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汴京开画坊+番外(6)

作者:晏晏而观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贺延槽的眼神全是疑问,看着她正要问她回去要做什么,谢峤昙就推了他一把:“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先回去,之后我们再碰面。”

赵楼台画室的后堂一片狼藉,放置的画轴都被撕扯扔了一地,谢峤昙飞快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身子有些颤抖,手指却异常镇定利落,一只手捂着口鼻,眼睛却不敢看,从赵楼台僵硬的手里扯出《斫琴图》的残卷。

下午至傍晚这个时间段,除了早前的几个客人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宾客,也无人往来。

画室本来就冷清,除了谢峤昙在门口,再无旁人。

赵楼台一死,谢峤昙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白日《斫琴图》的争端,加上赵楼台死时手里攥的也是《斫琴图》,都将最大的嫌疑指向谢峤昙。

谢峤昙越想越出冷汗,到底是谁,要她背这个黑锅。

《斫琴图》是万万不能在赵楼台手心的。

来不及细想,谢峤昙将他手里紧攥的画扯了出来,而赵楼台的手心还余留了一点。

赵楼台的手指已经僵硬,变得青白,谢峤昙咬了咬牙两手掰开他的手掌,将巴掌大的剩余残片拿了出来。

残次不齐的几块碎片被谢峤昙用绢子包起来,往衣服里塞了塞。

从屋子里出去之后,谢峤昙胸口如擂鼓咚咚直跳,步子走的飞快,到坊市热闹处,街市灯火通明,拐角时猛地撞到一个人的身体上,被那人拽了一边去。

谢峤昙猝然抬头,灯下视线撞入一个男人的面孔,是在酒坊遇到的那位严叡徵严大人。

谁是真凶

南巷画室出了命案,报官者本人也有重大嫌疑!

是谢峤昙自己去报的官,当即就被扣了下来。

画学考第二天,贺延槽在考场上还在作画,就被官府来的衙役传唤证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带了出去。

周围人议论纷纷。

昨夜贺延槽与谢峤昙分别后,久久没有等到谢峤昙回来,心急如焚。

第二天一大早,还有最后一场画考,贺延槽是一脸疲倦之色。

谢峤昙左右被人看押着,跪在堂下,身上倒是没有伤痕,看样子没有被上刑罚。

贺延槽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被身后的衙役推着,也跪在地上。

贺延槽旁边是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应是赵楼台的夫人曹氏,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眼睛红肿身体虚浮。

再往边上看,就是当日去买画的李姓中年男子和谢峤昙。

公案后坐着审理案子的官员,见此案相关的证人被传唤到,沉声道:“你可是贺延槽?你昨日下考场是何时,又于何时到达南巷画室,到那里看见了什么?”

贺延槽心里一紧,心知自己被传唤来,也无法不说实话,只好回答道:“回大人,我于酉时下考场,直接去了南巷画室。当时看到赵老板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官员紧盯着贺延槽问话:“据我所知,你和谢峤昙两个人白日与赵楼台在画室起了冲突,他欠你卖画的银两不肯结算,是与不是?”

贺延槽手指压在袖下,低声道:“是的,大人。”

官员继续问道:“在你到南巷画室的时候,谢峤昙在做什么?”

贺延槽回答道:“谢姑娘正靠在门框上昏睡。”

那官员扫了一眼谢峤昙,问她道:“你和贺延槽二人酉时就已知赵楼台被杀,而你昨夜却在戌时才来官府,为何不立即来报案?”

一旁的妇人曹氏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大人!就是她!一定就是她杀了我家相公!昨日只有她时刻在画室周围,您要为我家相公做主啊!做贼心虚啊!做贼心虚!”

谢峤昙低着的头抬起:“大人,我一介小女子,既没有赵老板身材高大,也没有力气,如何能杀的了他?而且,我杀他又有什么好处?”

一旁的李姓男子陡然提高音量,指着谢峤昙一脸惶恐:“是你,是你昨日趁着赵老板去后堂取画的时候,偷偷告诉我那画来路不明,我才没有买!你莫非是想贪图“斫春图”才起了杀人动机?”

李姓男子猛然想到了什么,往前爬了爬:“大人,“斫琴图”!画室里的那幅斫琴图!”

官员拿起惊堂木拍了拍,沉声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继而挥了挥手,有衙役拿着一小半沾着血迹的画幅残卷走近公案,官员开口扫视堂下众人,开口道:“可是这幅斫琴图?只剩半卷,另一半去了哪里?”

没有人回答,神色各异。

谢峤昙低着头,不发一声。

“在我这里!”

公堂之外有男子声音突然响起,声音如落玉珠盘,在气氛压抑静谧的公堂激起一片涟漪,脚步声由远及近。

官员看到来人,连忙起身上前迎了过去:“严大人,您怎么来了?”

严叡徵身着墨色长袍,玉冠束发,丰神俊朗,负手而立。

他微微笑了笑:“高大人,你要找的剩下那半卷画,残片在我这里。”

随即扬了扬手,身后的小厮躬身双手呈上。

审案的官员定睛一看,正是缺少的那半幅“斫琴图”,不由得大吃一惊:“严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伏案记录的师爷忙和旁边的衙役使眼色,有衙役搬了太师椅给严叡徵,高大人忙伸手道:“严大人请坐下细讲。”

严叡徵未理,兀自站着扫了一眼颔首低眉的谢峤昙,然后缓缓开口:“我昨夜去坊市,恰巧遇到谢姑娘,见其颜色慌张,便将其拦下询问事由。却被告知她要去官府报案,这时才知原来画室出了人命。”

“我便自作主张要谢姑娘带我去查看画室现场,却发现当我们到现场时,谢姑娘发现,有人动过画室内的物件。”

审案的高穹听到此,忙追问:“是什么物件?”

严叡徵却忽然住了嘴,止住不语,长身玉立,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有人在啜泣,有人在瑟瑟发抖,唯独那个姑娘微微垂眸,纤细的脖颈上散乱这几绺乌发。

他负在背后的手,叠放在一起,右手手指敲了敲左手的手腕:“高大人可曾派人去封住现场?”

高穹点了点头:“自然,昨夜谢峤昙来官府后,衙役就已经将现场封禁,外人不得入内。”

严叡徵一拍手掌:“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现场!”

高穹点了几个衙役,吩咐道:“带他们几个一同去!”

到了南巷画室,这条街的其他商户眼见官府浩浩汤汤的一群人进了画室,都纷纷探头凑近,被守在门外的衙役轰走围在外面不得靠近。

进了画室,谢峤昙和曹氏他们几个被衙役左右看着立在一角,不准乱动。

画室内部还隐约可闻昨日留下的血腥味,谢峤昙皱了皱鼻子。

严叡徵从窗台拿起一只空鸟笼,单手拎起圆环:“高大人可曾发觉这只鸟笼有何不同?”

高穹视线仔细瞧了瞧,迟疑开口道:“既是鸟笼,鸟去了何处?”

严叡徵顺着高穹的话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往谢峤昙她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说的极是,赵楼台平日既是养鸟之人,这鸟去了哪里?”

“谢姑娘是个心细之人,昨夜我们返回画室时,她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因为她白天对那只鹦鹉记忆尤为深刻。”

严叡徵阔步掀开帘子走进后堂,赵楼台的尸体早已被仵作搬走运到了停尸房,但画室里的血迹还没有清理,为保持现场原封不动的干涸在原地。

后堂连着一个半圆形小后院,面积不算大,放了几张桌子,有窄围墙圈着。

后院外围便是民居和深巷,侧面有小片矮竹林。

赵楼台平日并不住在画室,与曹氏住在东边的宅邸。

有衙役走进画室,上前向高穹禀告道:“大人,属下按您和严大人的吩咐,往竹林里细细寻找,在里面发现了一只鸟笼,和一只鹦鹉尸体。”

衙役用绢布隔着手呈上鸟笼,高穹定睛一看,竟是和画室里这只鸟笼一模一样。

严叡徵将手里的鸟笼放回窗台:“有人用一模一样的鸟笼代替了原先的鸟笼,用意何在呢?”

高穹将仵作唤了过来,仵作将衙役寻找到的鸟笼浸泡在早已准备好的清水里,过了一会,将验毒针放入水中,针体瞬间从银色颜色加深。

高穹眸光一凛:“赵楼台的鸟笼上被人抹了毒药!可杀赵楼台的人确是又用的菜刀,何必多此一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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