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有你给我放开!”
“雪客想要问我在做什么,倒不如先说说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特别是刚才的那一幕,看得他怒从心起。
可是他一向知道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跌落到冰点,若是他在不管不顾的指责她,届时换来的无疑是雪上加霜的局面。
“我又没有做什么,再说了,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何况他又是她的谁,充其量不过是她名单上想要杀的人名之一。
“什么人,自然是喜欢你的人。”
“呵,我………”
林拂衣见着她的那张嘴里马上就要吐出他最为厌恶的话时,先一步将其给堵住了,一只手则扣着她的后脑勺使她被迫抬起头来,承受着他带着怒意的吻。
璀璨的星光之下,青石街道上相拥摇曳剪影,被皎洁的清辉银月拉得格外仟长。
夜风拂过,吹乱的不但是那相缠青丝,更吹得一人怒火中烧。
只因在他们不远处,正有另一个双目赤红,拳头紧握的男人。
“你们在做什么!”
好像这一次,有些人的位置也在此刻间颠倒了。
天空中,一朵乌云正好飘过,遮住了那满地清辉,也遮住了地上的三道残影。
等第二日,翻来覆去一夜未睡的时葑顶着眼下一片青黑打开了那扇门,而门外敲门许久的并非是林拂衣或是莲香中的二人。
“哟,这大清早的,可还真是稀客啊。”半倚在门扉边,双手抱胸的时葑厌恶的扫了来人一眼,只觉得就像是在意料之外。
“自然是因着本王想要早点见到美人,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本王现在不过才隔了几个时辰没有见到美人,这颗心就像被蚂蚁一样爬得心痒难耐。”
今日着了一身紫袍紫金冠的男人挑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看起来倒是比往日少了几分算计的味道,而多了几分深情款款。
何况此人皮相生得极好,以及那周身清贵之气,道一句翩翩贵公子,便是在合适不过。
“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美人觉得呢。”梁朝华随意扫了周围几眼,便朝人提出了邀约。
“哦,那么不知摄政王认为何处是个好说话的地。”时葑红唇微扬,显然也带上了那么几分兴趣。
“自是本王的府上。”
“那么还请摄政王带路。”
“美人就不担心本王在府里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美人自投罗网吗。”梁朝华对她那么干脆的回答后,亦连眼中的笑意较比之前不知加重了几分,唯摩挲着白玉扳指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这长安城乃至这整个青阳国可都是摄政王的地方,即便去哪里都是不安全的,何况不过是那区区王府,又何惧之有。”
“美人倒是好胆量,那么请。”
等他们二人离开后,旁边两扇紧闭的房门,这才相继推开。
同时从里头走出俩个同样面色铁青,眼下带着一抹青黑之色的男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看来我同墨染想到一块去了。”
林拂衣只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并未做声,唯那紧握的拳头泄出了他的不满与不安。
摄政王府中。
紧跟在旁的时葑看着周边的白玉菩提,飞檐假山流水时,更是越看越心惊,只因这里头不单包含了奇门遁甲,还有八卦之行,甚至是那不知躲藏在何处的暗卫,只觉得越看越心惊。
更有些后悔前面的自己答应得太过干脆,或是来时的准备没有做充足,导致现在走到了一个进退两难之地。
“不知小葑葑对本王的府邸可还满意。”
身为府中主人的梁朝华倒是心情颇好的不断跟她介绍着府内的景致,若是遇到了一些稍显别致,或是她无意间多看几眼的,都会为其详细介绍。
“自是满意至极。”
“那么不知小葑葑可否愿做这府上的女主人,本王定愿弱水三千只取其中一瓢。”眼眸带笑的梁朝华,不知从哪儿变戏法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枝艳丽到了极点的牡丹花。
而现在这已然九月份的天,又何来的牡丹?
“摄政王嘴里的甜言蜜语倒是说得极溜,也不知道这等承诺在当初哄骗了多少无知姑娘。”时葑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只觉得那贵妃醉酒的颜色红得有些过于妖异了。
不像他们常用河水浇灌后长出的艳丽花苞,反倒像是用那人血和尸体作为养分后开出的花。
“本王嘴里的这话,自然只是说给小葑葑一人听过,至于那些不堪入目的庸脂俗粉又岂能有如此福份。”男人见她不收,则趁着她不注意时,将其斜入了她的鬓发间。
“牡丹赠美人却是极配,说来小葑葑还是本王那么久以来,第一个亲手折花相赠之人。”
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我的身世 “哦,那么说来……
“哦, 那么说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本走在前面的时葑忽地停下了脚步,并往其中一个方向看去, 显然被吸走了神一样。
梁朝华以为她是心生了几分恼意, 正准备伸手欲将人往回拉时, 腹部中先一步传来一道极致的绞痛。
低下头, 则正对上时葑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而腹部中的疼痛则越发致命。
“不过王爷既然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 那么可否想过引来的不是君子而是一条食人巨蟒。”
她的声音压得极轻极浅, 宛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就连此时二人都显得格外的令人浮想联翩。
“美人想要杀了本王, 是否有些过于不自量力了。”梁朝华脸上露出的那抹震惊与憎恶之色只流露出了那么一瞬, 遂换来的是那抹深沉得化不开的冷笑。
而周边的景物也在开始不断变化,原先的假山流水成了一处栽满残荷的池塘, 西边的门移到了南面,就连这满院的花团锦瑟,也成了那等枯枝败叶的荒凉之景。
什么都在变, 唯有那匕首刺进对方肉里的阻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更不曾掺夹着半分水份。
“不过美人倒是胆大得有些聪慧, 也难怪能将言安给迷得神魂颠倒。”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颊上时,满是暧昧横生。
“啧。”阴沉着脸的时葑并未多言, 反倒是将手中匕首再度朝人腹部不断搅拌,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越发扭曲开来。
因为只要他死了,那么她名单上的仇人就会少了一名。
“小葑葑想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忽地,眼梢带笑的梁朝华来了那么一句,使得她下压的匕首动作停顿了几秒,可就是那么一秒。
她的腹部也传来了一阵绞痛, 低头一看。
只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甚至那把匕首的主人做得比她还要狠,竟是在上面洒了浓重的麻沸散。
而她的脖子上也被架上了另一柄剑,等她正准备强忍着灭顶之疼破釜沉舟时,她却先是肩膀一痛,而后眼前一黑的晕了过去。
连带着这秋风扫落叶,瑟瑟无人赏。
等再一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并非同自己先前设想的是处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水牢或是牢房中。而是一个干净明亮的屋子里,鼻间处则传来了好闻的草木清香味,就跟她之前年少时无意间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醒了。”一道清冷声音也正从她耳边传来。
“既然醒了,就将碗里的药给喝了。”
眼珠子动了动的时葑,这才看清了说话人的长相,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偏生这声音却是故作老成得紧,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无意间得罪过此人一样。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嗓子眼就像是被火灼烧后的一样疼。
也在这时,那扇未曾紧闭的厚重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嫩修长的手,而后是一抹娇俏的粉色裙摆,一如少女给人朝气蓬勃的笑脸。
“她醒了没啊。”刚推门进来的少女则是之前在林间之人。
“已经醒了,我还在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过来。”飞瑜见人进来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并将自己手里的药碗塞到了她的手上。
因为他从小到大除了和小铃铛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后,对于这种宛如美人蛇一样的女人,还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应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