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对刚刚沈臣燃亲他这件事有些懵,虽然不厌恶但也不喜欢,只是陪沈臣燃玩的时候他找回了和晖哥在一起时的感觉。
沈臣燃的活力张扬和内敛温柔,让他感觉好像是傅一程和傅一晖的结合体。
不过他还是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告白,虽然他对感情有些迷糊,但是也是知道有了订婚对象就不能再找第二个人的道理。
苏杳转了转笔,他知道晖哥已经回不来了,现在他就剩下傅一程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软下一块,拿出手机看了看傅一程的回复,只有一个“好”字。他也无法从这一个字体会出什么,要是别人肯定知道这就是生气了,可是苏杳还以为傅一程是真的“好”了,毫无负担地出去玩,而且他还给傅一程买了个小礼物,傅一程也会骑摩托车,之前有个炫酷的钥匙扣掉了,正好见到一样的,苏杳就另买了一个,还做了个可爱的小包装。
苏杳在打字框打下“我给你买了礼物”,想想又都删了,听说未知的喜悦会让人更加高兴。
苏杳收了手机,傅一程对他很好,傅母说感情是要两个人一起照顾的,苏杳现在有点想和傅一程好好生活下去了,经过沈臣燃的告白,他突然发现可能自己最终能接受共度一生的 ,就只剩下傅一晖和傅一程。
而此时好不容易被苏杳想着的傅一程正等着一个人。
稍微偏僻的绿化区,一名腿长有肉的大帅哥在那站着,还是引来了些许关注。
沈臣燃看着他就牙酸了一下,对方肯定是来者不善,而且还和自己走的酷哥路子同一道。
傅一程长舒一口气:“你就是沈臣燃?”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得还行。”
沈臣燃皱眉:“你谁啊,叫我干嘛。”
傅一程咬了咬没点燃的烟嗤笑一声:“小朋友,我是你的心上人的订婚对象,好歹也是名校大学生,涨智商的同时能不能有点道德感,别赶着上去当人小三行吗?”
沈臣燃也被点燃了火气,刚刚才被苏杳拒绝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被人家的“正牌太太”嘲讽,当下说话也不客气:“恕我直言,你和杳杳订婚不都是因为那位死了吗,这些事大家都知道,你装什么呢,是你夺走了杳杳真心恋爱的机会!”
傅一程的脸色扭曲了一瞬,烟头都被咬折了,还没等他继续打击情敌,沈臣燃就拿出了一个他很熟悉的东西。
沈臣燃把之前捡到的戒指扔给他:“不好意思,之前杳杳说不喜欢这个戒指要扔掉,我就收好了,想着看起来挺贵的等他再来拿就好了,不过我之后再问的时候他说不要了,我想这个好像是你的吧,还你了。”
说着他眼尖地瞅了一眼傅一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衬衫上的圆弧突起,也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笑容:“哦对了,不过你们应该也又买了新戒指了吧,这个旧的呢,你就是卖了多少也是钱,还能再买个链子串成项链,你觉得怎么样?”
沈臣燃的恶意越来越大,在对方脸色逐渐难看时继续说:“毕竟比戴在手上更难摘,你说是吧。”
第八章
不出意外地,傅一程直接一拳打了上去,点燃了空气中隐形的硝烟。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傅一程猛地锤了沈臣燃的下巴,阴沉着声音说:“你他妈说这么多,你算什么货色,最终和他结婚的还是我,最后留在他身边的还是我。”
这么大动静终于有人赶过来,毕竟地区并不隐蔽,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他们撕扯着互相殴打,傅一程又是一拳,沈臣燃的鼻子猛地喷出一管血,旁边还有女孩子尖叫的声音。
沈臣燃被揪着打,脸上没一块好肉,他们俩都是会打架又有经验的,都知道怎么打人最痛,可惜沈臣燃到底是比傅一程少吃了几年的饭,没有几拳能打到傅一程的脸。
傅一程就算愤怒到失去理智也还记得留着一张俊脸免得吓到苏杳,但是还是被打到了几下,半张脸青青紫紫地肿起。
不过沈臣燃的状态比他更糟,傅一程苦中作乐地想,说话说不过人家,打架总不能落了下风吧。
有人慢慢聚集,傅一程不是这个学校的还好,沈臣燃可就惨了,本校学生校内和校外人员互殴,免不了挨一顿批评。
有几个男人过来劝架,傅一程利落地放开对方,他是骑摩托车来的,头盔带上去都硌脸——他的右脸肿了,沈臣燃咬了咬后牙槽,呸地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水。
傅一程也就是脸还能看看,也没讨到好,肚子打得隐隐作痛,他阴鸷地看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来抢他的苏杳的混账,把头盔挂在车把上骑车走人。
苏杳一下午都没看到沈臣燃来上课,好在老师并没有点名,不过到了放学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沈臣燃被他们的院系全院通报。
21届x班学生沈臣燃,于x年x月x日与校外人员打架斗殴,公开批评,扣除量化十分。
叶绯看了啧啧称奇:“好家伙,奖学金是没指望了,但我记得沈臣燃人员挺好的啊,咱大一新生不至于第一年就和校外人员有龃龉吧。”
苏杳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打开手机收了一波四叶草,顺便看看有没有新消息,除了傅一程跟他发了一句“下午放学我接你”之外,并没有其他信息。
沈臣燃以前聒噪得像只鸭子,此刻居然安静如鸡。
苏杳先给傅一程回复了一个“哦”,与傅一程之前的那个“哦”相得益彰。
然后打开对话框给沈臣燃发了个慰问消息。
[你怎么和别人打架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回家了。]
医院上药中的沈臣燃龇牙咧嘴地抖着手打字,他本来还想卖卖惨,想了想自己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是算了,免得被苏杳记住这副丑样子,而且刚刚正面对刚情敌,还说了点小谎,他现在也挺不好意思见心上人的。
苏杳得到答复就停止交流,摸了摸包里给傅一程的礼物,长方体的包装盒妥当地安放在他的包里,他头一次有点期待傅一程的反应。
他给傅一晖送过许多礼物,领带啊领带夹啊皮鞋啊公文包啊什么的,傅一晖每次都会很开心地收下,然后小心细致地使用,有些消耗品会在即将用完的时候被妥善收藏。
而给傅一程的礼物却没有多少,对方过生日的时候他才会送礼物,而且有时候都是傅一晖给他拿主意。现在想想,除了一些特殊日子他根本没有送傅一程什么东西,而这次是他主观的,自己想要送礼物的。
到了校门口,带着头盔的傅一程就出现在苏杳的视野中。
傅一程的脸已经消肿得差不多了,他到底是保护好了自己的脸,也带的上头盔了,不过脸上还是有些伤痕。
苏杳不喜欢坐摩托,因为需要带头盔,但是傅一程要是用摩托车载他能把赛车速度开成自行车速度,就由着他不带,只是也不常用摩托载人。
摩托车的座位比汽车更亲近,苏杳背着包把手环在傅一程腰上,安静地靠在对方的后颈。
傅一程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又缓缓放松,他的满腔怒火被这个动作抚平了一些。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大片大片的寂静。
苏杳又不会聊天,只能傅一程说,可现在傅一程心里有气,也没心情和人说话。
到了家苏杳赶忙跳下来,想把买来的东西送给他,就见傅一程冷着一张脸开门,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进去。
本来想说话的苏杳也没心思说了,因为他被屋里这一片混乱镇住了。
酒瓶的碎屑和液体飞溅地到处都是,桌椅东倒西歪,苏杳呆呆地说:“我们家被抢劫了?”
傅一程刚要质问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被他一句“我们家”捏住了心脏,又酸又甜,他的表情软了一瞬,又马上硬起来,不能总是被苏杳牵着鼻子走。
但是他又看到地上的玻璃碎屑,磨牙磨得咯吱响,硬邦邦地说:“你在玄关坐一会。”
然后拿着扫把抹布就开始打扫。
好在傅一程发疯的地区就是在客厅,这个重灾区打扫得挺快。
傅一程的火气也消了,任谁做了个大扫除都会没劲发脾气。
苏杳自己换了鞋乖乖地坐在玄关傅一程新买的小沙发上,把包装好的钥匙扣拿出来扣扣摸摸,想着等会傅一程应该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