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73)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秦桥:“裳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不是当皇帝的料。”

瓷裳冷笑。

秦桥:“你若登基为帝,你敢不敢用瓷学?”

瓷裳:“你和瓷学谋划多时,不就是为了除掉我?难道瓷学绕了这么大一圈,还是为了用我这个造反的沐王?”

秦桥:“是啊。”

瓷裳:“……”

秦桥还要再说,庸宴却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后:“你们兄弟两个的事,不如让瓷学亲自跟你说。”

瓷裳:“?”

秦桥:“?”

说是庸宴亲自定了这个宅子的时候秦桥就多多少少猜到了瓷裳被关在此处,只是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才见了瓷学一面,还不知道就划船这点功夫,他倒是亲自穿了半个城池跑到都督府来了。

秦桥:“人呢?清河谋逆刚结束,妙都里里外外的人还没清算干净,怎么叫他自己跑出来?人带够了没有?”

庸宴:“带了,除了随身的暗卫,禁军也穿了便服带了整一队出来;再说我还在这里,不会有事。”

秦桥放心点头:“晚饭用了吧?”

庸宴:“在府上用了些。”

瓷裳冷眼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们俩养的儿子。”

瓷学:“……三哥,这么说就伤感情了。”

秦桥瓷裳随着声音看去……目光平着转了一圈,愣是没看见人在哪儿。两人都在彼此眼中读出了满满的“莫名其妙”。

瓷学:“我在上边。”

两人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瓷学正端端正正地负手站在屋脊之上,青年帝王披着一身月光,威严又清冷;目光无波无澜,真正有了几分当年先帝的风范。

秦桥:“好端端站那么高做什么?摔了可怎么好?还不快下来?”

瓷裳回过神来,哂道:“嗤,越发像个老祖母的小金孙。”

瓷学:“……”

这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说好的帝王威严呢?!

瓷学纵身跃下,身姿轻盈飘逸,全然没有年少时众皇子在演武场学武时的笨拙,沐王心道感情他和庸宴两个当年都在守拙!

瓷学:“三哥,好久不见了。”

瓷裳满目猜疑,负手不言不动。

瓷学:“三哥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

瓷裳:“阿……秦桥说你要用我。”

瓷学:“是。”

“说得好听!”瓷裳猛地提高声音,开口喝斥:“先帝尚且忌惮我的身世,你难道还比先帝强么!若你当真不怕,又何必驱使秦桥陷害于我!”

瓷学:“先帝不能用你,是因为忧心你心念东肃。”

秦桥站起身来,退到庸宴身侧。

“三哥,我自幼长在妙都,阿房有多了解你,我就有多了解你。”瓷学坐在秦桥的位置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你为着阴妃,不愿伤害东肃是真;可你身为大荆皇子,也绝不可能伤害大荆子民。”

瓷裳:“说来说去,你到底要……”

瓷学打断了他:“如果就此没有东肃了呢?”

此言一出,瓷裳内腹震动,而后整个人都被镇住了。

半晌他回过神来,张了几次口,最终说道:“什么意思。”

瓷学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庸宴和秦桥,嗓音温和平静,与他年少时并无太多区别;

可说出的话,却让瓷裳第一次感到此人已有了帝王之相。

他说:“我不是要制服东肃,而是要吞并东肃;我死之前,东肃将成为大荆的版图。”

瓷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在嘲笑他的奢望,还是战栗于这预言般的帝王命途:

“做不到的,你,我,瓷愿,我们都做不到的。”

瓷学:“我能,而且我会。”

他的态度是那么坚决,就像是在他少年时分就已经有了这个使命,之后的一切一切,都在为这一句话铺路。

瓷裳突然有点明白,先帝为什么会选择瓷学——

他和他太像了。

有同样的大胆,也有同样的果决。

或许先帝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这个宗世子的与众不同,此子不仅能忍,更有配得上这份忍耐的野心。

瓷裳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和庸宴是怎么认识的?”

秦桥:“我么?是国子监……”

瓷裳:“不是你,阿房。我问的是……陛下。敢问陛下,是如何结识了盛小公爷的?”

秦桥心道不过就是那些世家子弟的聚会罢了,盛国公府久蒙圣恩,庸宴自幼出入宫闱,不认识才会奇怪吧?他二人相识时秦桥还被秦氏扣着,未曾上京,是以对这事并不如何清楚。

庸宴目光微微闪动。

秦桥看着他的表情,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堪称可怕的想法……

瓷学却已经缓缓开口了:“阿房进京前一年的夏天,太傅染了时疫,临时延请了年松先生来给诸皇子授课;我蒙受太后恩赐,也跟在众皇子身后听讲。”

这件事瓷裳也略有印象,年松脾气又臭又硬,说话还喜欢拖声调,那年夏天一众皇子都挨过他的手板,是以印象深刻。

瓷学:“那日讲到策论,年先生问到,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功过如何?太子哥哥说此举杀戮太过,有伤天和,秦二世而亡也多牵累于此,各位兄长都附和。年松先生自己也赞成这观点,可是临放课的时候他又说——”

“盛国公府的小公爷有一观点,说赵人忠诚倔强,如果只是降服不杀,势必扰乱秦军;唯有坑杀,才能彻底让赵国丧失反击的能力,才不辜负战争中死去的秦国将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庸宴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等渊源:“年松先生偏爱我,我原话要更稚嫩,想的也更简单。”

瓷学:“那时我想,这个小公爷,我要定了。”

秦桥:“……”

打扰了,是我这个女人多余了。

瓷裳突然说:“所以那天在御书房中的是你?”

瓷学微笑:“是我。”

他兄弟两个打着机锋,后面两个人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瓷裳突然回过头来,先看看庸宴,又看看秦桥,露出一个窥得天机的,堪称狰狞的笑容。

秦桥:“……裳哥,有话说话,别演。”

瓷裳却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她了,他拂袖坐在瓷学身侧:“打算怎么用我?”

瓷学正色道:“收复东肃之后,需要有人管理东肃;我要的不是东肃那块地,更不是东肃百姓的命,我要的是长久的安宁。”

瓷学:“三哥,沐王是一定要死的。”

瓷裳怔愣片刻,明白了。

瓷学:“但那个愿意治沙,愿意治水,愿意让成千上万的东肃人和大荆人过上太平日子的瓷裳,他应该活着。”

瓷裳鼻头酸得要疼了。

他狠狠地揉了把脸。

庸宴过于冷静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一片略显矫情的气氛:

“东肃和大荆必有决战,但两边都需要修整,这其中至少还得十多年。但沐王谋反一案马上就要审,这十几年,沐王需要一个新身份。”

这事秦桥早就想好了,谨慎道:“去江南,卢氏祖祖辈辈盘踞在那里,只要有卢姣照应,谁也不能从江南卢氏带走瓷裳。”

瓷学看着瓷裳的脸:“人生短短几十年,三哥大才,怎好在无名之地浪费大好年华?”

这可跟商量的不一样了。

按照此前秦桥和瓷学商定的计划,是给沐王定了极刑,再将人换出来,隐姓埋名过上几年,等打下了东肃再做计较,而不是马上就启用他。

秦桥:“放在什么位置?”

瓷学:“鸿胪寺。”

妙,太妙了。

鸿胪寺三个字一出现,秦桥就不得不说,用人这一块,瓷学已经比她更老道了。

秦桥:“只是鸿胪寺现在满满当当,塞个新人不可能,不知道三哥要顶着顶鸿胪寺哪一位的脸皮应卯?”

庸宴踢开厢房的门,露出了一个被捆住双手双脚,奄奄一息的男人。

秦桥:“有点眼熟……这是郭义?鸿胪寺郭义?”

便是将阿妃买去,折磨得不人不鬼的禽兽郭义。

庸宴:“你叫主上办的事,主上何事没给你办妥过?”

秦桥想起那日宫门刺杀之后,她在马车上随口说的那句“主上为我做主。”

秦桥仰头看着他,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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