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拧了拧眉头:“旦说无妨。”
“在下对二皇女,一见钟情,不知二皇女意下如何?”何星俞就这么盯着临昀锡,看得临昀锡心里发毛。
临须尧眉毛皱起,有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何星俞。
“何公子,本皇女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还请你收回。”临昀锡缓缓道。
何星俞倒也不气,一双浓眉微微挑动,嘴角反而勾着,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双略带深沉的眼睛,□□着几丝挣脱的野性。
女帝听到临昀锡的话,拧着的眉豁然舒展,一脸慈笑着:“昀锡连何家小公子都没瞧上。朕看你总是朝赫连家公子瞧,笑得一脸开心,想必是对他动了心,如此正好。”
临昀锡还想拒绝,她哪里是喜欢赫连湛兮,而是他那一身金灿灿,想忽视都难。
可女帝哪里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下了诏书。
临昀锡心里又急又气,女帝这个态度,还不是怕节外生枝。
何家是武将出身,女帝忌惮,为了保持自己的位置权利,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触碰。
临昀锡的母家燕王也是武将出身,何家和燕家搞在一块,谋反的风险大大提高,所以女帝是绝不允许何星俞和临昀锡有任何关系。
而赫连家,不会有什么威胁,家室也刚好与皇室匹配,女帝乐意见成。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自己格式有点不对劲,这次加了空白段欧耶!
☆、乐师
“我就说吧,这赫连湛兮和二皇女有一腿。”
“你别说,这两人还挺配的,合称二俗。”
“哈哈哈哈哈……”
赫连湛兮精致的脸上充斥着无尽的怒色,他一心想要嫁给大皇女,如今,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们,好似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他捏紧了拳头,愤怒正摧毁着他的理智,他朝临昀锡望去的眼神带着扑天恨意。
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就会和大皇女在一起了?都怪她!枉他一直真心把她当做好朋友。
“皇姐,我不喜欢赫连湛兮,你有没有办法?”临昀锡真得头一次这么讨厌这个皇宫。
临须尧压低声音:“我可以想办法,不过有个前提。”
临须尧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啥呀,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行。”
“包括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他停了几秒,继续道,“这个龙椅,你不适合。”
临昀锡从来就没动过这个心思,不仅仅没有能力和势力,更是没有鸡蛋碰石头的勇气。
她听到这句话,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可以,可以。”
“好。你先假装跟赫连湛兮结婚,之后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假死出宫,你记得,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临须尧的声音很轻很轻,基本是贴着临昀锡耳朵飘出的。
临昀锡点点头,心里有些空荡荡的,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失望。
这样也好,皇宫不适合她,不适合她的感情用事和单薄无知。
宴会结束,临昀锡朝自家宫殿走去。
“二皇女,碧落想跟你谈谈。”
临昀锡转头,见碧落一人朝她跑来。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碧落眼睛看着她身边的侍人,摇了摇头。
临昀锡作势要走。
碧落从衣袖掏出一个簪子,这簪子正是临昀锡上次赎掉的。
临昀锡凝了凝神,朝身边的侍人说道:“我好像落了一支簪子在殿里,你去找找。”
侍女走开。
碧落把簪子递给她:“昀锡,是我对不起你。”
“没事,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
“我知道我做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昀锡……”
“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现在已有婚约,我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碧落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昀锡,你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找你了。”
“你说。”临昀锡声音清冽。
“靠近一点。”
临昀锡靠近,碧落一手把她紧紧搂住,对着嘴巴狠狠地亲了下去。
他清澈的气息带着几丝固执,牙齿咬开唇瓣,带着血腥,他的舌头扫荡着她的所有,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按到心窝子里。
临昀锡气,想推开,两双手却被他禁锢地死死的。
临昀锡干脆也不反抗。
她的牙齿也不客气,直接往他舌头上咬。
泪和血流了下来,腥得令人心惊。
“怎么,不继续了?碧落,不对!应该是碧玉贵人,你的嘴巴可真是不好吃,连血都是涩的。真是令人难以下咽。我怕是隔夜的饭。都要恶心出来了。”
临昀锡推开他,吐出的话冰冷而毒辣。
嘎吱——
是鞋子踩到到树枝的声音。
临昀锡抛开碧落,朝声源处找去。
“你?不是瞎子。”
临昀锡看着树后面抱着琴的人,此刻眼睛没有被丝带蒙着,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活灵活现,两颗黑溜溜眼珠子还有所不解地盯着她。
“瞎子?我不是啊。”那张普通的脸有些无辜道。
“那你蒙着眼睛干什么?”临昀锡被他理所应当的语气,梗塞道了。
“蒙眼睛?奥,因为师傅说过,这样,弹琴就不会被外借干扰了啊。”他不解地继续盯着临昀锡,那语气好似再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知道。
临昀锡有些无语,原来不是每个蒙眼的人都是瞎子,也有可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行,那你刚才都看到了?”
“看到了?嗯,看到了。”他神色到是未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个缺根弦的傻样。
“那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临昀锡把语气尽量放得凶一些,试图威胁。
“管好我的嘴?哦,那你也会像啃那个人的嘴巴一样,啃我的嘴巴吗?”那张傻脸终于有了些害怕:“不行,我刚才看见他都流血了,会疼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管好我自己的嘴。你别啃我的嘴!我不要流血,我怕疼。”
临昀锡愣了愣,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这个我知道,你别啃我的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是秦斐。”秦婓说完,立马害怕地捂着嘴。
临昀锡头大,真想撬开他的小脑袋瓜子,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搞得好像自己真有那么饥不择食似的。
“你叫秦斐啊,今天我听你弹琴了,弹得真好,我也想学,你看能不能教教我。”临昀锡总觉得有不安心,她必须摸清楚他的底细。
“你想学弹琴?可是你没有天赋。”秦婓小脸纠结,突然想到什么,又弱弱说道,“啊我不要被啃嘴巴,好吧,我教你,我教你,你可以学弹琴。”
“那明天我找你。”临昀锡觉得自己再跟他说下去,要疯掉,她转身立刻往自己寝宫里走去,直到回到宫殿,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他住在哪儿。
而秦婓,还一个人抱着琴站在原地,嘴巴里傻傻地念叨着:“明天找我?啃……”
第二天,临昀锡打听到乐师的住处,那人还嘱咐一句:最好别去,听说和那乐师接触的人,后来……都疯了。
临昀锡没当一回事,让侍人搞了一把新古琴,带着前去。
秦婓的住处很偏僻,临昀锡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跟着前去的侍人,说是去方便,半天也没过来。
临昀锡随意坐在墙角,锤着发酸的腿,等着上厕所的侍人。
什么声音?
有点像是弓弦乐器发出的声音,音乐先是低低的忧沉,像是病人的虚弱□□,最后一丝停顿,□□突得高了起来,像是吃了猛药般尖锐,又带着急的地颠意。
临昀锡顺着声音寻去,这音乐越来越诡异,从尖锐又化为股股阴冷的味道,那种毛骨刺然的感觉,让临昀锡不由打了个冷颤,跟鬼叫似的,咿呀咿呀不停。
她忍着头皮发麻,扒开半人高的野草,来到那个朱红的大门前,门没有关。
临昀锡放轻步子走了进去,声音越来越大了,院子里倒是干净,没有野草。
前面的屋子有些陈旧,临昀锡走上前,敲了敲门。
那琴声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炸开了,叫得更凄烈。
临昀锡冷哼一声,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