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昀锡心里咯噔:这是遇上劫匪了?
她把钱藏好,声音冷冽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就是天下第一大盗。废话少说,交出钱袋!”那贼人神气十足,语气还透着几丝傲然。
临昀锡嗤笑了一声:“那你可知我是谁?”
“你……你是谁?”那盗贼有点心虚,转而又硬气道:“我,我管你是谁!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交出钱袋!”
“天皇老子?哈哈哈哈哈……”临昀锡笑声带着不屑,而轿子里的小脸却紧张得揪在一块。
她现在只能拖一时算一时,她的脑袋里快速思考着对策。
“你可知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管你是做什么的?”盗贼蛮横的脸上带着几丝好奇,却又压了下去。
“今日看到你,我真是倍感亲切啊。”临昀锡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是做这一行的。”
那盗贼半信半疑道:“你以前真做这行的?”
“哼!怎么还不相信,我抢的劫,可是比你吃得盐还多!”临昀锡声音带着自傲,好似真的是那么一会事呢。
那盗贼心里有点虚,他其实干这一行,也没多久,莫非真遇上了一个老前辈?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你瞧瞧你今日的行动,我都为我们这一行感到丢脸!”临昀锡熟稔道,“你这小偷小道的,根本就不行!”
“你胡说!我刚刚才干成功了一票!”
“就一票,也值得高兴?哼,你可知道,偷盗讲究的是什么?”
“讲究的就是凶残暴力!”那贼人挺直了胸膛,一脸正义凛然。
临昀锡好似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诶,真是初生牛犊啊。今日老前辈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她悠悠然继续胡揪着:“盗,讲究得就是天人合一,神不知鬼不觉。把东西偷了,而被偷的人却浑然不知,这才是我们偷盗的最高境界。”
那盗贼咋一听,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揣摩着要不要拜她为师。
好美想好,就被一个长鞭子摔给甩了出去。
一个黑衣劲装男人,从天而降。
深黑色鞭子布满倒刺,那贼人被这一鞭子甩得不轻,吓得早就逃走。
临昀锡下了轿子,看着出手相助的人。
正是何星俞。
作者有话要说:何星俞:没错,就是我,我又闪亮登场了
☆、绿茶
“不错嘛,何星俞!”临昀锡见到熟人,当着他把□□摘掉。
何星俞见是临昀锡,心里的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小爷我今日,可是救了你。”何星俞露出两个小虎牙,心情颇为好道,“你看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
何星俞心里脱口而出:以身相许,倒是可以。
“只有……请你吃一顿?”临昀锡想了半天,觉得请他吃一顿不错,谈钱伤感情,其他的又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真是划不来啊。”何星俞撇嘴。
“那你想要什么?”
“先欠着。”何星俞眼里闪过几丝狡猾,他又塞给她了一对烟花筒子。
“这是?”
“下次遇到什么,点燃这个,我一定来。”
“你可真仗义啊。”临昀锡收好,多一份保障,为何不要呢。
“你这是要去京城?还以为你真失踪了呢。”
何星俞早就知道她没有失踪,这一路都是他跟着她的。
“嗯,是啊。我要进京考取功名。”
“怎么?你还想做官?”
“不想。”临昀锡鼻尖发涩,“我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你大动干戈?”何星俞有些好奇地问她。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别管。”临昀锡并不想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何星俞双眼有些低沉,不过他还是笑着说:“行,不说就不说。不过这进京路上危险,我也正好要去,不如一起?”
“嗯,这次真得要谢谢你了。”
何星俞无奈笑了笑,其实没有他,她也能顺利化解。
刚才她那装腔作势的模样,真是让他再一次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栽在这样的女人身上,他也值了。
一路上两人不时拌着嘴,吵吵闹闹,终于顺利地进入了京城。
“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行,那就祝你榜上有名。”
“借你吉言。”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知道了,我真得走了,再见。”
何星俞瞧着她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不由轻笑一声,也转身走开了。
“姑娘,你能帮帮忙吗?”临昀锡一脚刚踏入客栈的门,就被人叫住了。
叫住她的是一个女子,有点面熟,好像是那天买喜服的那个女子。
“你说?”
“小生本来是进京赶考的,但是路途上遇到了绑匪,那人把我的所有钱财都抢光了。”女子脸上带着些羞耻,“姑娘,帮帮我吧,可以借点钱给我,让我留宿一晚吗。”
那绑匪抢劫的上一个人,莫不就是她?真惨。
临昀锡考虑了一下:“好,你事后如期归还就行。”
“来上两间标准房!”临昀锡向店小二吩咐道。
“客官,现在只有一间双人房了,这不是明日就要会试了吗,今天入住得大都是书生学子,可是抢手啊。”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向她说道。
“行,那就一间双人房。”
“在此,谢谢姑娘了。”那女子抱拳感激道。
“无事,今日你不来,我也花这么多钱。”临昀锡把东西放在房间里,“对了,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生叫白应音,姑娘你是叫林一木吧?”
临昀锡诧异:“你认识我?”
林一木是她乡试报得名字。
“临姑娘,我在乡试的时候见过你,你考得真得不错。”
临昀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好了,明日的会试紧张吗?”
“嗯,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只有考取功名这一条路可以走啊。”她有些无奈叹息着。
“这条路真的不容易。”
“是啊,寒窗苦读十几年,就是为了这一天,成则日后更上一层,败则这一身都废了。”白应音有些疲惫。
“别这么消极嘛,明天我们都会顺利通过的。”临昀锡安慰道。
“旦愿如此。”
第二日,两人很早就起来了,草草吃了一顿早饭,就赶去考场。
点名检查一系列之后,终于进入了考场,临昀锡大致扫了一遍卷子,心里稳了许多,大多数题目都是有把握的。
临昀锡有条不紊地作答着,直到那炷香烧尽,她缓缓停下了笔,成败,就在这张纸上了。
三日后,贴得榜上,第三名,正好是她。
临昀锡暗吐了一口气,这次解药,她势在必得。
她一回屋子就开始写信,她要把好消息告诉临须尧,顺便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她很快就会回来。
信写好后,临昀锡觉得不够浪漫,又夹了一朵桃花花瓣塞入信封里。
然后在嘴上涂上了鲜红的胭脂,狠狠地吻在了信纸上,就像吻在他的身上那般用力。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米白色的信纸,工整带着自己特殊字迹的文字,夹着花香,还有一个烈焰红唇的完整印子,她要让他为她心动。
录取过的书生都被带去了南阳书院,里面提供免费的留宿和餐食,等着上级的安排。
“白姑娘,你这次考得如何?”临昀锡拿着包袱,见到熟人,脸上露着笑容。
“林探花!白某自然是比不得探花了,不过也算录取了,在下恭喜林姑娘,成功取得探花!”白应音心情很好,这次考试,她比以往都发挥得要好。
“那林某也在此恭贺白姑娘了!”
“林姑娘,这里的宿舍都是二人间,不如我们申请住一间?”白应音觉得她性格还算好,睡觉不打呼噜,也没有什么怪癖,整个人安静。
“行。”临昀锡觉得与其找一个未知的人,倒不如认识的来得自在。
晚饭,在南阳书院的食堂里。
“诶呀!今晚我们有福了!”坐在临昀锡最近的一个女子,面色带着枯黄,一双眼睛却格外晶亮。
临昀锡不感兴趣,却还是随意道:“有什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