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36)

作者:明月无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赵达一愣,问:“殿下这是何意?”

“本王想不通。”桓王拿起面碗,十分端庄地喝了一口汤,在口中品了品,点个头。

再继续道:“赵大人为了自己儿子创立七彩神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屯私兵,联络徐魏这样的武林中人,暗中操控扬州总兵一家,难道想凭这区区一万人马在扬州自立为王?”

赵达的脸色已全白了,豆大的冷汗落在面碗里,糟蹋了。

桓王笑了,这是赵达在此人脸上瞧见过的最大表情。

桓王的声音低沉,慢悠悠的,好像置身事外一般,又或是压根就不关心:“赵大人不是蠢货,自然没有如此简单的理由。”

赵达死死压抑住颤抖的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一直不说话的桓王妃动了动脖子,好像方才在神游天外,如今才刚还魂。她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珠一动不动,紧紧盯着赵达充满惊慌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她也用一种十分轻松写意的语气娓娓道:“哦,莫非和我想的一样。每逢九月,陛下就会下扬州一趟,说是游历体察民情,实际是为了祭奠他的第一个女人,据传是个江湖女子。这事儿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不会......赵大人就是国丈吧?”

原本惊慌失措恨不得掀桌跑路的赵达,突然间平静了。

他看了看桓王,又看了看王妃,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原来传闻中的夫妻相是这个模样,赵达心想。

王妃挑起两根细面,缓缓地吃了起来,桓王将筷子搁在面碗上,仍笑着。不常笑之人,一笑起来必然惊心动魄,要么美得难以忘怀,要么骇人得像地狱修罗。

他道:“你私攒兵力,操控扬州,为了什么,给魏静述报仇?”

魏静述便是皇帝年轻时的第一个露水情缘。他游历路过扬州,与这位京中谁也不晓得真容的江湖女子有过瓜葛。后来不知怎地,当时尚且还是献王的周敬鸿打扬州回来,再也没出过京,也不许任何人穿七种彩色的衣裳,若不是周敬端识得皇帝身边的侍卫,也不会知道这件辛密事。

魏静述不单单是江湖侠女,且是魏青鱼的亲姐姐,徐凌的师姐,在世上还没有七彩神教的时候,他们曾在徐魏山庄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后来种种据不可知,只晓得从魏静述死后,徐魏山庄便入世开了票号,由庄主做掌柜,两个得意弟子也不知去向。

皇帝看见什么会难过,他们就越提起什么。在皇帝的伤心地中,凭借自己的势力,甚至联络上了利益相关之人,敛财骗人,广屯私兵,为的就是报仇。

三人情绪投入,都未曾发觉,原本乱糟糟的面馆,此刻寂静无声,仿佛只有他们是活人。

“周敬端”在心里想了想,左护法是魏青鱼,看来右护法就是徐凌了。只是还未见过此人,不晓得又会是怎样一个野心勃勃的青年才俊。

他自认已揣摩透这背后的秘密,层层布置下来就为了割掉疑似负心人——皇帝的脑袋,给魏姑娘报仇。赵达顺便夹带私货,给自己儿子攒一攒德,大致如此了,也翻不出什么更大的水花。

谁晓得赵达竟嘿嘿地笑了起来,眼中带着疯狂神色,不晓得是不是察觉到行至穷途末路,打算鱼死网破了。

王妃下意识把桓王往身后一护,宽大袖袍把她衬得像敬业的老母鸡。

赵达诡异地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官压根不认识什么魏静述,二位如此笃定,难不成以为自己已然胜券在握?”

桓王的心一沉。

他背后突然一凉,一柄长剑竟破空而来,来势汹汹,不留余力。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周六快乐。

☆、玉碎人全

幸而桓王夫妇两个今晨出门前,都在里头套上了金丝软甲,寻常刀兵不可破,有价无市。

王妃反应倒比桓王快出一截,在桓王汗毛直竖时就已转过身去,孤身横在他背后,手执一对木筷,竟有匕首之势,看样子像要与他鱼死网破。

执剑之人蒙了面,冷不防瞧见她这张脸,身形一顿,但剑势已成,想再收手已不可能。

面馆中的食客小二等,尽是桓王安插的人手,见寒光乍露,皆出手阻拦,却因事发太过突然,晚了一步。

剑尖刺破王妃腰带,金石碰撞之声刺耳,桓王大惊,连忙将仰面倒下的王妃揽在怀里。行刺之人已被面馆中其他人联手困住,一时间挣脱不开。

好在王妃只是被那一刺的力量撞倒,并无大碍,倒趁刺客犹豫之时将一根筷子扎进对方中府穴,深已见血。

刺客带伤,仍能一剑挑八个,可惜只是凡人血肉,分身乏术,无力脱困。

同样被制住的还有赵达,他被按倒在地上后,并无挣扎,反倒十分从容,也不知能再挣扎什么。

桓王着急地扒开王妃腰带,想瞧一瞧她的伤势,只在她腰间寻到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玉佩表色温润,已很有年代感,原来是王明珠亡母的遗物。

“王明珠”瞧玉佩已碎成这样,显然是救不回来了,有些尴尬地致歉:“对不住。”

桓王见她无恙,大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地拍拍她的肩:“这都不是事儿。”

两人一齐看向行刺者,对方身上被开了两个血口子,行动间已见疲态,面纱也被店小二一刀挑落。

桓王眼尖,立马瞧出他的身份:“你是那天的采花贼!”

王妃怒了:“采花贼?”

桓王安抚她:“没采着。”

本来甚舒适地靠在桓王怀中的王妃一个鲤鱼打挺,就要揣起墙角扫把,与刺客大战二百回合,被桓王强行拦下。

桓王赶紧解释:“那日七彩神教要拉我入伙,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个演贼,魏青鱼演英雄,配合十分默契,一看就不是初犯。”

王妃死死拧着眉头,大概已想好如何送刺客上路。

“估摸着,魏青鱼马上就到。”

周敬端话音刚落,另一柄长剑加入战局,一剑挑开三人,将已是强弩之末的徐凌护在身后,看扮相,亦然是魏青鱼本人。

魏青鱼穿一身纯白道袍,用起剑来招招不留活路,眨眼间已解决三人,他头也不回,对浑身是血的徐凌大喝:“蠢货!赶紧走。”

徐凌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气喘吁吁地又提剑迎了过去。

桓王人在交战圈外,怀抱香软王妃,见此,悠哉叹道:“这是何苦。”

徐凌耳聪目明,难得开口:“血债血偿罢了。”

刀剑碰撞声中,只听魏青鱼骂他:“偿个鬼,这是周敬鸿吗?杀了有什么用,不过空添杀孽!”

徐凌又中了一刀,脱力到几乎握不住剑:“周敬鸿弃我师姐,我杀他弟弟,也算血偿。”

魏青鱼愤然道:“桓王是驻边主帅,你杀了他,狗皇帝上哪儿再找一个任劳任怨的走狗?到时契丹人杀进来,又是血流成河!”

一句话冒犯两个皇室中人,“周敬端”一时有些迟疑,到底该不该生气。

徐凌大约知道自己快死了,说的话就没那么像正人君子:“我不管。”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两个身矮体胖,不成人样的家伙,他们手拿火折子,不管不顾地冲向坐在地上的桓王两人。

周敬端下意识察觉到不对,翻身将王妃压在身下。

果然,那两人一掀衣帘,浑身绑满了□□筒,图谋不轨地滚向二人,看架势是要将整间面馆炸上天。

伴着赵达撕心裂肺、丧心病狂的大笑声,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席卷了屋内所有人,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屋内乱作一团,离得近的已随那两个死士一道尸骨无存,离得远的也瞬间失去听觉。

“小九,小九?”

一道声音忽远忽近。

王明珠头昏脑胀,被人强行摇醒,十分不适。

她睁眼,竟瞧见了这会儿本应在金陵的王槐。

她撑起身子,只觉浑身酸痛,一摸额角,那里有一处新疤。

王明珠看了看屋内陈设,既不是客栈也不是王府,便问:“二哥,这是哪里,周敬端呢?”

王槐扶她的手一顿,笑道:“这里是我在扬州的别院,这段时间先在这里养伤,其他以后再说。”

王明珠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不顾生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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