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秃了男神的兔尾巴(20)

*

一行人赶在天明前出发。

按导演的计划,今天的拍摄重点就是登山看日出。此外归程还要拍摄一两项互动活动作为备用镜头,下午再回别墅进行野外烧烤。作为重中之重,四个人一定要在路上展现出互相扶持,砥砺前行的队友情。

“就是那种,你知道吧,青春的感觉。最好到时候你们能冲着云海,大声呐喊出自己对未来的期许,然后四个人相拥而泣,此时恰好朝阳缓缓升起这样的。”导演说。

“导演你清醒点吧。300米不到的山,哪里来的云海让你拍啊?就这你还让人背着登山包?”熊林反驳。

“登山包可是赞助商的东西……你步子不能再迈大一点吗?这路走起来也不算累啊?”

江与臣冷冰冰地抬眼:“那你不如从车上下来吧。”

为避免画面看上去过于杂乱,除了Voker四人以及负责拍摄的摄像之外,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坐上了多人观光车,在镜头外默默地围观。道路很宽,四轮的小车在边上“rou”地往前一蹿,能把艺人们甩下老远。

导演就是在车上对着呼哧带喘的偶像们指点江山的。

岑念忍不住趴在车扶手上笑出声。声音不大,可江与臣还是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她。

她换上了绯红色的长裙,颜色温柔得如同凝结的暮光。头发松松地披散在肩膀上,带一点微微的弧度,弯起眼睛坏笑时眼里亮晶晶的,仿佛一只小狐狸。跟他不小心对视后她一惊,马上收敛笑容,转头假装跟同事说话。

……看起来是个傻白甜,可又时不时透出一肚子坏水。

江与臣背过脸去,又想起凌晨某个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是吃了药的缘故吗?她现在气色倒好了不少。

300米的海拔其实不算高。只是路修得比较绕,前后花了一个小时才到观景台。早先到达的摄像已经架好了固定机位,正对视野最宽阔处。

岑念跟着制片人和导演下车,看着Voker四个人赶在日出前的最后一刻,冲到了取景的中心位置。

背景的朝阳在喷薄而出,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素颜的样子并没有舞台上那么精致,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眼睛里仿佛都闪着光。

大概青春原本就不需要修饰,它本身就凝聚着世间的所有美好。

被情绪感染,导演大概也恍惚了几秒。岑念看到他擦擦汗,飞快地举起白板示意:“现在!对着镜头喊出你们的真实愿望!”

不需要再多的言语。四个男生对视一眼,几步冲到栏杆旁边,冲着云层呐喊起来:

“XXX第三季!有生之年!”

“公司赶紧批假下来!”

“我要发大财!人民币速来!”

……

太阳升起来了。

导演的眼眶有些湿润,在阳光下发着闪闪的光。不过岑念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不是出于感动,而是出于悔恨:

悔恨一开始在这群狗崽子们面前强调了太多次真实性,也悔恨没有抓住机会,给他们后脑勺一人来一下子。

然而今天的日出就像他的青春一样,不会再有第二次重复拍摄的机会了。

摄像机关闭,这一环节的拍摄正式结束,工作人员开始三三两两地聚拢起来收拾器材。岑念飞快地穿过人群,给江与臣递过一瓶水,又顺手接下他刚脱下的登山包。

包还是温热的,带着男人身上的未褪的余温和汗气,不过却并不让人讨厌。岑念把包满满地抱在怀里,看着江与臣向后捋了捋被浸湿的黑发,仰头灌了几口水。

喉结耸/动,汗水顺势滚下,向来冷感的人此刻居然透出一丝微妙的色气。

岑念面带羞涩,眼睛一眨不眨,在心中吹了声口哨。

很好,就这么看着我。

江与臣观察了一下岑念的反应,把他广受欢迎的某饮料广告近景低调地再现了一边,刻意放慢了喝水的速度。凌厉的眼风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岑念亮晶晶的眼神,在心里无声地松了口气。

这该把失手打中她脑袋丢的印象分补回来了吧?

似乎是有个电话要接,女孩走到了离他四五步远的地方。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边拿着手机,颇为不放心地回望。江与臣用手背重重地一抹嘴,故作自然地向外拉了拉领口,露出一小节分明的锁骨,听到岑念语气温柔地对手机那头说:

“没有很久……再有两天我就回去啦。”

“OK,等回去我们一起吃。”

“嗯嗯,知道啦。”

“我也想你……”

江与臣:“……?!”

他呼吸一窒,紧着着呛出一口水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躬身,随即低头咳得撕心裂肺,眼底几乎咳出一片泪光。

几个工作人员听到声音围拢过来,担心地询问他的情况,不远处的岑念也匆忙挂了电话,焦急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

高冷俊逸的偶像喘了口气站起来。眼角咳了一点红晕,脑子里却如有惊雷炸过:

什么意思?

岑念有男朋友了?

……那他现在,是在当小三?

第18章

江与臣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兔子,其实是很有节操的物种。

虽然一提到配对,大多数人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只有兔子超长的发|情期,但兽类化形前和化形后思想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江与臣虽然从没幻想过会和什么样的伴侣共度一生,但他更从来没有料到,自己初次和异性接触,就接二连三地丧失了尊严……

他深吸一口气,把领口向上扯了扯。水也不喝了,恨恨地把瓶盖拧得死紧。

岑念给文思思打完电话后,扭头正看到江与臣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刻意与自己错开了眼神。

岑念:?

她把伞往江与臣头上一举,手腕险些擦过男人肩头。其实都是正常社交接触,可果不其然,江与臣的身体又不显山露水地往后避了一下。

岑念:“……”

她一时觉得有些无语。

一会儿投怀送抱一会儿贞洁烈夫,怎么兽类性格都这么多变的吗?这真的不会被打吗?

贞洁烈夫正散漫地坐在树下。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情乱七八糟。

这么多年来,从来只有他让别人抬不起头的份,没想到遇到岑念不到一个星期,他也接二连三地沦落到了又羞又窘的境地:先是自以为是地色|诱,被人一毯子蒙在头上;后来重振旗鼓,准备潜移默化间让岑念对自己死心塌地,又撞破自己其实不知不觉间当了挖人墙角的小三。

奇耻大辱,以往的媚眼十有八九是抛给了瞎子看。

不解风情的女瞎子还在边上站着,浑然不觉他脑中的翻江倒海。她掏出扇子,又顺手从包里拿了两个饭团兴冲冲地递过来:“要先吃点垫垫肚子吗?里面包了笋干和杏鲍菇,早上刚送来的。”

江与臣本来是要拒绝的。

但他随即想到这顿不吃,下顿又只能对着镜头吃队友做的泔水。

“……拿来。”

他头扭到一边,只留下一个颇为冷峻的侧影,手却很诚实地伸了出来:“你休息去吧,不用给我扇风。”

“你确定吗?”岑念问,“今天的气温可有将近38度。兔子是不是很怕热的来着?”

后半句话的声音放得很轻。

“不会热很久。” 江与臣解开饭团表面的保鲜膜,薄唇凑过去,小小地咬了一口,“雨很快就要落下来了。”

像印证他的话一样,山间忽地卷起一阵风,几个休息中的摄影师远远地大呼凉快。岑念仰头,看到视野里的天空看起来还是阳光明媚,碧色如洗,只是天际处隐隐压了几朵厚重的云。

“你难道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她忍不住问。

“没有,我只是五感敏锐一些。”江与臣顿了顿,“大雨到来之前,林木,泥土和山风的气味都会改变。”

风中的味道总能传来很多信息。就像那天他一开窗,就闻到了风中送来的百合香一样。

岑念啪叽一声坐到他对面,语气夹杂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憧憬:“好厉害啊……之前看你上其他野外探险综艺也是,看一眼就能辨别植物有毒无毒,还能说出具体种类!”

“……不算什么,经验而已。”

风势比方才又猛了一些,树海的枝叶在风中猎猎作响。天色似乎也略微黯淡下来,日光不再那么灼热,此时环境成了夏日难得的惬意。岑念跟江与臣在树下,远远地看着工作人员先是四散着小憩,而后凑成一圈打打扑克,最后突然纷纷站起来,朝路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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