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予我一颗糖(67)

在肆无忌惮的黑夜里,我们都格外大胆,但在光天化日下,我躲避着他的目光,只没出息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桂花糕好吃。”

我听见他咽了咽口水,“我更好吃。”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嗫嚅道。

我拼命给自己洗脑,我听不懂,我看不见,我不知道,但脸和耳朵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声音嗲嗲的,低低的:“你要不要尝尝?看我好不好吃。”

往日我和青荼私会大都趁着夜半三更无人时,如今面对他正大光明的调情一时有些羞愤,一时又觉得有些新奇刺激。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来,他不知何时,衣衫的领口开了,如今衣衫半解,半躺在秋千上,竹节般的手指摩挲着淡白带粉的唇,眼里含着钩子,直勾勾望着我。

见我不动作,他轻蔑嘲笑我,“有色心没色胆。”

一股血涌到我脑门上,我受了美色的刺激,又被他言语所激,猛地狠狠低下头去,深深吻着他。

青荼立即缠了上来,加深了这个吻,我们在秋千架下极尽缠绵,两人交缠的气息比午后的阳光还炙热。

我叼着他的嘴唇,舔着他的牙齿,追逐着他的舌头,带着要把他吞下去的架势吻他,我们两人的吻越来越深,唇舌激烈交缠,一缕银丝从嘴角流下。

我身上愈发燥热,便去撕扯青荼的衣衫。

青荼的脸涨红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大胆,他手忙脚乱推着我,似乎是有些喘不过去,隐隐听得他一言半语从唇齿间漏出来。

“慢点,不要这么急色。”

我被他抓住了双手,终于离了他的嘴唇,我大口大口喘气。青荼的衣衫更是凌乱,绯红的面沁出颗颗汗珠。

我被这厮调戏了半天,见他也是这般难以自控的模样,心中十分愉悦,我勾了他的下巴,道:“美人果然是秀色可餐。”

这家伙不知死活,不甘示弱回道:“那我甜,还是桂花甜?”

我忽然豁出去了,相爱之人欢好,本就是天经地义,人之大欲,在所难免嘛。我舔舔嘴唇,“方才没尝清楚,还得再品品。”

说着俯下身去吻青荼,手也不闲着,在他身上摩挲来摩挲去。

青荼大概想不到我胆子那么大,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同他这样那样。

他求饶了,“唐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你看小人这般瘦弱,是不是养养,才好入口。”

我喘着气,“不肥不瘦,入口正合时宜。”

我们笑闹着,扭成一团,那家伙狡猾得很,竟趁我不注意从我手下溜走了。

罢了,养他几日也好,养成肥羊好宰了吃,我露出森森白牙朝青荼一笑。

不知怎么回事,我想通了,青荼那厮却扭捏起来。

本来我一下午都在回忆我从前在凡间看的那些颜色丰富的小册子,还有仔细回想从前偷窥过的那些风流韵事,都已经计划好了要对青荼这样那样。

可那厮却是忽然害羞起来,怎么也不肯给我,他把我逗得火起,却在最后一步刹住,无论我如何甜言蜜语哄他,他就不配合。

而且这厮诡计多端,当他把我逗弄得生气时,又花言巧语一番把我糊弄了过去,到如今我所想之招数全然派不上用场。

不仅如此,我还得为这厮忙前忙后,累死累活。

我日日需得捣了野玫瑰花的花汁为其治美容养颜膏,这野玫瑰花乃是美容圣品,可这花长满了刺,且花儿荏弱无比,受不了任何的法力仙术,只能以手采之。

我每日拨弄玫瑰花儿,采摘花儿,一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五指上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毒虫啃噬了一般灼疼,每到夜里尤其难忍,一时灼热,一时麻痒。

我知道这厮为何要这般治我,只因那日我同他亲吻时,说了句,“不知主人会不会生气?”

他便恼了,一把推开我,不阴不阳望着我,然后就拒我于千里之外。他想了这个招治我,我因为理亏,只得依着他。

我故意用刺去扎自己的手,前几日不让他看见,待得新伤加旧伤,伤得有点吓人时又故意不小心被这厮看见。他大概没想到我摘个花儿也能摘得满手是伤,一时心疼极了,神情有些温和了,我以为这茬过去了,谁知这厮一言不发温柔至极地为我包扎好了伤口,还是不搭理我。

倒是不让我去摘花了,歇了两天,见我伤好得差不多,竟让我给他取无根之水。

这凡尘处处充满了烟火气,哪里来得无根之水,所以这每日须得到雪山之巅接那云中滴落的无根水。

更让我恨得牙痒痒地,除了日常饮用,是此人每日须得以纯净之水沐浴更衣,我曾取了那井水,不想那厮竟一眼看穿,我只得取了那雪山之上的积雪化水,每日伺候其沐浴。

过了几天,这人玩腻了,又让我给他裁衣。

我以为是普通的拈针穿线,我真是太天真了!

他的华服竟是以云为衣,以花为纹,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诸如此类,种种林林,繁不胜数。

我被折腾得有进气没出气,恨不得自扇嘴巴,嘴怎么那么欠呢?

无法,谁叫美人脾气大!

只能哄着呀!

第83章 “色鬼”猖狂

想我几万年来,大多数时候从来只是用术法随意幻化了一身素白的衣衫,不曾讲究什么样式,这几日,竟将我生生逼成了个裁衣制衫的能手。

可伺候了这数日,我竟半点好处也没捞到,我才反应过来,这厮太过分了,太小气了,我想不通,我不过说错一句话,至于得罪他这么狠?

我本不想再理会他,可他偏偏想了各种法子来引诱我,把我逗得情不能自己,又毫不负责一溜烟跑了。

我只觉每天水深火热,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憋出什么毛病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往日这家伙都急色得很,这几日每到关键时候都及时刹住,他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虽然是在治我,但用这种法子来逗我,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何必呢?他自己不也是火气越来越旺,嘴上都生了疖子了!

有一日我见到了我的手札,这两本手札摊开,青荼在其中几页作了着重标记。

《养鱼的一千条法则》上,摊开的那一页,我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养鱼的九百五十七条法则:鱼不值钱,都是贱骨头,须得冷待他,折磨他,如此他才不会离开你。

而那本《追大鸟的一万种方法》上写着:家养的鸟没有野鸟香,得到的没有摸不着的香。

你说我是不是手欠呢,难怪这几日青荼想着法子整治我,原来不止我说错了话,还有这一茬呢。

我低声下气道歉,这厮仍旧阴阳怪气不理我。

我不甘心,于是日常我二人在智与勇上较量一番。

终于有一日,我不耐烦极了,撂挑子不干了。

那厮便振振有词教训我:“你想要享“美味佳肴”,自然要将我养得细皮嫩肉,这番辛苦都忍受不了,如何配享人间至味。”

我也振振有词答道:“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能让马儿吃草,我伺候了数日,总该给些甜头。”

我觑着他,一双眼像是无形之手,真恨不得立刻将他扒光生吞活剥了。

那厮便眉眼盈盈,含羞带怯地望着我,“给些甜头?”

不待我反应过来,那柔润带着浅浅凉意的唇便贴了过来,我身子立刻便麻了,只能与他大眼对着小眼,鼻尖对着鼻尖,呆呆地立在原地。

这冰冰凉凉的触感,比雪花甜,比冰花软,我不自觉地舔一舔。

那厮眸子划过一道暗流,随即退了开去,痞痞道:“甜吗?”

我被俘获了心神,只得痴痴答道:“甜!”

他好不得意,恣肆大笑:“真是个呆子。”

待我醒过神来,深悔不已。

倒是这以后,他常常唤我呆子。

魔头就是魔头,太厉害了,竟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无妨,一击不成,再攻。

这不怀好意的鱼儿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若是能将其绑起来,那他自然只能乖乖任我施为,再也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趁着他睡熟,准备扒了他的衣裳,将他捆起来享用。只是美人的衣裳竟是如此繁复,往往我忙得满头大汗,也不得其法,连衣襟边的丝带都不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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