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小子?我警告你啊,那小子不简单,我怕你啊,钓鱼没坐好,一头栽进去。”
“你这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哼!”李小甜道。
灵韵山。
“你是什么人?”沈青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一个本不该被生下来的人。”
“那样的人多了去了,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可既然被生下来了,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活下去。你都活到这个年纪了,居然还没想明白?”
“如果是刚刚知道呢?”男子抬起头,是一张温柔清秀的脸。眼神中依旧有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倔强,但早已不复桀骜潇洒的光芒。
☆、吴明无名,妃云传奇
“你,想说说你的故事吗?”沈青问道。
男子摇摇头。
“那,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
“我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爹被征兵之后就音信全无,娘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妹二人,受尽侮辱。娘长得美,有很多人来找她,每一次当我听到那些声音时,我就很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连拒绝的底气都没有?后来,就在一个平静的早上,娘走了。她穿上了最美的衣服,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第一次赖床了,我知道她累了。”沈青很平静地讲述,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沈青记得他第一次说出这段话时,是哭着的。
第二次,含着泪。
第三次,情绪平淡,只有心好像在痛。
……
现在,他可以声泪俱下地表演,也可以置身事外地讲述。
多少次的痛,一次一次地重演。
直到麻木。
好像,是麻木了吧。
至少,看起来是的。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来地坤派吗?”男子问道。
“为了有钱,有权力,有能力,有名望,有地位。”沈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当然,他其实也并不需要去掩饰。因为地坤派,欣赏有野心的人。
“你呢?”沈青问男子道。
“我,是被强迫留下来的。”
“既然走不了,那就往上爬,我有一种感觉,你和我是一路人。你好强,好胜,好斗。”沈青说道。
“也许,你说对了。”男子道。
“你叫什么?”沈青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叫什么。”男子一脸茫然。
“那就叫吴明,如何?”
“好!无名,就吴明了。”
“我叫沈青,吴师兄,幸会。”
“沈师弟,多谢。”吴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风悔峰,清风松影。
摘星崖,晓风残月。
冬日的凌冽已经到来,万物霜杀。只有那挺立的竹柏似乎在告诉着世人那股君子气节。
上官时面对着高入云海的崇山,听着猿猴阵阵的哀鸣。
琴声萧萧。
“上官兄,听着你的琴声,我好像看到了滚滚波涛。”
“错了。”上官时道。
“怎么会,时而劲浪翻天,时而风平浪静,难道上官兄所想并非江河?”
“不是。”上官时停止弹奏,站了起来。
“盘古开天,夸父逐日,女娲造人,后羿射日,那一件不是汹涌澎湃的大事?伐商讨纣,封神之战,秦灭六国,楚汉之争,那一件不是劲浪翻天?而在这一件又一件大事的大事中间,可不就是风平浪静吗?赵毅,我想的是正是不断流淌着的历史。”
“上官兄眼见非凡,佩服佩服啊。”赵毅道。
上官时笑了笑,又说:“这次带了什么名酒啊?”
“庆缘春。”赵毅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了一壶酒。
“上官兄,我已经和师父请好假了,过年之后可以外出游玩三个月,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赵毅道。
“你还需要我推荐吗?这名山大川,你了解的可比我多吧。”上官时道。
“有没有什么名气不大,但是很有特色的地方?我知道上官兄上山前去过不少地方,你想想有没有?”赵毅道。
“要不你再去湘洲一趟,看看能不能说服酒老。”上官时道。
“我看不太可能。上官兄,我知道你担心苍云门,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阻拦的,门派兴亡,王朝更迭,都是历史浪涛中的一朵浪花,我们尽力就好。”
“赵师弟,果真豁达。”
“你啊,是胸中有山河,我呢,是眼中有山河。眼中所见,大多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只是欣赏;但把山河放在心里,就必然做不到豁达了。”赵毅道。
“师弟真的很有慧根啊。”上官时笑道。
“所以,上官兄可有别的推荐?”
“妃云山。”
“那,它坐落在哪里呢?”
“不知道。我是小时候听师父说的。”
“风长老?”
“不,是我的另一个师父。他是一个传奇的人,那个关于妃云山的故事,也是他给我讲过的最传奇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啊o(*^▽^*)o
月月带着书中角色来给大家送祝福了。
夏语冰:祝大家家庭幸福,阖家欢乐,不拘于过去,不困于命运。
上官时:祝国家富强,愿万民安康。
安飞鱼:美味的年夜饭我的最爱,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顿顿有肉,餐餐美味。
赵毅:祝你在新的一年,拥有属于自己的诗和远方。
邵尘:祝大家青云直上,步步高升。
李小甜:祝大家笑口常开,年年好运。
云谷:祝人人健康,无病无灾。
☆、新年快乐
“相传在妃云山,有一个雨霏洞,里面有着上古留下来的秘密。雨霏洞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这把钥匙就是弑神剑。”
“就是这样吗?”
“嗯。”
“那,为什么说你师父是一个传奇呢?”
“因为我感觉他不像一个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在他讲那些很久之前的事情时,我总是感觉他不像是一个讲述者,而像是一个亲历者。”
“看来是一位高人了。”赵毅似乎有点失望,又道,“我还以为有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呢。”
“是有的,不过,等你回来再给你说。”
“为什么?”
“先听说再亲历和先经历再听闻是不一样的。”
冬天,总是寒冷的,却也是温暖的。
“唉!薛定,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人生地不熟的,难道我就要在这里吃着包子过年了吗?”李小甜坐在包子铺前,垂头丧气道。
“不是还有我吗?我陪你。”薛定道。
“谢谢你啊,师兄。”李小甜看向薛定,之后又垂下了脑袋。
“我想爹,我想娘,我想语冰。”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了呀?”
是沈兰的声音。
“田姐姐,我哥哥说如果田姐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块过年。”
李小甜抬起头,刚好对上了沈青含笑的眼神。
“我记得姑娘说过自己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我们家也只有我们兄妹二人,只要姑娘愿意,在下不胜荣幸。”
“好,那就麻烦你了。”李小甜抹了把眼泪,仰起头,说道。
“公子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不可以带一位朋友一起来?”李小甜问道。
“当然可以。”
“多谢,明年的包子给你们打七折啊!”
“田姐姐真好!”沈兰拍拍小手,笑道。
“那我们先告辞了。”沈青道。
“再见。”
等他们走后,薛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答应得那么爽快?”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打入敌人内部,不就是我们要做的事吗?”
“那我可没说要去啊,你怎么还替我申请一个名额?”
“我怎么好意思把你一个人落下呢?”李小甜笑道。
“算你还有良心。”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夏师妹!”
“赵师兄,赵伯父,你们都来了,快请进!”
……
“赵修平!你也来了,来来来,陪我喝几杯。”夏三元一看到赵修平就把他拉了进去。
“孩儿他娘,今天我这老兄弟远道而来,你可不能扫我们的兴啊!”夏三元冲着正在厨房忙碌的赵大勺喊道。
“夏三元,我可提前说了,大过年的,你喝酒我不管,等一会喝得一吐千里你也别让我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