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情话(41)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神有点恍惚。

办公室和教室的距离没有多远,陆知欣魂不守舍,不记得怎么走完这一段路。

栏杆、白墙、灯泡,她的记忆完全没有。

陆知欣走啊走,抬头望了眼门口贴的班牌,确定没走错,才放心地走进去。

像一个提线木偶,慢吞吞地回到座位。

杨依看到她脸色苍白,有些焦急地说:“王老师和你说了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知欣心神未定,僵硬地挤出一点笑容:“问了一些班里的事情。”

杨依追问:“是不是和余时州有关啊,他这节课也不在?”

陆知欣偏头看了看,心尖像是被一根尖细的针扎了下来,疼的她想流泪。

“和他没关系,他不在办公室。”

余时州经常不上自习,老师不管他。

她之前想过,老师对闹事的人一般冷眼瞧不上,而对余时州说不上来是关爱还是讨好,反正态度差距蛮大的。

仔细想来,这也是王老师口中的“碰上的是余时州”,他不一样,和她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陆知欣进办公室前让杨依把卷子带进来,她按科目分开:“另一份哪去了?”

杨依指了指后边:“我上节课放余时州桌子上了,你要亲自给吗?”她露出了牙齿,笑容带着点戏谑。

“不是。”陆知欣摇头否认。

她原本还纠结卷子要不要给他,这样处理也好,解决了她的顾虑。

陆知欣寻思这个“彻底拒绝”的刀口开在哪里,没想到机会来得措不及防。

她们这一组位置倒回了挨着操场的最左边,她坐中间这一列。除了收作业,她很少起身出去,有时间就做打印出来的卷子。

陆知欣余光扫到桌前站了一道身影,熟悉的白色布料,夹杂着蓝色。

她没有出声,若无其事地看题目,胳膊肘压着的白纸任由黑色的字迹一横行覆盖。

凳子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几声摩擦,接着陆知欣听到了同桌桑雅静的声音,她主动让开座位说:“你坐这儿吧。”

她知道这句话是对余时州说的,围绕她座位前后左右他都坐过。

余时州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陆知欣还是没抬头,强撑着,散去心底荡起的波澜,努力集中精神。

她听到余时州笑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皮肤冒起一串串鸡皮疙瘩。

感觉到身上被一道粘糊的目光注视着,她额头出现一道细细的褶皱,不明白他突然笑出来的意思。

她忐忑了一阵子,余时州轻轻昂了昂下巴:“你做的是11道还是12题,我怎么看不懂?”

啊?

陆知欣眼睛错愕几秒,读了一次题目的数字,又看了看草稿本写出来的内容。

还真是,她写串行了。

她蹭地划掉这几行步骤,掩饰犯下这类低级的错误。

陆知欣觉得更不好面对他了,烦躁快得像一阵龙卷风,快速的翻滚,搅弄着心脏。

出乎意料,余时州没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你给我的这些卷子我都认真做过了,你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他语调又轻又缓,多了几分温柔和炫耀。

陆知欣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看她,眸子格外明亮,仿佛一个求表扬的孩子。

她装作不懂他的意思,简单的“嗯”了一声。

下午,陆知欣碰到一道不会做的数学题,研究了半天答案还是不懂,只能请求别人。

但她现在不能问余时州,更不想去问王老师。

课间时间,她找了姚余。

姚余接过卷子,眉头皱了皱:“这道题我没见过,我先算一次。”

他找出草稿本,一边思考,一边写解题步骤。

周围没有空位置,陆知欣干站在一边等着。

等了几分钟,姚余停下笔问道:“答案是根号三吗?”

“对。”陆知欣知道他算出了答案,翻出她的演算过程对比。

彭民达路过瞥了一眼,拖长调阴阳怪气地说:“好学生们交流呢!还是数学题。”

陆知欣没搭理他,指出疑问点说:“这一步怎么来的,我看不明白。”

姚余拿起笔画了一道横线,“从这里……”

陆知欣眼前一暗,他们几个人堵住一样,霸占在过道上不动。

她侧目,视线跳到余时州身上,他面色沉沉地盯着她,让人看了心底发怵。

陆知欣知道他不开心了,条件反射性地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园林王子~

我高中学校打架一般是被开除的,类似州哥这种带来益处的另当别论。

☆、高一

余时州直挺地站到她旁边:“我们物理课代表不会的题,那我也来听一听。”

他的声音表现的很平静,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姚余完全看不出情况有任何不对劲,笔尖点着本子上的字迹,解释他的分析过程。

陆知欣的脸色变得僵持,余时州就站在她面前,离得那么近。

她垂着脑袋,仍然无法忽视那种强大的存在感,周围似乎被一层模糊的滤镜包裹,而她游离在外。

姚余的思维很跳,陆知欣失神了下,这题的难点已经被他讲得七七八八。

他说完后,陆知欣还是云里雾里的状态,垂眸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给大脑一点缓冲时间。

姚余问得直接:“你哪里还有不理解的地方?”

陆知欣心情微微缓和了些,“这里有些不懂。”

姚余刚准备说话,站那一直不吭声的余时州突然动了。

他自然地从陆知欣拿过她的的草稿本和笔,上半身弯起些弧度,占了小半块桌子,笔尖流畅地滑过。

余时州三下五除二地写下一堆步骤,边写边说:“可以这么解,题目上说……”

伴随着他的声音,这道题的信息被抽丝剥茧般的分开,弄成一个小知识块。

陆知欣的脑细胞被他牵引着旋转跳跃,像是看到了桃花源的入口,有光渗出,思路豁然开朗。

姚余对他的解法很感兴趣,就像一个请来打配合的托,一个劲的点头:“对,是这样没错。”

相反,陆知欣一句话都不说,连表情都很淡。

余时州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慢斯条理的声音飘过来:“听懂了吗,需不需要我再讲一次?”

眉眼傲慢的神情,好像在说:你到最后还不是需要我给你讲。

陆知欣敷衍地点点头,口气冷硬:“不用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但是心态变了,很难浮现好脸色。

余时州睫毛错愕地闪动一下,嘴角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他习惯性地抬手,本意去捏她鬓角散落的头发,还没挨着脸的边,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

陆知欣一巴掌呼了下来,在他手臂横过来的那一刹那。

她匆匆收拾带过来的东西 ,撂下一句话:“我回去做题了。”

余时州总觉得陆知欣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和他的距离和从前相比又拉开了,带有几分抵触和疏离。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忽视。人出现这种情绪时,往往觉得对方无药可救,对话纯属于浪费时间。

这一节上语文课,他们刚学完一篇文言文,苏叶老师安排剩下的时间用来背诵。

余时州琢磨着这件事,这节课的眼神没离开过陆知欣,虽然被人挡着,只能瞧见点头发丝。

她打印的资料都有他一份,这是示好的节奏啊,但又莫名其妙的开始不理他。

他越想越觉得不解,情绪如同浩瀚的波涛翻涌,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就差学电视剧那些人,抽一支花数花瓣。

章欢支起语文书挡住脸,胳膊捅了捅了彭民达:“月半,州哥看多少分钟了,给计个时。”

彭民达鼻孔里发出哼哼二声:“用得着计时?四十五分钟不是常规操作,咱俩要不赌一把?”

他的两只眼睛闪着看到票子时的那种兴奋光芒。

章欢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那大脑袋除了钱能装点别的东西吗?”

彭民达冷哼:“不赌就不赌,能别上升到人生攻击吗?”

他转过头,又拿余时州寻开心:“wuli州,你是发现了金矿还是银矿,盯这么老半天?”

余时州头懒懒地枕着胳膊,嗓音带了一抹惆帐:“你说,女生会因为什么原因跟你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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