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琮扶额,“别说了。”在他彻底丧失理智以前,有必要看到朝星安全地回到家里。
朝星在这一刻有意识到自己身为女友的职责。
她红着脸,甚至不敢直视他,但还是说:“……要我帮帮您吗?如果,您不介意弄脏车子的内饰……”
陈宗琮的眼神在一瞬间幽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觉得似乎进度是有一点快,但又觉得陈先生不像是那种会谈很纯情的恋爱的感觉。
就,一辆小车送给大家。
然后,那家店确实是很好吃的,老式锅包肉,yyds。
☆、C31
一直到洗完澡出来,朝星还是觉得右手发烫,都不知道将它放在哪里才好。
收到陈宗琮的消息,他说已经在返回景城的路上,朝星也没回复。
想起在他车里发生的事情,她简直害羞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似乎,还能听见陈宗琮低沉的喘息,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是不是进度太快了。
分明不到半个月前,他还曾立在车前,告诉她,既然觉得冷就赶快回家去。
还是说,到他这个年纪,感情发展总会如此迅速。
“啊!”朝星把枕头捂在脑袋上,大有要把自己捂死的趋势。
太想和人倾诉,但这事她连意暖都不好意思分享,别说旁人。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啊!
因为心里藏着让她觉得尴尬极了的事,朝星很长时间没有主动联系陈宗琮,也很少去回复他的消息。
后来,或许是陈宗琮忙起来,也或许是他终于意识到朝星的害羞,便也主动减少了联系。
直到她准备返校的前一天晚上,陈宗琮问她需不需要一些帮助,譬如他可以派车去高铁站接她。
朝星此时似乎忘记了由她开始的几乎持续了半个假期的“疏远”,得寸进尺地问:“您亲自来吗?”
陈宗琮短促地笑一声,“如果你需要,如果我有时间。”
“哦。”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单上画圆圈,接着问他,“您最近很忙吗?”
“怎么说?”
“您都没有联系我。”
被倒打一耙,陈宗琮不由扶额,无奈地笑,“是我忙糊涂了。”
朝星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极其不讲道理,所以也捂着嘴笑,半是玩笑半是控诉,“您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是吗?”他的语气也很轻松,“我倒觉得你还可以再任性一点。”
他的小朋友太乖巧懂事。其实在他面前,她完全可以表现得随意一些。
朝星说:“那样您可能会讨厌我。”
“怎么会?”他原本想说小朋友,结果话到嘴边改成了,“年轻人有任性的资本。”
“因为年轻?”
“因为我喜欢你。”
他仿佛习惯了似的,说这四个字都不会觉得别扭。又或者,他从来都不是会因此别扭的人。
别扭的是朝星。她在电话得这一端,听见听筒里传来有些变声的他的声音,霎时红了整张脸。
心已经飞到景城去了,身子也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她还没有想好怎样继续聊下去,听见徐平川喊陈总的声音,就问:“您在忙吗?”
“要去开会。”
“那就先再见吧。”朝星很懂事。
“好,明天见。”
春装和夏装都轻薄,所以这一次朝星带来的行李箱比带回去的行李箱要小一圈。
她穿白色的卫衣,印着线条简约的小熊图案,外面搭一件橘粉色的外套,浅色牛仔裤,和一双天蓝色的帆布鞋。行李箱是柠檬黄,漆着白色的字母。
陈宗琮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目光仍然在她身上停留。
看来,她不仅打算占领他夏天和冬天的色彩,更要占领一年四季的所有色彩。
轻盈的吻落在她额头,展臂将她往怀里一揽,“走吧。”
他穿着挺括的整套西装,出现在高铁站里,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朝星随他往前走,以奇异的眼神看他,“您刚刚结束一场会议?”
陈宗琮打开后备箱,将柠檬黄挨靠在深墨色旁,解释道:“事实上,我正准备去参加一场会议。”
朝星就说:“其实我可以自己去学校。”
“没关系,我恰好要在大学城附近的机场登机。”
他周到地为她拉开车门,“上车吧。”
她道一声谢,坐进去,不出所料地在驾驶座上看见老白,点头向他问好:“白叔叔好。”
老白微笑回应她。
在陈宗琮告知他今日的行程时,老白先是愣了愣,而后下意识地表达疑问:“您同燕小姐……”
没有问完,他便及时住嘴。
作为司机,他的首要任务是做好本职工作,不该干涉雇主的私生活。
陈宗琮没有对他的疑问发表意见,只是一边滑动iPad上的文件,一边随意地回答一句,“如你所见。”
虽在意料之中,但显然,发展的进度超出老白的预料。
让他不免好奇,在这一个短暂的寒假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例将车停在距校门一个路口的位置,朝星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时,陈宗琮伸手拦了拦。
“你要拿行李,送到校门口更方便。”
“可是现在不好找停车的地方,而且这里离西门很近,进了西门再过一条林荫路,就是我的宿舍楼。”
“那就送到西门。”
朝星看他似乎很坚持,略有不解,嘴上开着玩笑,“您是舍不得我吗?”
“是。”他这样回答。
朝星愣住。
老白认为这时候不适合有第三人在场,于是借口帮朝星搬行李下了车。
陈宗琮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向她解释,新一年的春天是最忙碌的时刻之一,他也许很长时间都不能和她会面。
对此朝星表达遗憾,但是也说:“您可以给我打电话。”
又表情尴尬地向他说明不愿让他送到校门口的原因。
“或者,您愿意换一辆看起来平民一点的车吗?”
陈宗琮笑着揉她的头发。
碍于彼此都有正事要做,两个人没有腻歪太久,朝星下车,从老白手里接过行李箱,向他道谢。
又弯下腰,隔着车窗朝陈宗琮挥手道别,“再见。”
他注视她,看她的刘海被调皮的春风拂乱,抬手为她理一理,说:“再见。”
久别重逢的四个小姑娘自全国各地回来,直接将宿舍变成大型家乡特产交流现场。
朝星桌子上堆着一大堆零食,面色尴尬地看着室友们。
她是两手空空过来,不甚有底气地辩解:“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带什么特产过来……熏鸡、干豆腐、还是白酒?”
剩下的三个人笑成一团,说没关系,等她们去她家乡时,要朝星请客,吃最好吃的烧烤。
朝星点点头,“一定。”
青颐嘿嘿一笑,“特产这事可以翻篇了,那么接下来,燕朝星女士,在这一个漫长的寒假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朝星乖巧地点点头,说有。
“快说快说!”
和陈宗琮的事情没想过要瞒着这几位室友,所以朝星一五一十地讲给她们听。
小姑娘尖叫着抱在一起。
朝星赶紧说:“你们小声一点!别让别人以为咱们宿舍进了老鼠!”
“还有没有细节!我们要听细节!我们要听甜甜的恋爱的细节!”
“没有细节。”朝星一口回绝。和陈先生恋爱的令人脸红的细节,她要私藏着,一个人的时候慢慢回味。
青颐又问:“那,既然敏敏的男朋友都请客了,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也不能例外?”
“我不介意,但他最近没有时间。”朝星说她来时正好陈先生也提着行李箱准备去机场。
宜敏拥抱她,“恭喜你,朝星。”
柔嘉和青颐也过来一起拥抱她,“恭喜你。”
陈先生没有时间的“最近”持续了近两个月之久,在四月末的晴朗的一天,陈宗琮给朝星打来电话,久违地约她见面。
朝星刚刚结束一堂高数课,被微积分折磨到精神萎靡,听见电话铃声,看也没看就接通,“喂——”
“朝星?”他平和的嗓音里有笑意。
她立刻恢复精神,“陈先生。”
“有时间见一面吗?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