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只带你一小截,远了我骑不动。”白叙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蛋糕店,说:“就到那家店那里停下,刚好我们可以进去买个蛋糕。”
“好!”
唐遂拍拍前座,笑得一脸期待。
说实话,白叙真的没力气,要不是唐遂对自己骑自行车带他有莫名执着,白叙根本不可能答应跟他出来。
现在唐遂笑得倒是一脸灿烂,昨晚把自己按到书架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白叙现在腰酸腿软,一下都不想动。
今早唐遂许诺他,只要今天出来骑自行车就放他休息几天,白叙思考了整整一顿早饭才答应听他摆布。
路上人不多,白叙一鼓作气蹬着自行车歪歪扭扭往前走。
不是他车技退步,而是真的很累、很累。
“前面应该快红灯了,你慢点吧,我们别抢这几秒了。”唐遂在后边探头探脑。
上次就是这样,他们等红灯过去后,白叙一骑,自己失重不小心摔下去的。既然要场景再现,自然是要将各种细节都尽量重复地精确一点了。
“还要过红灯?我不行,我没劲了。”
唐遂左右看了一下,趁着车少,飞快直起身凑白叙耳边小声道:“老公加油,你什么都行!”
白叙一个晃神,差点连人带车栽下去。
“坐好。”
车辆驶过,宽敞的马路上劲风阵阵,呼啸着刮过白叙红透了的耳垂,温度不见消减半分。
红灯前,白叙稳当刹车。
“蛋糕店就在边上,我们要现在下去买吗?”
“不用,”唐遂瞅准了路牙子的位置,时刻准备来一摔,“我们骑过红灯再倒回来买。”
二十几秒的红灯简直像生死倒计时,唐遂眼看着3、2、1、0,一变绿就催促白叙赶快骑。
白叙蹬好踏板,反手拉住唐遂的手环上自己的腰,难得温声:“抱紧我,别再摔下去了。”
一只手被拉着,唐遂眼睁睁看着自行车以蜗牛般的速度缓缓驶了出去。
唐遂:“……”
???
这跟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被拉着手怎么摔?这么慢的速度怎么摔?!
就这么一愣神,白叙已经骑过路口了,他稳当停下才松开唐遂,用双手扶住车把,“行了,下来吧。”
这就完了???
唐遂大脑飞速转转转……转成一团浆糊了。
“……你再骑过去……行吗?”
“不行,我很累的,唐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沉。”
唐遂当然知道,可他没办法啊!这、这还没磕头呢,要是读心术没回来,自己不是白折腾一顿了。
“你骑回去吧,正好我们买个蛋糕,回来的路我带你怎么样?宝贝,你带我过去吧,带我过去以后我都听你的。”
白叙今天出奇地好说话,勉为其难又将唐遂载了回去。
这次唐遂坚决握准时机、瞄定目标,冲着路牙子摆好姿势麻溜摔了下去。
“咚——”
后脑勺不轻不重磕了一下,唐遂眼冒金星,赶紧摸了一把。
咦?怎么没出血?
一抬头,唐遂直直撞见白叙冷若冰霜的脸。
白叙脸色极其难看,认识这么久,唐遂就没见过这种过度外显的愤怒情绪出现在他脸上。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拳,青筋微凸,眸中怒火燎原,开口却十分压抑:“唐、遂。”
完了……
完蛋了。
一是白叙识破了自己拙劣的演技,知道自己是故意摔下车的;二是磕了头也没有恢复读心术。
这次是真要玩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26 23:15:33~2021-02-28 00:4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芋泥麻薯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我的读心术!
“你是故意的。”白叙冷峻地看着唐遂,一身气压压得很低,逐字逐句问:“故意摔下去,为什么?”
“我……”
唐遂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如何来回答,行动前他急于恢复读心术,心底里下意识将被识破这个结果给暂时忽略掉了。
他不说话,白叙却已经想到了很多。
“你想用受伤和负罪感来让我原谅你?”
不怪白叙能想出这种可能来,毕竟唐遂的脑回路非正常人可以揣摩。
白叙以为唐遂是为了那晚他瞒着自己偷偷溜出来的事情而想出了这么个损招。毕竟他受伤的话,自己肯定会心软,这点唐遂一直拿捏得很准,更不用说唐遂的伤口来源于自己了,那样的话,无论唐遂犯了什么错,他都会暂时放过他。
“不是!”
唐遂坚决摇头,但无法给白叙解释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好,那你说原因。”
自知这次绝对无法糊弄过去,唐遂心一横,干脆咬牙道:“我告诉你可以,但你要保证你不能家庭冷暴力我。”
白叙额角突突直跳,什么叫自己冷暴力他?自己什么时候冷暴力过别人!
“也不能太长时间不让我上床睡觉,我最多让步一星期给你消气。”唐遂心里默默给自己捏了把冷汗,提前给白叙打预防针:“我说了你要控制住自己,别打死我。”
“……”
白叙:“那你别说了。”
啊?
唐遂都准备好坦白了,哪知白叙又不想知道了,一副你说了我一定打死你的样子。
白叙现在快气死了,没把握唐遂一次性把事都说出来自己会不会真打死他,看唐遂这么小心,估计瞒着自己的是件大事。
现在就已经想打死他了,再来一件,白叙怕这日子直接没法过了。
唐遂:“我还是想说。”
白叙:“不,你不想。”
……
当晚,唐遂主动抱着枕头期期艾艾腾出了另外半张床,白叙冷眼看着,全程无视。
半夜,想撬门的唐遂惊悚发现,自己那一串备用钥匙独独少了主卧那把。
——白叙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走了。
那一瞬间,唐遂的心拔凉拔凉的,比十二点半的一楼客厅沙发还要凉!
这样拔凉的日子唐遂过了整整五天,每天眼巴巴瞅着白叙下楼,第一句就是:“我错了。”
白叙这次真的非常生气,完全不为所动。
直到那天傍晚,唐遂接到许斟发来的消息。
-许斟:你们闹别扭了?
许斟家宣告破产的消息今早在圈里传开了,白叙一大早接到消息就赶了过去,然后一整天都没了音讯。
-许斟:你干了什么?我问他他没说,你值得被原谅不?
唐遂秒回:“我故意从自行车上摔下去,他生气了。”
-许斟:切,活该。
-许斟:行了,八点半来接他,我俩在喝酒,你懂的。
唐遂的手伸到桌子上又缩回来,又伸过去,最后迅速打字:“多谢,有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叮咚——”
-许斟:暂时没有,先欠着吧。
……
八点刚过,唐遂就从许斟家把白叙接了出来,白叙酒力不行,喝醉了的他脸色熏红,浑身都软软的,老实站着任由唐遂戳。
跟许斟道了谢,唐遂看了眼他家空荡荡的豪华大别墅,公司破产的话,这房子估计也住不了几天了,银行会来收走。
“你这房子还能住几天?需要帮忙吗?”唐遂听说他爸妈好像撇下许斟跑了,皱眉再次主动开口。
许斟也喝了不少,靠着门口的柱子没个正形,“我才不上你俩家住呢,我这么大一个,天天搁那儿照明不收费的吗。”
唐遂将白叙胳膊抬起来,搭到自己肩膀上,小心将他扶好,甩了句:“那你睡大街吧。”
“喂。”许斟有气无力喊住唐遂,半闭着眼,“今天我们说起小白他家当年破产那事,我感觉他这个心结就一直没解开,你改天,抽个天时地利的好时候主动问问他。”
“嗝……”许斟捂嘴打了个嗝,歪歪扭扭往回走,勉强将后半句飘出来,“……开解开解他。”
……
第二天一早,白叙睁眼看着睡自己旁边的人,想起昨天晚上的照顾,打算推醒唐遂的手就一直没推下去。
半晌,他叹了口气,抬手掐了下唐遂的脸,“别装了。”
唐遂睁开一只眼,笑得一脸得逞相,“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