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瑶夺过,嘴里说道:“陛下,明日还要早起呢,臣妾觉得您该歇了”
“朕不要你觉得,朕要自己觉得。朕觉得,朕可以通宵”
通宵?江予瑶当即拉着被子,躲到一边,对方不睡,精力好,她不行。
本就只有一床被子,江予瑶拉走了,盛徽帝就露着了,屋里头有炭火,但到底还是冷,寒意入骨,盛徽帝皱着眉,像是冻僵了的样子。江予瑶想到了那梦,少时的盛徽帝,在冰天雪地里练武,还有她隐忍的哭泣。
扯着被子,又给她盖上。
盛徽帝顺着被子一扯,把人拉到怀里,压在身下,“朕说你床上横,你还不信?”
横就横吧,这么想着,手掐上了盛徽帝的腰。却不想盛徽帝早有防备,擒住她的双手,咬着她的手指,直到咬出了牙印儿。其实并不怎么疼,但她觉得委屈,所以哭了。
盛徽帝闭上嘴,心头细微的麻,以及针戳般后知后觉的疼。把人双手又放到自己腰上,“你掐吧,轻些,想疼死你的新郎是不是?”
江予瑶鼻头一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端端的哭什么?真那么疼?行,你掐吧,朕不疼,你想怎么掐就怎么掐”说着,像是放弃了般,直直的压在她身上,但却收了力道,怕她.被.压.坏.了。
江予瑶伸手,摸了摸她的背后,伤口不算少,少时留下的很多。还有那个梦中,她自己撕扯时留下的。盛徽帝只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口,烫的人疼,她自己见不着,也就忘了那些,却不防被这人碰到了。那双手最后并没有掐她,而是抱住了她的腰。顿时心软的额一塌糊涂,直起身,轻轻的咬住她的唇,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一点点的试探,勾着她怯怯懦懦隐藏的柔.软。
“朕,想对你明目张胆的偏爱,你大可张扬放肆,出了事儿,朕担着”
江予瑶闭上眼睛,她听见了,但信不信,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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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有一座玉山,山上有一宫殿,乃是前朝修建,后来被先帝赏赐给了他的女儿,盛徽帝的亲妹,明溪公主宫玉瑢,宫玉瑢十二岁出宫后,长居此地,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一袭红裙曳地,指甲上是艳丽的大红,此刻她正在梳妆,起得晚了,所以梳妆的也晚。地上跪着的奴才有数十之数,拿着眉笔,细细的描摹,唇上的胭脂红的晃眼。
红唇微启:“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太监战战兢兢,话语断断续续,“宫里头的女官…给…给太后传话…说…说子嗣…子嗣有望。”
“乃是…新…新入宫的…淑嫔…江…江予瑶”
‘啪’的一声,几个装着唇脂的罐子砸在了身边。
“再说一遍,是谁?”那声音不紧不慢,但压迫十足,仿佛只要说错了一句话,下一步就是深渊。
小太监快要哭出来了,但话还是得回,“淑嫔…江予瑶”
唇上的胭脂,被她擦了个干净,手背上一片红艳,“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奴才们都出去,并且关好了门。
她这才站起身,拿过墙上挂着的长剑,打开寝宫里的暗门,里头有一个地下室,烛火燃的正旺。那地下室一床一桌一椅,还有床上一幅美人画,以及墙上被砍得满是伤痕的,盛徽帝画像。
“为什么要跟我抢?为什么——,同样都是女儿,你能登基,为什么我不可以?”说着,拿着剑,又往画像上,砍了两剑,随即把剑丢下,抓着画,撕了个粉碎。翻身上床,摸着床上的美人画,带着情深缠绵之意,“瑶瑶,我马上就回去了,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知了过个元旦,把自己弄病了,太NM倒霉了!
第17章 孕事
这第一场雪,下了好几日。江予瑶每日里都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魏婕妤倒是想来陪她,被盛徽帝撞见好几次,后来就被禁足了。江予瑶问过她,为何对魏婕妤是那种态度。
魏婕妤入宫前,曾有一要好的密友,魏家与那位密友家,两家长辈相识多年。少时更是给魏婕妤的哥哥与那位密友定下亲事,只待二人年岁长成,便举行婚事。魏婕妤的哥哥同盛徽帝曾是幼年玩伴,多年前,为了保护盛徽帝,中毒而死,亲事也就这么搁置了。
盛徽帝自然是对魏家愧疚不已,更是一再厚待。可这也养出了魏家的野心。借着儿子的死,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盛徽帝的底线。魏婕妤本不该进宫,但最后还是进来了。魏婕妤那位密友,前年出嫁,魏婕妤还送了礼。
这事儿说起来,再简单不过,但牵扯到人命,恩情,也就变得不简单了。而且,江予瑶总觉魏婕妤跟那位闺中密友,一定有什么事情。
“魏婕妤本不该入宫,是她娘以她儿子的死,威胁朕,还说…既然朕害她没了儿子,那么就让魏婕妤生个儿子,还给魏家”盛徽帝说起这个,就觉得好笑。
江予瑶听见这个随即皱眉,看了一眼盛徽帝的肚子,这也得要对方能生得出来啊,反正她前世没见过盛徽帝有孩子。再说了,两个女人,怎么生孩子?
“两个女人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阿依娜进宫听说了这事儿,当时就反驳了二人。
“哈?”江予瑶觉得自己幻听了。
盛徽帝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见这个。
阿依娜往嘴里塞了块酥饼,“所以说,你们真的是见识少”说完靠近江予瑶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随即又把手放在她肚子上,仔细感受了一番。
盛徽帝拿过一旁的折扇,重重的打在阿依娜的手背上,随后又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没规没矩,也是你能乱摸的?”
阿依娜摸了摸自己头,又捂着自己的手背,气愤道:“我不闻,我不摸,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怀孕!”
“哈?”江予瑶第二次惊讶,这什么话,这话什么意思?她怀孕?她怎么怀孕?这话不能乱说,万一宫玺以为她出墙了,那就完了。
盛徽帝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依娜赶紧给自己灌了一杯温水,打的她差点噎着,等到酥饼下去了,这才捧着手炉,慢慢的说道:“在天涯海角有一女儿国,国内有一颗女儿树,吃下那树上的果子,就能生孩子了,还是个女孩子”
这事儿江予瑶也听过,是她偶然翻一个话本子看到的,“那不过是外头瞎编乱造的,你也信”
“那女儿国?是否叫虞国,国内曾有一位和郡主”盛徽帝抱着江予瑶的手,紧了紧。
阿依娜惊讶道:“陛下怎么会知道虞国?”
随即又甩了甩手,“有没有和郡主我不知道,但女儿国确实是叫虞国,不过都灭了好几百年了,这是我在师父书房里翻到的。听说后来国内来了位疯道士,那疯道士说可以让女儿树变成儿女树,国王信以为真。却没想到那疯道士是骗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女儿树。疯道士抢走了女儿树,女儿国大乱,后来就被没了。但那疯道士依旧继续骗人,还往外弄了好多子女果,骗人说吃下就能孕育子嗣。相信的,最后都死了”
江予瑶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吃了女儿果?”
阿依娜点点头,“嗯,而且你还吃过不止一次,不但如此,你还吃了子女果。当初一见面,我就闻到了你身上好重的女儿果味道,还是快要瓜熟蒂落的,但是你分明没有怀孕啊,奇怪!”
江予瑶似乎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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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近日,食欲不振,很是贪睡,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娘娘最近口味倒是奇怪的很,一会儿喜欢酸的,一会儿要辣的,味道不够的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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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瓜熟蒂落代表着她有孕,那岂不是说,她前世死的时候,已经有了孩子,她是带着孩子一起死的。
“阿瑶,怎么了?”盛徽帝看着她突然间红了眼眶,有些疑问。
江予瑶没回她,反而转身去问阿依娜:“若是瓜熟蒂落,那孩子并未出生,她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就那么死了,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