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了,直接裹到被子里,真是暖和。
她的屋顶上,卧着一个人,抱着酒,仰头望着远处,一双眼睛带着几丝压抑和无奈。
那身黑色劲装好似要与深夜融为一体,
第二天天亮,临昀锡懒懒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好算香。
等她来到书院,几人在那叽叽喳喳道。
“完蛋了,完蛋了,听说昨晚夜莺都被抓了!”
“是啊,这都什么事,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有什么不好?”
“我还听说有一个夜莺浑身都是伤,估计那个人玩得太厉害。”
“这么激烈!你知道是哪个房的?”
……
临昀锡默默走开,心里只道一句:抓得好!
“是林探花吧?”
听着有人叫住自己,临昀锡回道:“是在下。”
“前三名今日都要面见圣上,还请林探花随我前去。”
“好”
临昀锡跟在他们后面,她看着回忆里的宫殿,现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让她有些恍然。
大殿中央,坐着一个小姑娘,顶多六七岁,真正的大权在她帘子后面的那个男人,碧落太后。
前两个人说完愿望,轮到临昀锡了,她低着脑袋,抿了抿唇:“林某只求一样,三味青莲。”
坐在龙椅上的小姑娘只是自顾自的扣着手指头,玩得不亦乐乎,哪里管得上别人。
帘子后面的碧落听到三味青莲,一双眼睛注入了一丝异色,他看着跪在大殿的女人,垂着眸子,他顿时理清楚了。
眼前这女人如果是带了□□,那就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昀锡,他无声笑着,昀锡还是如以前那般笨,这药是出自燕王之手,那次追杀大皇女想必已是中毒,解药唯有这三味青莲,而三味青莲的唯一作用就是解此毒。
“哦?林探花想要三味青莲做什么?
临昀锡斟酌着语句,缓缓道:“林某的夫君重了毒,需要三味青莲。还请陛下许了林某着一个愿望。”
碧落紧皱眉头,鼻子冷哼一声。
不说还好,一说就气人!那大皇女真是打得好戏,连他都没有发现他是个男人,还把他的昀锡迷得团团转。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林探花一会还请留步,关于这药,还有些注意事项需要交代。”
“林一木,谢太后隆恩。”临昀锡规矩道。
“林探花,还请先随小的来。”那侍女领着她来到一处温泉,“林探花,你先净一下身,我们太后喜爱干净。”
临昀锡没说什么,下了水。
她没注意的是,在暗处有人把她脖下的那处胎记,瞧得一清二楚。
碧落在屋子里嗤嗤笑了,就是他的昀锡,他的好昀锡,真是让他好难找啊。
沐浴后,临昀锡跟着侍人进了屋子。
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披着一身绿色轻纱,像似远处有无若无的青烟。
“林探花,你来了。”他笑着,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夜里某种动物散着绿光的瞳孔。
“太后,不知您要交代什么?”
“你靠近点,哀家觉得你好像我以前的故人。”
临昀锡被这么盯着,有些不自在。
“过来,你不是要三味青莲吗?”碧落幽幽地说道,语气还带着一丝委屈,他继续道,“来,坐过来。”
临昀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即使隔着桌子,她也却觉得很不安。
“尝尝,这个。”碧落衔住一块糕点,想要喂她。
“太后,这不太妥吧。”临昀锡避开。
“叫你吃你就吃!”他声音突然尖哑,片刻他又缓缓道,“乖,三味青莲,不想要了?”
临昀锡心里打着鼓,尽量避开他的手指,用嘴把整块拿走,却不想他手衔着还挺牢,松软的糕点裂开,一半在他的手里。
气氛一阵诡异,临昀锡嚼着糕点,有些难以下咽,她咋觉得碧落比以前更吓人了。
“真听话。”碧落另一只手从她的唇上抹去,力气不重不轻,却整得临昀锡更紧张了。
“小馋猫,真脏,还要让人帮你清理干净。”
临昀锡再感受不到就见鬼了,这语气太……
那只手从唇划到她的脖颈,冰凉的指尖好带着寒意,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传遍她的全身。
“太后,林一木想到有东西拉在来的路上……”
临昀锡还没说完,她的假面就被掀掉了。
“小骗子,又想骗我。”碧落上前把她笼在怀中,气息扫过她的颈间,让她整个人都如跌入寒潭一般僵硬。
“昀锡,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昀锡,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你和那个假女人还结了婚。”
“你真是好样的啊……”
碧落的声音如幽灵一般重复在她的耳边,她挣扎地想要跑开,却无能为力,头昏昏的,软在他的身上,那块糕点有问题。
碧落抚摸着她昏睡的容颜,整个人带着愉悦:“哈,这次,看你还能不能从我身边逃掉。”
临昀锡再次醒来,有些晕。
不过她躺得这张床,还挺像她以前在皇宫里的那张。
她瞧着周围熟悉的陈设,不由纳闷,这怎么都是自己在皇宫寝室里的陈设。
她头疼地回忆先前发生的事。
起身,临昀锡推开门,心里猛得一震,全都是画,画里的女人像极了她,各种神态,各种形象。
她惊悚得要死。
她四处寻找着出去的门,却除了连接这两间房子的门,别无他法。
就在她焦虑思索怎么办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往她的颈部钻去。
“啊!”临昀锡吓着了。
“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碧落歪头笑着,一双眼睛倒影着她惊恐的神情。
“你到底什么意思?”临昀锡有些老羞成怒。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他摸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收缩,“明明在山洞里,说好了,喜欢碧落的,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呢?”
“不是,那时候我都说了是朋友亲人的喜欢。”临昀锡真的想哭,碧落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要。”碧落噘嘴,“好不包容易把你找到,谁知道你出去又要找什么野男人。”
“那你喜欢我吗?”
“自然最喜欢昀锡了,哈!每一天,每一时辰,每一刻都要和昀锡在一起,所以最最最最喜欢昀锡了!”碧落唇吻在她的发间,满眼的疯狂和挚诚另她心惊。
“那你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那个人开心,为那个人着想,不能勉强别人做别人不喜欢的事情。”临昀锡咬牙切齿道。
碧落的眼底掠过几丝复杂,却又很快被疯狂淹没。
“嗯?为什么,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就好了?”碧落指尖勾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嗅着。
临昀锡僵硬地把他手中的头发抽开,她真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像个又傻又蠢的变态。
“怎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他微微眯着眼睛,语气有些凶狠,狰狞着,“让我猜猜是谁?是那个假女人,不对!现在应该是没了腿的废物,哈哈!难道说是那个野蛮的黑小子,不对,是那个小乞丐,还是那个和尚……”
“你别胡说八道!”临昀锡听着他疯眼乱语着,整个脑袋简直要爆炸,还有那什么黑小子,和尚,乞丐,她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哼!那你说,你最喜欢我!最最最最最喜欢碧落!”他把她搂得紧紧的,好似要嵌在自己身上。
“碧落!你够了吧,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临昀锡推开他,“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不仅不喜欢你,还厌恶你,从脚到头的厌恶,你的身上的每一寸汗毛,都让我想要呕吐。”
临昀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想及时收回,却又被情绪冲破。
“啊啊啊啊啊!”碧落尖叫着,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去,坐在地上嘶声裂肺着,眼泪洒着鼻涕,整个人像是个神经病。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我的昀锡!不,你就是昀锡……”
临昀锡觉得碧落真的疯了,她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重,她想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却又无从下手。
她看着地上碎玻璃片,尖锐的切面,闪过几丝亮光。
临昀锡当机立断,飞速捡起一个玻璃片,架在他的脖子上:“告诉我,怎么出去。”
“昀锡。”
他笑着,舌头舔舐着发干的唇瓣,他把脖子往玻璃片上贴去,几滴鲜红流下:“能死在昀锡的手里,真是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