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情话(76)

【替你这么背锅!!】

不要钱的感叹号他疯狂地使用,不满扑面而来。

陆知欣手指点着下巴,露出苦恼的神色,事情越弄越糟糕越描越黑,余时州风评被害。

“对不起,让你替我背锅了。”她声音弱弱的,带着愧疚之情将嗑出的瓜子仁递到他嘴巴。

余时州咬碎了瓜子仁,唇角挂上一抹自嘲的弧度:“我的作用不就是个这嘛?”

“……”

陆知欣为了弥补,决定多给他剥点瓜子仁,希望能堵住他这张阴阳怪气的嘴!

彭民达给余时州拨了一个语音电话,大嗓门压根不用按大音量听:“人在哪呢?出来喝酒。”

余时州牙齿磨着瓜子:“我在你嫂子这里。”

陆知欣以为他打电话来是兴师问罪的意思,靠近手机仔仔细细地听,指甲压着瓜子皮的边缘往开撬。

对面安静了半分钟,彭民达的声音随着电流出来:“哪个嫂子啊?是实验那个,还是附中那个,对,嘉禾还有两个,究竟是哪一个?哦,我知道了,我们班那个。”

他妙语连珠说了一串话,讲诉得绘声绘色,语速正常显然平时很有撒谎的经验。

陆知欣指甲不动了,身体看起来有些紧绷,眸子黑沉,脸上散发着冷冰冰的煞气。

余时州神态微微动了动,不做任何辩解,直直地和她对视。

空气陷入一片冰冷的死寂。

彭民达说完大喘一口气,见没有人搭理他,继续说:“别怪兄弟我乌鸦嘴,小心翻车。”

陆知欣气笑了,从来没觉得彭民达的声音这么讨厌过!

可真是余时州的好兄弟,既愿意帮他隐瞒渣男行径,又时刻提醒他藏好掖好别暴露。

还会挑拨离间!

陆知欣当然不会相信彭民达的一面之词,余时州一天有一半时间是跟她渡过的,再刨去睡觉和学校来回路上耗费的时间,剩下那点功夫他够干什么?

如果他真的办到了,她不生气,会交钱拜师,请教时间管理学!

而且她觉得自己没有很差,长相没有很差,脾气也没有很差,不至于让余时州这么快觉得腻味,一边对她好一边和别的女生纠缠不清。

绕是这样,陆知欣心里还是不舒服。道理她都懂,但是情绪这玩意摸不清看不着很难控制。

她调整好情绪,笑容温和,缓慢扳着手指,独留孤零零的一根小指:“才四个女朋友吗?鱼池好浅啊。”

余时州轻轻笑了出来:“确实。”

“?”

陆知欣瞪大了眼睛,不太开心地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臭男人没有一点歉意,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余时州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贯清亮的声音传来:“我的女朋友只有面前这一个,也只要面前这一个。”

一双葡萄眼,格外的明亮,里面闪动着光芒,给人十分专注的感觉,好像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陆知欣神色缓和了些,身子放松了很多,明艳艳地微笑了一下。

余时州还是住江山酒店,他上次过来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陆知欣自然不方便到他的住处待着,这次提出想去看看。

她虽然从小在舒城长大,去过几次江山酒店,但除了吃饭的那层楼,没到过别的地方。

余时州眼神变了又变,俊秀的眉心蹙了起来:“你别去了。”

他神情看着很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陆知欣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错过一丝表情变化:“为什么?难道你房间有人,金屋藏娇?”

“不合适。”余时州垂眼,声音低的像叹息:“你想过吗?跟着我去酒店,被认识的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说?”

谣言如蝗虫过境,带着编造的版本四处散播。即便他们清清白白,手握证据,但没法揪出来传谣者一个个澄清,只能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什么怎么说?”陆知欣耷拉着嘴角,有点不解。

余时州黑眸里带着无奈,平时心挺细的个姑娘,这方面心怎么这么大呢。

“他们会说你跟我开房。”

别的话不用他挑明了说,开房这二个字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男女之间还不就那么一回事。

陆知欣唇瓣动了动,手挪到他的眉心,轻轻地点了点:“我有帽子和围巾啊,藏在里面,别人认不出我的。”

余时州问:“你不怕我做点什么事吗?”

陆知欣盯着他瞧了几秒:“我相信你啊。”

余时州看着她的眼底,沉淀着一丝丝苦涩,胸膛之内涌现出一股挫败感,微卷的睫毛忽闪。

一个男人不需要这样的信任。

“别给我戴高帽,我不正也不是君子。”

她撅嘴:“反正我就是要去。”

陆知欣发现又有点高估自己,从旋转门进去腿的力气被抽空了一部分,脚步虚浮,瞟了眼前台的两个年轻小姐姐,匆匆走向电梯。

电梯的金属墙照出她傻兮兮的模样,脸上只露着眼睛,鼻尖到下颌被围巾包裹的严实,没一双火眼金睛认不出她。

她更像是见不了人,浑身写满了“猫腻”两个字。

酒店的走廊和KTV差不多,毛绒绒的地板吸收掉脚步声,安静的制造一点声音就能绵长回荡。

房间门上贴着号码,顺着廊道往下走。

陆知欣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左看看右瞧瞧,眼睛接受着陌生的环境。

余时州走在前面,房卡对准门把手旁边的感应器,咔哒一声轻响,推开了房间门。

走廊的灯打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隐约照出床尾和桌子的轮廓。

阳光刺不穿厚实的窗帘,白天过成了晚上。

余时州随手丢下装零食的塑料袋,借着暗淡的光寻找开关,视线没适应强烈的光线,刺得闪了一下。

他偏过头:“不要关门。”

陆知欣手指附在门上,门关上了一半:“为什么?”

余时州站在一边,手搭在衣服上,解着上面的扣子:“既然你一定要上来,哥教你些生活常识,以后做什么事都尽量与人搭个伴,约定的地点选在公共场合,房间只有二三个人时一定要留门,女的也一样,不能不防,现在有些老娘们还就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

陆知欣人挂在门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暖意。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要把所有人当好人,多留个心眼以防万一。

但他肯定是个好人啊!

陆知欣手上的力道加重,“啪”一声门从里面关上了。

余时州刚好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扯下上衣丢在床上:“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陆知欣卸下围巾和帽子,噔噔噔跑到他身边:“我听懂了啊,但我没必要防你啊!”

余时州抬头,指关节曲起碰了下她额头:“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人。”

陆知欣抓着他的袖口,轻轻地晃动:“你怎么不好了?”

余时州顺势坐在床尾,双腿伸出来固住她的小腿:“想要你快点长大嫁给我,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家,每天早上睡醒都能看到你。我她妈不想异地恋了,见不到你我快疯了。”

他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微低着头,亲了亲,炙热的呼吸贴着皮肤。

声音落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异常的清晰。

陆知欣膝盖跪在软绵绵的床上,皱着脸想了想:“可是你比我小啊,应该我等你长大才对,你刚才还给我当哥。”

她一着急就开始语无伦次,脑海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余时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漆黑深邃的眸眯起:“媳妇,你今天一直在挑衅我,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你这么努力。”

陆知欣声音惴惴的:“那你要做什么啊?”

余时州抱着她的腰往下坠,柔软的身子倒进他怀里,托着她的后脑勺翻了一个身,挑开额前的碎发:“媳妇,会种草莓吗?给我种个。”

陆知欣平躺在床上,唇角勾着,发出几声笑:“为什么不是你给我种啊?”

余时州手捏着她白嫩的耳垂:“你以为我不想吗?万一被你爸妈看到了怎么解释?等你开学。”

陆知欣的大衣套在身上,鞋子也没脱,她有点不舒服,像某种蜕皮的动物一样扭了扭。

余时州眉心突突跳了二下:“别乱动,当我柳下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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