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读书人喝酒,哪能像山野村夫一样。”
“大嫂!你就放心吧,我看着呢。”赵修平道。
“赵老弟,你来了别拘束啊,就当自己家一样,嫂子我别的不行,就厨艺还不错,待会好好尝尝嫂子的手艺。”
“行!我来就是为了嫂子的手艺。”
“小赵还是会说话。”赵大勺边做饭边说道。
“修平,你今年做生意怕赚了不少吧?”夏三元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道。
“刚好糊口,不多不多。”
“你这话要是别人可能还会信,我跟你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才不信呢。”
赵修平笑了笑。又说道:“语冰长了好多,都是大姑娘了。”
“赵毅也是大后生了,不错不错,这俩站一块,郎才女貌,还真般配呢,老赵,你说是不?”
『后生:陕北方言,意为小伙子。』
“是啊,只可惜赵毅从小是在轻水峰长大的,要是也是在雷震峰长大,那跟语冰就是青梅竹马了。可惜可惜喽。”
“爹。”夏语冰拉了拉夏三元的袖子,嗔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夏三元笑道。
“对了,那个邵尘不是和语冰是青梅竹马吗?我这次回来怎么没看见他?”赵修平问道。
“唉!”夏三元长叹一声。
“……邵长老对我们一家也算有救命之恩,实在是想不到竟会是这样。邵长老舍命相救,掌门拿出弑神剑做赌,竟然还是没能救下邵尘。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就和他爹不对付,最后才知道他爹也是疼他的。”夏三元说着就喝了几口酒。
“夏老哥,这世事难料,也别太难过了,啊,邵长老真是可惜,但过去的就过去了,大过年的,高兴点。”赵修平道。
“上菜了!”赵大勺喊道。
不一会,一大桌子菜就摆好了。
“伯母好手艺。”赵毅竖起了大拇指。
“赵毅,你说婶子做的饭是不比你们食堂的好?”
“当然。”
“老夏,听见了吗?小赵也是这么说的。”
“小赵之夸你也,欲有求于你也。”夏三元慢条斯理地说道。
“伯父,我没有什么有求于伯母啊。”赵毅问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闺女的婚姻大事可都是你婶子说了算。”夏三元笑道。
“爹!”
“好好好,爹不说了。”夏三元道。
“……“
……
外面,是鞭炮震天响;
里面,是春意满屋浓。
夏语冰很高兴,也很难受。
不知道,往后的事还会有多少变化。
两年,能不能,更长一些。
重生一次,能不能留住想留住的人,能不能弥补之前的遗憾,能不能改变那些事情。
她不知道。
如果人生重来一次,有多少遗憾会被重新填补?
她不愿去想。
她只想努力一把,既然重活一次,就与命运斗一斗罢!
轻水峰。
管易早早就做好了年夜饭,与妻子,女儿,一块等着风飏师徒。
“爹,我饿了,我先吃一点,就一点。”管虞拉了拉管易的衣服。
“不行。虞娃要是饿,就先去吃点零食。”管易道。
“爹,我都十五岁了,能不能不叫我虞娃了。”管虞嗔道。
“那你怎么还像一个小孩一样啊。”管易道。
“还不是你惯的吗?在你眼里,小虞不一直都是小孩吗?”云浮说道。她的长相极为温柔,说话间还有一种病态。
管虞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娘一说话,她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管虞从小就很怕云浮,虽然云浮从来没有打过她,也没有骂过她,但就是害怕。明明云浮身体也不好,性格也是比较温柔的,但就是一说话就让她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管长老,管夫人,小虞。”风飏和上官时一起说道。
“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一桌子饭都要凉了。”管易笑道。
“实在不好意思,门中事情有点多,来得迟了,我自罚三杯。”风飏道。
“风伯伯,你年纪大了,要不让上官师兄替你?”管虞道。
“好。”上官时道。
管虞立马离座,走到上官时面前,给他斟满了酒。
上官时一连三杯。
“好久不见,师兄酒量还是那么好。”管虞道。
“谢师妹夸奖。”
……
酒足饭饱之后,夜幕降临,外面的烟花也开始绽放了。
“上官师兄,我带你去看烟花吧。”管虞说道。
“好,多谢师妹。”
两人走到了一颗树下,上官时突然对管虞说道:“要不我们来斗法吧,怎么样?”
“好。”管虞道。
“这样,我先变走,你要是能找得到我就算你赢。”
“那你变吧,我一定能找到。”管虞很自信。
上官时把自己变得很小,然后偷偷离开了。
他感觉管虞好像对他有好感,但也并不确定。
直接拒绝的话,万一人家要是没那想法,不就成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但上官时也并不是一个风流的人,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家希望,所以每次他都是偷偷溜开。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小,在他眼里,周围的一切都是庞然大物。
忽然,一阵风把他卷了起来。
经过一阵天翻地覆后,他落到了一个人的剑上。
那人在雪地里舞剑,身法迅疾,目光炯炯。
他在那人剑上舞剑。
慢慢地,他感到坚硬冰冷的地面好像平静了下来,不再动荡。
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的那个人,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时而像一个小孩,时而是一个侠者,时而,是他目前的模样。
上官时收了剑,对着他拱了拱手。
“小子,变这么小,不怕被兔子吃了吗?”那人说道。
“兔子吃素。”上官时说道,说罢,他就变回了原本模样。
这时,他能完整地看到那人的长相了。
好像,感觉有点熟悉,但说不出来哪里熟悉。这样说来,刚才的剑法好像也有点熟悉。
“小子,你是谁的弟子?”那人再次不客气地说道。
“风悔峰,上官时。”
“轻水峰,尚和。”
“师兄,为什么我感觉你很熟悉?”上官时道。
“不奇怪,我经常和人一见如故。可能是我长得太大众化了吧。”尚和道。
“我以前的师父也喜欢叫我小子。”
“那你看我和他长得像吗?”
“不像。”
“唉!”
“师兄为何叹气?”
“要是像的话,我就冒充可以你师父了。”尚和说完,朗声大笑。
☆、当归难留
“哈哈哈。尚和师兄,真的是很幽默啊。”上官时笑道。
“既然你我一见如故,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尚和说道。
月色如水,烟花绽放。他们二人就像好久没有见的老朋友一样,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说着一些很平常的话。也许正如尚和所言,他是一个和谁都能一见如故的人。
时间好像过的总是很快,三个月转瞬即逝。同样的地方,出游归来的赵毅,正在讲述着他这三个月来的故事,讲述他在不同地方所遇到的不同的景色。
“上官兄,你知道我在妃云山看到了什么吗?那里的树长得很奇怪,树上有一种奇怪的花。那种花长得像羽毛一样,风一吹就会飞起来。”
“那里还有一种奇怪的鸟。这种鸟看起来和别的鸟也没有区别,但是它讲的话是人话。”
“那你能听得懂吗?”上官时问道。
“听不懂,我不知道那是哪里的语言,或许是很早以前的。我敢保证它肯定不是鹦鹉,因为它不是简单的学人说话,它还可以和你对话,我感觉它是有自己的思考。”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些故事吧。在上古时期,羽族为上古神族,在一次神魔大战之后,羽族战败,他们牺牲了很多人。羽族人死后,他们化为雪,在妃云山的上空降了三天三夜,大雪覆盖了整座山头。之后,雪化了,再过几年就长出了这种奇怪的树,又过几年,这座山,就有了这种奇怪的鸟。很多人都去过那里,但是他们都听不懂这种鸟说的话,也说不上来它说的到底是什么语言。”上官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