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方丈后绿笙,折遇,红白三人乘马车离开寺庙。因要走些山路自是有些困难。
折遇站在绿笙一旁,“我真的不会驾马。”
绿笙看了一眼红白,“你来吧。”
红白虽不想折遇和绿笙过多时间呆在一处却也无法拒绝,只能同意。
“阿笙,你最近休息太少可以闭目养神。”红白道。
绿笙点头。
绿笙果真一上马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不仔细瞧是看不出她有些虚弱的。她本身就不是血气十足的样子,嘴唇有些泛白也不是很令人意外,只是仔细一瞧确实比往日更严重了些。
一夜之间疠气尽散,世人皆言谷中人真乃神人,但无人知晓疠气是在绿笙走后开始消散的。绿笙,这件事真的和你无关吗?
想着想着折遇便出了神,绿笙都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知道。
“干嘛这样看着我?”绿笙问。折遇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无事。”折遇有些心虚。
绿笙好像故意似的问,“你是不是想知道那晚我离开去了哪里?”
“没有。”折遇如是回答。
绿笙微侧身轻轻歪头看着折遇问:“你不好奇?”
“不好奇。”折遇一脸正经。
“为何?”绿笙问。
“因为我知道你偷偷躲疠气去了。”折遇故意说。
“噗。”绿笙笑了,“知道就好。”
“下次记得带我一起躲。”折遇说。
“看你表现。”说完绿笙又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好奇呢?你不也是没有嫌弃我收留了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也不忌惮我的来历不明。你若接受我的一切,那么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无条件的接受。
绿笙,如果我注定在山下过完一生,那能陪你流浪这一世便是最好的。初见的熟悉感好像此生我们就该相识。他想。
“我们明天去放河灯吧。”他开口道。
绿笙弯了弯嘴角,“好。”
☆、第八章
入城已是傍晚,安顿好住所后天已漆黑。正是放河灯的好时间。
折遇和红白几乎是同时走到了绿笙门前。进门后红白看了一眼折遇表示先让折遇说所为何事。
折遇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您先,我不着急。”
“阿笙,南芜前辈已经找到了她在的地方,明日我们将以王妃母系亲戚的名义进入王府。来京的目的一是为了谋出路,二是家中长辈思念王妃。明日早起今晚要早些休息。”红白道。
绿笙点头继而看向折遇。折遇一听明日有要事定然是不能开口去放河灯。便问:“要找的人是谁?”
“裘夏。”绿笙回。
红白看向绿笙,觉得此事告诉折遇不是十分妥当。
“无事,折遇是自己人。”绿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红白点点头。
“裘夏,一名珹王最得力的手下,传闻也是珹王不录的暗卫。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世。珹王对她十分苛刻,经常有伤在身九死一生。但王妃却十分尊敬她。私下里唤她泛心姐姐。”红白说道。
“泛心?”绿笙问。
“嗯。南芜前辈还告诉我,王妃名唤蔚栖,是相国蔚梧的妹妹。他们的母亲是双生谷出去的人会点医术,至于是不是修习仙术的谷中人这个不得而知。在产下蔚栖之后不久便去世了。父亲是上一任相国在蔚梧十四岁那年去世,蔚梧是在十六岁得皇上赏识得以继承父亲衣钵。”
“还有什么关于裘夏的消息吗?”绿笙接着问。
红白摇摇头。
“你说王妃唤裘夏泛心姐姐,是不是她们之前就认识?”这是折遇问的。
“查不到,但是极有可能。”红白接着说,“总之我们只要收敛一些便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绿笙点点头,折遇也跟着点点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觉得身侧之人并未跟上红白回头问:“折遇公子不走吗?”
“我还有事。”折遇答。
红白:“什么事?”
“要和绿笙说的事。”折遇淡淡吐出这几个字后笑了。
红白朝绿笙微微点头随后退出房门,莫说绿笙不反感折遇的存在,就连红白也十分羡慕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人。
“说吧,何事?”绿笙问。
折遇蹲下手中玩弄着桌上的杯子却道:“无事。”
“你当真不好奇我的事情?”她手肘撑着桌子腕处抵着略微歪着的头问。
“你不是也没过问我的来历不明吗?”折遇抬眼看她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绿笙一说完折遇心头一紧,“不过你信我跟着我,我就不会害你,否则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折遇心里一直打鼓,不知绿笙是否真的猜到了。但却觉得没猜到的可能性更大些。“我会一直信你,尽力帮你。”折遇回。
折遇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好像他就是见过绿笙就是应该帮助她但究竟是为什么呢?因为绿笙好看?或仅仅是因为她可以陪着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太难过折遇不想一个人,其实是有其他选择的但他就想和绿笙一起走。
“你是需要接近裘夏对吗?”折遇问。
“对。”绿笙回。
“好。”折遇点点头没有再问一个问题,“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折遇前脚刚走绿笙便看到了门外的人影,她这里真是不会清闲。
“怎么了红白?”绿笙问。
“忘记问为何选裘夏了。”隔着门红白答,“知道您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却还是想问问。”
“很简单,她情绪波动起伏甚微,若非冷血便是心死,或许她要比南芜狠。”绿笙答,“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好好休息。”说完红白并没有离去,他在门外吹起了幽梦。绿笙嘴角挂着笑容走到床边安然睡去。
思来想去红白再次回来还是想说一些关于折遇的事,无论折遇人究竟怎样但终究是凡人且不知主上身份。主上真的打算将他长期带在身边?下山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只怕会徒增些祸患。
“她在休息,这样吹会打扰到她的。”不知何时折遇竟来到门前。红白身形修长,折遇也与他不相上下。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眸中竟都无柔色。
是红白先拱手行礼并道:“阿笙自幼就难以入睡,只有听笛音方可安眠。想来此时已然入睡。”又转念道:“折遇公子为何还未入睡?”
“巧了,我是沾床就倒,不说了我去沾床。”折遇回。
折遇心思属实细腻又怎能看不出红白不想让自己靠近绿笙?也是自己一个外人突然扰了别人的生活哪那么容易被人接受?不过红白还是防着点为好。
彼时的珹王府内依旧灯火通明。
“王爷,双生谷来信说是要来京谋出路,也来探亲。如今家母已经不在了,相国府也空无一人作为周到是否请来王府?”蔚栖问。
“自是请来,栖儿也应该尽主之仪好生招待。”面对蔚栖他不再是那个朝堂上精明圆润的臣子,亦不是对于裘夏等暗卫与下人威而不怒心狠手辣的王爷,只是一个温润的丈夫。
“何时到?”不录问。
“明日也不知是几时。”蔚栖答。
“此番是栖儿大意了,该是早些准备。无事随即安排下人收拾妥当,待我回来好生款待。”
蔚栖点点头。
“来人,让裘夏来见我。”不录命令道。“栖儿先回去歇息,我处理完事情便来。”
听到泛心二字后蔚栖已微皱些眉头,“是要派泛心姐姐出去吗?”
“栖儿又紧张了?我说过她不会出事的。你泛心姐姐是最优秀的暗卫。”
蔚栖身子不好,夜里稍微受点凉就是一病好些天。更别说牵动她的情绪了。
蔚栖走后不久裘夏便到了。
来人依旧往常的服饰,没有任何神色的表情。不录一笑,笑里却带有三分寒意:“你的速度从没让我失望过。”
“王爷有命,裘夏不敢耽搁。”她回。
不录叹了一口气,“裘夏,裘夏。”他重复两遍念了她的名字。“若不是栖儿整日唤你泛心姐姐,你又可曾记得你叫泛心?”
裘夏显然不想提从前事,“泛心早就已经死了,王爷又何必提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你口口声声说过去的事却也只有你没有过去。”不录苦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