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改剧情后果自负(27)

又或者,曲谙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空云落看了眼正碎碎念着“今晚该讲什么故事呢”的曲谙,实在没法想象这样一个白纸似的又蠢又傻的人,能藏得了什么东西。

深夜子时,曲谙睁开了眼,空云落靠着他的肩膀,呼吸匀称睡得香甜,他摸到了那软嫩的小脸,微微安心。

洛洛在他刚要讲豌豆公主的时候就睡着了,他却迟迟没有睡意,脑子里全是他被逼到绝境的回忆。

他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太反常了。

那两个人为什么真的站住不动了?当时明明什么异状都没有,没人打岔,没有救星,连风都没刮一下,毫无征兆的他们就顺从了他内心的愿望……

他的内心……

曲谙忽然抓住了关键的一点。

这么一想,在他身上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情况,洛洛被打下水后,那些人没理由下去救人,还有上上次和阿庭出去也被追杀,他粗糙的躲在草堆里居然也捡回了一命,还有就是今天这次。

曲谙所想到的这三件事的共同点,就是他当时都有着强烈的念头,极其迫切的祈求,并且最终都顺利达成。

唯一能解释这些离奇展开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是作者,这个由他创造的世界也必须顺从他。

……是这样吗?

曲谙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对这个解释很是怀疑。

但没准真是这样。曲谙还是对此抱有希望,他打算立刻实践一番,比如——

给我电脑!

黑暗中曲谙眉头紧皱无比坚定的默想。

给我电脑给我电脑给我电脑!

五分钟后。

假的,什么也没有。

曲谙沮丧了一会儿,但他又想到,这毕竟是古代背景,硬要给他一台电脑太ooc了。换一个证明方法好了。

他转头看着蜡烛的方向,伸出手一指,“亮!”

屋内一片黑暗。

“亮!”

屋内依旧黑暗。

“亮……哦哦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曲谙轻拍空云落的后背把人给哄好。

然后他叹了口气,算了,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山上的清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楼雯润醒来,天还是暗的,但她已知是何时,因为她每天睁眼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她坐起来后,也并无丫鬟进来伺候,不归山庄没有第二个女眷,她的存在本身也是多余。

发呆了片刻后,楼雯润从枕下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简短地写着“暂出,归期不定”,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

她将那张纸贴着胸口,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独立完成穿衣,下床,拄拐,坐上轮椅后,她简单的梳洗,披着大氅出了门。

地牢外。

“风里?”楼雯润面露微讶。

“真是巧得很。”风里倜傥笑道,“莫非楼姑娘也是来看望我的方副手?”

“可别让阮誉听到这话。”楼雯润掩唇轻笑。

第22章

不归山庄的地牢是由大山洞改造而成的,进去后须直行二十丈,每隔一丈有一盏小油灯照明,但视线依然不开明,在昏暗中走到尽头,便不知不觉来到了地下。

风里推着楼雯润走在这段路上,山洞里空旷静谧,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我见楼姑娘带了药箱,是打算给方怀璧疗伤?”风里问,“这是空云落的意思?”

楼雯润摇了摇头,“云哥出去了。我听说方公子被挑断了手脚,实在于心不忍,就想过来瞧瞧。”

“手脚没断,但吃了点苦头是真的。”风里道。

楼雯润叹息了一声,“我问过云哥他与方公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云哥却叫我别管。方公子也是山庄的元老了,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她低下了头,声音渐低,“或许是因为我,三年前若不是我医术不精,误判了方公子中的毒,他的右手也不会连剑也拿不起来。“

这件事风里也知道,三年前他和方怀璧共同执行一个暗杀嗜蛊宗一长老的任务,过程十分惊险,方怀璧为风里挡住了一次对方的攻击,却被植入了蛊虫,而后虽救治及时,蛊虫已除却残留了蛊毒,楼雯润看过后误以为是麻毒,问题不大,但在一次毒发后方怀璧的右手经脉炸裂,就算全力救治,他的手也已迟钝无力,变成了身上的一个装饰。

对于一个以武为命的人,失去一只手就意味着以后几乎不会有精进的可能,方怀璧的性格也因此大变,原本开朗爱笑的他变得阴翳沉默,更视楼雯润如多余的花瓶,见面也视如空气。

“一个医术不精又双腿残废的女人,若非攀亲带故,早不知死在何处了。”方怀璧曾如此直言。

楼雯润对他也无比愧疚,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不是去藏书阁看书,就是在屋子里学习针灸和配制新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复原方怀璧的右手。

“楼姑娘莫被那小子平日的态度影响,明眼人都知若不是你,方怀璧早在三年前就死了。”风里淡淡道。

楼雯润勉强一笑,不置可否。

方怀璧被关在地牢第二层的最后一间,那里黑暗无光,阴冷异常,他的双手被铁链绑着高高举起,只能站着,他的衣服也破了,上面有被鞭打后的血痕,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还活着吗?”风里手举着一个燃烧的木头。

方怀璧慢慢抬起头,沙哑地说了句“少主”。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门主。”风里道。

楼雯润用钥匙开了锁,回头对风里说:“劳烦了。”

风里轻松提起轮椅,把她推到了方怀璧面前。

“方公子,你身上的伤不处理,寒气会进到骨头里,容易落下病根。”楼雯润温声说。

“与你……无关。”方怀璧咬牙抗拒道。

楼雯润抿了抿唇,低声道:“冒犯了。”

接着她抬手撕开了方怀璧身前的衣服。

方怀璧眼睛睁大,继而后退躲过,同时一脚踢出,但被风里抬臂挡住。

“方怀璧,你对一个姑娘出手,真够窝囊的。”风里道。

“我欲杀她的情郎,她却一片‘好心’,谁知她有何居心。”

“方公子,你、你是真心要杀云哥?”楼雯润惊愕道。

方怀璧冷笑一声。

楼雯润的手攥紧了襦裙,咬了咬唇问他为何。

“世人想杀空云落,还用得着‘为何’么?”方怀璧道。

“身为不归山庄的人,口口声声说要杀庄主,大逆不道。”风里如此说这,但口吻清淡,无一丝指责的意味。

他有对着楼雯润道:“楼姑娘,猎门的事还是由我这个门主来解决吧。”

“那他的伤……”

“都交给我。”风里风度翩翩地笑笑,拿过了楼雯润的药箱,接着把人送出了牢门外,目送她离去。

再回到牢里,风里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的面相似乎天生带笑,眼睛和嘴唇不动声色也微有弧度,轻佻风流又引人亲近,可当他收起了这副天然的表情时,竟由内而外升腾起一股漠不关心的薄凉。

“少主。”方怀璧低声道。

这次,风里没有纠正。

“嘶——”

这是梁庭见到空云落后的第一反应,他把曲谙拉到一旁,痛心疾首道:“那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曲谙怕梁庭对空云落的遭遇耿耿于怀,便只说他在外迷路偶遇好心人救助。

“阿庭,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事情想拜托你。”曲谙拿出了一块金砖,“阿庭,你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东西换成银钱?”

说着他面露羞愧,“洛洛想吃糖,想看书,还想要更多的新衣服,可我的工钱不够,只能动用这个。”准确来说是空云落逼着他用的,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了他一晚上,他才犹犹豫豫地拿出了一块。

这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未得允许就拿去花,和小偷有什么两样?

但眼下曲谙的经济情况只能让他忍着良心的不安去做。

“你、你哪来那么大的金子?”梁庭的眼睛都要闪瞎了,他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几次黄金,更别提这么大的!

曲谙低下头含糊解释,梁庭完全被这块金砖吸引了注意,也没仔细听,他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又忍不住咬了一下,怔怔道:“是真的……”

“阿庭,拜托你一定帮帮我!”曲谙双手合十恳求道,“最近我不能再出去了,但这些东西又急切需要,我、我会给你跑腿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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