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予我一颗糖(109)

我皱了皱眉,主人和冥帝,一个象征光明,一个象征黑暗,一个守卫三界,一个要将众生拉入地狱。

云崇面容冷肃,“所以你创造了夜叉女王——离魅,她是你的女儿。”

冥帝倒是有几分赞许,“咱们白玉殿下果然才智过人。”

冥帝胸前的血已然凝固,她的身体也恢复如初,也是,在冥界,她本就是永生不死的,若不是她与主人同体,而我又是主人一块骨化成,我杀她,相当于她自戕,换了旁人,怕是伤不了她。

冥帝无不惋惜道:“离魅不算我的女儿,不过是我的欲念成魔而已,但我赋予她无比伦比的美丽,雪白柔白的肌骨,含情凝涕的眉眼,鲜嫩娇艳的嘴唇,娇娆魅惑的姿态,凄婉美妙的歌声,我就让她在浮屠塔内日日歌唱,天帝鸿光十世历练,经过黄泉,听了离魅的歌,闯了浮屠塔,见了离魅,被她蛊惑,将她带离了无间地狱。”

云崇步履从容,即使在这烈火地狱里也有一种不染尘埃的圣洁,“后来种种都是出自你手?我父皇历练登基的数万年,毗天尊神正在昆仑闭关,离魅害死皇兄的母后龙后,又害死我的母妃凤妃,她又背叛父皇,投入修罗族句芒的怀抱,挑起修罗族与天族的矛盾,使得修罗族背叛天族。”

冥帝冷笑一声,“孤指使?离魅是生于地狱的绝色尤物,代表极致的欲与念,孤只需将她放到天上人间,自有无数生灵为她折腰,三界风云自起。”

毗天望着冥帝,“你这般是为了逼我现世?”

冥帝颇为遗憾点点头,“你若不出世,后面的大戏怎么唱得下去?你甫一出世,就收拾了乱局,荡平了三界,可凡人都说人心鬼蜮,神仙相斗,天堂也能变地狱。”

主人收敛着眉目,点点头,“离魅产下魄罗,鸿光登基后,碍于天族那般老臣,因魄罗有一半恶鬼血统,只将他养在在天河边缘,并不肯承认他是自己的骨血。于是魄罗夺了云鸿的身体,阿羞奴本是魄罗的妹妹,他们与赤风勾结,联起手来对付我。”

我被这一连串的真相震惊得无以复加,天后阿羞奴和如今的天帝云鸿,不,魄罗是兄妹,那怎么又成了夫妻?

这是哪门子的狗血故事。

在场诸位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这高坐天族至尊宝座的,竟是两个无视伦常的恶魔,而且他们统领天界数万年,所有生灵都匍匐在他们脚下。

冥帝嘲讽望着我们,像是知晓我们在想什么似的,“女娲和伏羲不也是兄妹吗?怎么上古大神兄妹联姻,就是为了人类繁衍牺牲自我,阿羞奴和魄罗就该千夫所指?”

莫干此刻变了脸色,他怨恨望着冥帝,“我不管那两个杂种怎么败坏三纲五常,你们诱我成魔,害得虫虫为了救我而死,他涅槃归来,你们又夺去了我的身体,虫虫又随我下凡投胎,我们兄弟成为夜叉一族的傀儡奴隶,让我们在凡间为魄罗阿羞奴这个杂种夺取生灵命格数万年。而我父皇,为了离魅疯魔,最终与离魅同归于尽,你将我父子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杀了你!”

莫干是云鸿?

第133章 恶鬼出世

青荼本来对着我撒娇卖痴,但被这一出一出的故事也弄得瞠目结舌,“从前我以为魔界诸事纠缠,剪不断理还乱,不想如今听了天族的糟污事,方知我魔界那点事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把戏。”

我心中还是有许多疑惑,便偷偷问青荼,“既然云崇下凡了,怎么变成欢戈了呢?”

青荼的眸光幽远,“云崇真身为白凤,他闯地府失了头骨,头骨代表智慧,如此才会记忆全失,凤凰涅槃重生,想来是我那好军师穷蝉为了护住他侄儿,将云崇放到了天帝眼皮底下。还有花柳,大约早就被穷蝉收买了,所以数万年来,绮梦在天族都护着咱们这位云崇殿下。”

难怪,花柳那般容易就为青荼效忠,起先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垂涎魔头的美色呢。

“那花柳为甚起先不说呢?”

青荼冷哼一声,“效忠我,就可以以下犯下吗?”

原来这家伙是计较花柳轻侮他的仇,所以尽管猜透了花柳的身份,还是不动声色,折磨于他。

果然,美人都是得罪不起的。

我望着青荼妖孽的模样,打了个寒颤。

青荼却不再提这茬,反而问起了我的伤,我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青荼苍白的面容有些愤怒,“你说爱我,却不肯信我。”

我连忙解释,“魔头,不是的……”

“啊!”

莫干声声怒吼,打断了我,他幻化了长刀,一刀一刀刺着冥帝,他当然杀不了冥帝,他举止疯狂,将冥帝捅了无数个血窟窿,可转瞬冥帝就恢复如初。

莫干狂乱发泄自己的不满,冥帝虽锁链加身,却仿佛生来高人一等,她居高临下,“若不是你自甘堕落,生了心魔,旁人又怎么能将你拉入地狱,你入了地狱,是因你心里有了魔鬼。如今,却要将一切错误推给别人吗?”

莫干脸色惨白,步步后退,他自见了欢戈化作云崇后,就很不对劲儿,如今我见他神色癫狂,已经有种隐隐要成魔的感觉。

而云崇殿下脸色苍白,似乎也心绪不平。

主人在地狱囚禁了数日,受地火焚烧,他是光明之神,受地狱魔气鬼气侵扰,十分虚弱,“所以你是故意引我来地狱?”

冥帝无不怅然,“我与你斗了数十万年,我俩一体同生,我知你,你却不知我,我以你为敌,你却不知对手是谁?你不觉得遗憾吗?”

我忽地觉得不对劲儿,冥帝好好地,为何忽然有了为众人解惑答疑的兴致。她一步步揭露真相,难道只是想让众人看清内心的肮脏不堪。

我将这个疑惑告知青荼,可青荼却不依不饶,只追问我的伤,当我说旁的,他坚决不答话。

无法,我只得不搭理青荼,向浮屠塔四周张望,站在石阶之上,可以清楚望见地狱的种种景象,忽然间,黄泉浪涛平息,烟雾尽散去,我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一幕,我颤抖着,指着前方,“恶鬼爬出地狱了!”

地狱十八层是环形的囚笼,浮屠塔位于其中,如圆中一点心,黄泉涛涛,围着浮屠塔和十八层地狱奔涌不息。

但地狱十九层的恶鬼们都爬上来了,他们踏着烈火,涉过黄泉,沿着浮屠塔,一步步从地狱深处而来。

如今我们几个伤得伤,残得残,这十九层地狱的恶鬼若爬上来,还不得将众人撕碎。

原来,冥帝不是怜悯须臾,赐予她一瞬间的光明,而是为了给地狱深处的恶鬼指一条爬出来的路。

莫干啐了一口,“好一个冥帝。”

恶鬼们爬上浮屠塔,他们露出狰狞的面庞,骷髅脸冒出青色的磷火,身上干枯的骨架上咸腥的黄泉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尤其是树枝似的脚趾趴在浮屠塔上,活像去了癞皮的□□。

我们一行人站在浮屠塔边,杀退一波又一波,可是涌动的恶鬼无穷无尽。

冥帝怪笑起来,“让一切都永沦地狱吧!恶鬼们,释放你们的怒火,将一切都拉入无尽的深渊吧!”

“老妖婆,想让我们留下来,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莫干语气里全是不屑和激愤。

冥帝平淡的面孔上,忽地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是吗?”

“十殿阎罗听令,孤命尔等死守冥府地狱,无论谁要出这无间地狱,格杀勿论。”

当这冰冷的命令一下,浮屠塔里的十殿阎罗法相眉眼之间充斥着红光,他们匍匐在地,垂首领命。

在冥界,冥帝就是绝对的主宰。

“不行,再这样下去,前有十殿阎罗,后有地狱恶鬼,我们只能困守在地府。”我时日无多,决不能沉沦在地狱。

若是能出了这浮屠塔就好了。

我心中思量着,方才刺入冥帝的心脏,浮屠塔震荡,地心石异动,群鬼叫嚣,它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

什么希望?当然是从地狱出去的希望?

会不会地狱的门就是冥帝的心?

我猛然间望向冥帝,只要这地心石不取,冥帝就无法逃脱,不妨试试。

我趁着冥帝来不及反应,向着冥帝猛然冲过去,化作一把锋刃,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瞬间,冥帝的心就破了个大洞,而洞的那头,就是一条通向黄泉边奈何桥的路,过了此路,就可以出冥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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