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夏五】铁城墙(37)

穿过标有“十三剧场”的门廊,乔尼绕了几个弯,带着二人从侧门摸进后台。许是时间尚早,后台还没几个人,走廊两侧倒是堆满了形形色色的道具与衣帽架。这般粗略看去,排在架子上的服饰着实鲜艳亮眼,却经不起细细推敲——有几件线头都快出来了。

“黛安娜小姐在吗?”乔尼敲开一扇休息室的门,怯生生问。开门的是个黄种人姑娘,黑发齐颈,厚外套罩着红裙,眼角卧一粒泪痣。

她瞥了乔尼一眼,许是认出他来,冷冷淡淡道:“不在,吃早饭去了。什么事?”

“是家入小姐啊,好久不见。”

面对乔尼亮堂的招呼,家入硝子点点头,没说话。乔尼也清楚她什么性子,继续道:“这两位是这次来帮忙的,请问有哪里需要搭把手吗?”

家入这才抬头端详夏油和五条,眼里没什么波动,好像来的是谁都无所谓:“那就搭个布景吧,待会儿团长该回来了。”

夏油也在打量她。这身材苗条的少女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眼角厌世地往下撇,却又被泪痣渲染出几分淡泊惑人的媚。乔尼说她叫硝子——那么初到第二工厂时那个救急的药箱想必便出自她手。

思及此,夏油开口道:“初次见面,我是夏油杰。先前还没谢过家入小姐解燃眉之急,失礼了。”

家入扬眉,不置可否。在场除了五条都没听明白,乔尼赶紧拉上两人去准备间,依照指示牌把花花绿绿的布景搬上舞台。

等他们忙完,舞团成员都到得差不多了。姑娘们挤在一起化妆穿戴,白花花的胳膊大腿晃来晃去,欢声笑语从门缝里往外蹿,空气里飘着甜腻的果香花香。可惜三位男性都恰巧“有主了”,多一眼也没往女孩们身上瞟,让这群向来自满容颜身段的舞女们大失所望。

“多谢你们。”舞团团长黛安娜提起裙角,款款行礼:“今晚还请尽情欣赏仙王与仙后的悱恻仙境。”

她是典型的白种人长相,五官精致立体,饱满的红唇生来便微微上翘,无时无刻不面带笑意。舞台妆衬得眉目浓烈大气,金发盘在脑后,发髻上缀着雏菊,兼有一顶晶莹剔透的水晶冠。

晚上八点,大幕正式拉开。

淘气的浦克采来花汁,由仙王滴入仙后与拉山德眼中;仙后爱上戏班演员、拉山德追求海伦娜;误入其中的狄米特律斯转而向海伦娜疯狂求爱,闹剧不断上演,再由仙王一桩桩解决。*

夏油和五条坐在最正中,将一切尽收眼底。舞女们高声歌唱,神情随情节走向或高昂或低落;她们尽情扭动腰肢,美好的曲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步伐轻盈得能飞起来,裙摆如花团盛放。剧院座无虚席,青年人们多在鼓掌喝彩,看得两颊泛红。

即便服化道略显粗糙,这出舞剧在暗无天日的大空洞依旧抢眼而鲜活,激起无数人沸腾澎湃的热血。烟火气落入尘埃,时间活了、黑暗活了、冬日也活了,世上一切皆随韵律起舞,欢欣雀跃地手拉着手簇拥光芒。

夏油放松地倚在靠背上,左肩歪着五条毛茸茸的头顶。他们会在所有空闲时间十指相扣,即便掌心被汗水浸透也不肯放手,偏要黏黏糊糊到不得不分开。

“喂,杰。”五条小声叫他。

黑暗中,他把一个硬质盒子塞进夏油手里,戳了戳肩膀示意他打开。

夏油心底莫名一动,突然福至心灵地猜到了什么。他强抑擂鼓似的心跳,抵住环扣往上拉,缓缓揭开盒子,手指有点抖。

即便四面无光,夏油依旧一眼看到了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戒指。与他用护心镜打造的那枚如出一辙,外表有如波纹流淌,莹莹光芒在其中跃动。至于内环——再明显不过的指纹感应器,夏油沉默地按了上去,等待两秒,蓝光立刻从中倾泻而出,于半空构筑虚拟屏幕。

源代码的打包程序开始自主运算,其中夹杂着一份压缩包。解压后,银发少年在证件照里朝他微笑,数据栏中事无巨细地写满了个人信息。

“……”

有那么两秒,夏油近乎失语。他怔怔地看着五条,嗓子里没能发出半个音节。

五条只是回望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天空般的蓝眼睛里盛满了夏油读不懂的情绪,像是犹豫,又似不忍。

但他再也无暇顾及这些。

舞剧进行得如火如荼,仙王正与仙后互诉衷肠,舞步令人动容,伴奏亦悠远轻快。借黑暗为幕,夏油勾着五条的后颈把他压向自己,灼热的气息在彼此间缱绻徘徊。

“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喑哑,明知故问。

“不问前路。”五条呢喃,轻轻摩挲夏油的鼻尖。

他们交换了一个柔软的吻。

婉转动听的歌声整齐划一,舞女们互相托举,探身触碰高空之中的炬火。她们全情投入,将生命、灵魂与歌喉尽数迸发,就要刺破长夜,唤回朝日。

夜莺们齐声高唱:“此后若竟黑暗无光,我将为你照亮一切。”

夏油有太多话想说,情感翻涌着滚到舌尖,又怕自己过于轻率。他摸索着戴上指环,左手无名指,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我爱你。”他在悟唇边说。

五条只是看着他,半晌,轻轻笑起来。

天空倾覆、海水倒灌;济世神明大慈大悲,万象感召之下,独向一人伸手。

纵天大地大,我只渡你。

第三十章 Chapter 30

这个一点也不危险的冬天过得很快,从剧院回来后没多久,街上行人就不再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五条的生日就在这种乍暖还寒中安然度过。安德烈从集市上带回不少原料,夏油和乔尼忙活半天捏出个模子,再由老陈看火,在简陋得接近原始的烤箱里成功制作出一个两磅左右的蛋糕。

当然,十七岁的寿星本人坚持要在糖霜里加巧克力碎,直到好端端的奶油蛋糕几乎变成黑森林——随便刮一口都能甜死两头大象和一个老陈。

“火盆节就要来啦。”这天,老陈坐在门口打新锯子,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

碰巧经过的夏油果然停下步子,问:“大空洞的火盆节?”

老陈抡起铁锤狠狠砸向模具,“砰”一声火花四溅。他把护目镜挪到头顶,道:“对头,这节日可算难得,一年也就那么一次,喏,城中钟楼就是了。”

他指的是每天都在尽职尽责报时的钟楼,外表看着古旧,却伫立在大空洞绝对的中轴心。夏油收回视线,把手头的报表搁在桌上,顺便捎走一小粒姜糖。

“我会转告悟的。”他在楼梯上说,朝老陈摆摆手,“谢啦。”

阁楼里,五条对着铺了一面墙的虚拟屏幕冥思苦想,手指时不时敲打键盘,调整还在构筑中的代码。夏油推门进去,往他椅背上盘手一压,整张椅子顿时向后翘起,危险地悬在半空。

蹙眉沉思的五条顺势抬起头,夏油便把那粒姜糖塞进他嘴里,挑眉看着这家伙满脸的不耐烦逐渐演化成惊怒。

“你……!”他连蹦带跳从椅子上窜起来,捂着腮帮子怒目而视,眼泪都快出来了。

得逞的夏油扬了扬糖纸:“老陈特供,包你在寒冷的冬天充满活力。”

被辣出一身汗的五条狂灌三瓶水才勉强冷静下来,手还贴在脖子上,睁眼阴测测地瞪着夏油,大有把他当场搞死的气势。

“不跟你开玩笑了,老陈说火盆节很快要到了,有兴趣吗?”夏油绕到床沿坐下,懒洋洋地往后一撑。

五条慢慢挪过来,作势要出手揍他。夏油半无奈半纵容地闭上眼,预想中的痛感却迟迟不来。他疑惑地掀起眼皮,正要窥看,唇畔却忽的微凉。辛辣感从被触碰的地方隐隐传来,像被谁不依不饶地咬了一口。

五条正支着他的肩,半截身子笼在上方,眼睫垂下纤长的阴影。细密柔软的银发间,少年似乎舔了舔唇,舌尖在鲜艳的嫣红中若隐若现。

夏油当即反手一拽,翻身把他按在床单上,俯身欲吻——五条飞快地竖起食指挡在唇间,没让他碰到。

“叫你捣鬼?”他狡黠地笑,气息与眼眸一般湿润,暧昧得要命。

这要是随他闹下去,今天一天就得这么荒废了。

夏油这般理智思考着,实则却眼也不错,一面与五条对视,一面牵起那只阻隔在二人之间的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指尖,循掌心一路向下,点漆眸中色泽渐深,眨也不眨,就这么直勾勾凝着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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