然深刻的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会很快消失,无论苦还是甜,而生活恰是苦甜混合的,没有哪一段时光是只有甜或者苦单独存在,如果因为总在纠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期待生活都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模样,那么我可能在抱怨纠结中仓促终生,而忘记我也曾很幸福,上帝在掠夺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给了我很多很多。

可是有的时候,你又发现,上帝是个小孩,他总是跟你开幼稚无聊的玩笑。比如,你前脚想通,后脚就会再来一波浪花,让你想骂娘。往往就是耐力高的人经受更多更猛烈的浪花,耐力低的人过的也倒顺风顺水。我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就当自己是被上帝委以重任的人吧。

到了我家楼下,晴朗哥在那儿蹲着等我,看我爸妈拿着我的行李回来,站起来的时候,可能因为蹲久了脚麻,打了个趔趄。

晴朗眼里满是惊讶和悲伤:“暖儿,什么意思啊?”

我说:“以后我回我家住。”

晴朗急了,问我:“不是,至于吗?没意思了吧!”

我依然处于波涛骇浪之前的平静期,因为我总是慢半拍,所以我依旧平淡的说:“不是,是他们的决定,我回你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

“晴朗来了,早点回家吧,你爸妈在家等着你呢!”爸爸开口了。他们甚至都没有让一下眼前这位从小到大陪着我的哥哥回家里坐坐,父母大多数时候很难真的尊重孩子,总是想当然的把他们的心思、心机用在我们身上,觉得我们没长大,什么都不懂。

我没说话,径直上楼。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顾及谁的感受,我需要睡觉补充大脑短路的氧气。

晴晴说那天晴朗在我家大门口碰到了晁昱,两人吵架了,还打了一架。一向打人厉害的晴朗好像并没有讨到好处,后来晁昱说,别看他瘦,他的拳头可有力气。

我从来没想过我和晴朗或者晴晴,我们会有过不去的坎儿,从小到大争争吵吵多了。虽然不像这次这么戳心骨,但也是冷战过的。可是这次,晴朗过不去了,那以后,晴朗都是躲着我的,从来不会主动找我见面,甚至在校园偶遇都会装作没看见。那个冬天的雪天特别多,可是也没有晴朗的背影让我寒冷。

平安夜大家都在送苹果,我收到了十几颗苹果,有带包装的,有光苹果的,但都是满满祝福,可是没有晴朗哥的。晴晴拿着她积的24个一毛钱许愿,我问她:“晴儿,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姐帮你实现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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