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钦毫无睡意,也不想去作曲室,最近他灵感枯竭,写不出来的感觉烦躁又痛苦,博钦干脆不去碰。他无聊到点开了微博,用小号开始冲浪,刷了些段子短视频后,可能是手贱,点开了热搜。
然后一眼看见了某个不想看见名字的高位热搜:江容中长发丸子头。
博钦面无表情地点进去,前排都是粉丝的控瓶,他往下滑,看见了一个营销号搞了个投票,标题是博钦和江容的中长发谁更可?
图片是他和江容中长发的精修图。
博钦点开评论区。
容容宝:啊啊啊容宝宝好可爱,不比较哦。
一颗柠檬:纯路人,说实话江容中长发和博钦好像。别杠,杠就是你对。
飞天鱼:是挺像,但是我觉得江容不太适合这种发型,他走清爽少年风不好吗?
地宝宝宝宝:这个发型挑人的,以为谁都有博钦的颜值啊,扛不起就是抗不起来。容嬷嬷换个造型师吧。
容易爱上你:博三秒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行走,非要捆绑我家容宝吗?抱走不约。
两颗柠檬:我也是纯路人,江容真不适合这个发型,但他和博钦真的像,不过是六年前的博钦,六年前的博钦还是清瘦的白团子~
容易爱上你:“笑死,博狗粉装什么纯路人?黄泉路人吗?”
天贝贝巴:不过博钦经历了啥,从六年前的清纯诱受变成现在的禁欲总攻,但是现在我也可!博钦正面上我。
缺鱼的水:什么总攻,博钦现在的气质挺妙的,有点男女通杀的意味,反正我既想上他又想被他上。
哆啦大雄:得了吧,博狗就是爱蹭,他的国民度能和江容比吗?
安安猫:笑死,江容不就靠着出道的《十年》这部戏吃老底吗?这些年有什么作品吗?综艺咖当得不是很快乐吗?
安居乐业:别的不说,博钦的业务能力和身材颜值我是服气的,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精进,那些黑料我倒是能忍。
荣誉不容易:不是吧阿sir,被包养你都不动于衷,道德水平低到地心了。
缺鱼的水:楼上阴阳怪气地说啥呢,包养这种黑料有石锤吗?传了这么年了屁都没扒出来,到是容嬷嬷耍大牌的视频被捶得死死的。
博钦退出了微博,心想,我是有毛病吗看这个。
他刚想关上手机上床睡觉,微信就来了消息,贺西舟问他这个月哪天有时间,贺博两家要举办一个宴会
博钦一边想有钱人破毛病真多,一边叫陈姐给他看行程,五分钟后回贺西舟:“下周六行吗?”
贺西舟:“可以,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博钦回复不用,对话就此结束。
退出和贺西舟的聊天界面时博钦犹豫了下,可能是无聊透了,他点开了贺西舟的朋友圈。
出乎意料,贺西舟的朋友圈和他本人高岭之花的气质不太搭,反而还有些居家和……小清新。
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全部都可以看到。博钦往后划拉,大部分是一只萨摩耶,看完后博钦甚至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只狗长大的过程。小部分是和家人的合照,除此之外,剩下的全是照片。
参观艺术展的图片,旅行时的图片,随手抓拍的风景图,自己画的素描图……每一张的调色和构图都极有美感,而且风格强烈。
博钦再次退出看了眼,没错,是贺西舟,贺氏总裁贺西舟,不是哪个搞摄影的小文青。
博钦难得来了点兴趣,他窝在被子里,举着手机仰躺着翻阅贺西舟的相册,看到了巍峨的雪山苍鹰飞掠而过,湛蓝的海面鱼游浅越,戈壁下落日余晖,废土里新芽破土而出……
博钦想到自己一片空白的朋友圈,不禁为自己的无趣进行了短暂的反思。
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凭气质看人。
学到了学到了。
博钦觉得差不多了,刚准备退出,手却一顿,他看见了一张贺西舟的照片。
贺西舟照片多,却没有多少人像,仅有的几张和家人的照片里也没有露全脸,和贺妈妈一起露了半张脸的合照就已经是极限,但是这张,博钦手指顿了顿,按了保存。
这张图片实在是太不像贺西舟了。
阳光灿烂,天高云阔,贺西舟的头发像个大学生一样随意的散乱着,他穿着布满涂鸦的白T和蓝色牛仔裤,踏了双白色运动鞋,整个人宽肩窄腰,腿长高个,浑身都有股疏懒劲儿,正举着单反面对反射的玻璃镜窗,单反相机黑黄色的带子挂着他的脖颈,这个带子围绕的弧度太妙了,看得博钦莫名有几分心痒。
时间显示是四年前。
保存完贺西舟的图片后博钦有些莫名其妙,觉得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基,他正准备进相册删除,就看见罗明给他发了一个链接,伴随着一串“哈哈哈哈哈”。
罗明:“论从清纯到禁欲的演变,博钦的黑化之路。我艹哈哈哈哈哈这他妈是啥啊!”
博钦:“……你曲编完了?”
罗明:“有瓜吃谁他妈搞编曲啊,我这还看到了一个你和江容的CP我艹哈哈哈哈”
博钦不堪重负地结束了对话。
第6章 贺西舟居然是基佬
博钦放了一星期的假,哪都不去,日常就是听歌写歌练舞健身,看看电影背背台词,心血来潮和罗明打打游戏,然后一边骂骂咧咧地骂对方是菜鸡,一边退出游戏。
宅得丧心病狂,宅得乐在其中,宅得祝关云都亲自打电话求他出去转一转。
“您倒也不用这么给我们省工作量,你这个地位和流量,别憋出心理毛病。”
打着游戏的博钦一边嗯嗯地敷衍他,一边开麦对着罗明骂他是傻逼,百忙之中抽空回了句:“没事,我心理挺健康。”
祝关云听了半响他和罗明堪称小学鸡的对骂,沉默地挂了电话。
周六,博钦坐上了博家来接他的车。
他凌晨五六点时睡了半小时,因为没在工作状态,睡前的护肤他一律没做,这会儿才感觉到皮肤有些干,嘴都起皮了。
博钦在车后座拿出手机,打开了前摄像头,还行,还是很帅,有一种颓废的酷劲儿。
说来挺讽刺,博钦今年25岁,满打满算却只进过博家老宅四次,最长的一次是16岁那年被接回来,一共住了两个月。
那是现在想起来都能让博钦不自在到起鸡皮疙瘩的两个月。
一个小时后,博钦被前面穿着正装的男人叫醒,他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带上了帽子。
博家老宅很大,建筑都是中式,博钦第一次来时被那种厚实的底蕴和用金钱堆出来的贵气感到过震撼,那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金钱、权利和地位的美妙之处,让穿着劣质卫衣地摊牛仔裤从海岛来的乡巴佬博钦无地自容。
将近十年过去,博钦再一次穿着卫衣牛仔裤走进博家老宅,甚至连当初领他进去的秘书都是同一个人。
今天天气不错,天高云淡,日朗风清,博钦转手插在卫衣前面的衣兜里,懒洋洋地跟着秘书走进大宅,在路过小花园时冲出一只狼狗,身后跟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着急地喊狗的名字。
狗冲着博钦而来,秘书一如既往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博钦侧过身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狗,正准备抬起脚时那只狗居然停了下来,蹲着怒视博钦,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博钦不动声色地收回脚,笑了笑,心想,又是这只小畜生。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连忙拉住狗的牵引绳,有些气喘地向博钦道歉,博钦打量她,应该和自己一般大年纪,气质娴雅,肤白貌美,是博有照喜欢的类型。
旁边的秘书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李小姐。
那位李小姐像是反应过来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是博钦吗?天哪,你真的是博钦,我听过你的歌。”
博钦挑了一下眉,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对他表现的惊喜和喜爱让博钦有些受宠若惊了。
“蕙兰。”小花园后走出一男人,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他抬眼看博钦的穿着,淡淡地说:“家里不是你那圈子,穿正规一点,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吗?”
眉宇间是一贯带着凉意的刻薄。
博钦没说什么,中规中矩地喊了一声大哥。
叫蕙兰的女人像是察觉到了博有照对博钦的不喜,刚才那点欣喜完全收了起来,她矜持地向博钦点点头,说:“原来你就是有照的弟弟啊,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