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卿夫人多妩媚(92)

亦真懒得理他俩,解释道:“阿鴽不是很可爱。”

攸宁哈哈笑道:“可爱可爱,比阿尨可爱。”

俞宸一把按住攸宁后颈,攸宁推开他坐到亦真旁边,笑道:“你看你一生气就和狗炸毛一样,可不正是阿尨,姨母这名字取的真是半点没错。”

亦真嗔道:“你再挑衅他揍你我可不管。”

攸宁站起来摇头道:“哎,女大不中留啊。”

亦真一个荔枝砸过去,攸宁接住剥开,俞宸坐在亦真旁边抱着阿鴽道:“谁要你留了?”

攸宁道:“你和你娘子腻歪吧,我回家找我娘子去喽。”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感谢小天使浇灌的营养液!之前不太懂这个操作不好意思~如果愿意可以在评论冒个泡接受来自我一对一的比哈特(∩。˙ω˙。)?━?°.*˙,害羞的话请在这里查收一下我的小心心~~

☆、不饶人

俞宸如今还没有官复原职,也没有旁的任命,可朝堂上他的名字可没少被提及。

前两天参他在太子宫里弹广陵散是在怀念司马文这乱臣贼子。

今天倒是有意思,说他表面道貌岸然洁身自好,其实十五岁就和家里女使秽乱,还有人说他是在外和歌姬相好。当然这样做的大有人在,不过因平日里都知他从不流连花丛,家中不蓄婢妾,所以这群真做的要骂他伪君子。

这证据呢,是翻出来他还十几岁时写的一首词。

不过这事倒也真是有凭有据的。

那年俞宸十五岁,还在苦读的年纪,熬夜把文章写好,第二日让阿德送到了老师案子上。

这老师看的正连连点头,再一翻页面色却凝重起来,竟是夹着一页别的纸,是一首词。

桃花小轩睡浓,曳春风,乱舞瑟瑟飞红,梦惺忪。

落眉鬓,惊睡眼,懒展容,满池春水乍乱,觅无踪。

俞宸家里如何,这老师是很清楚的,又因他天资过人,所以格外留心,平时见他上进,性子虽说不上乖巧但端正有主意,很看好他。

看到这个老师吓了一跳,如今可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哪里见人家旁的女子睡觉,莫不是家里的女使?

他年纪还小,家里又没有可靠的长辈,万一被人使手段勾搭,引他小小年纪做下混事,日后耽于此,岂不前途尽毁?

直接说又怕他不认,想了想见他侍从年纪大一些应该还算稳妥,便把阿德叫过来道:“阿德你来,我有几句话想让你往你家里说,不要告诉你家小郎君。”

阿德恭敬过来,这老师却没把这词给他,只是给他看了看,对他道:“你跟着小郎君读书,多少也懂一些,你可看得懂这个?”

阿德笑道:“其他只看得懂字面,但这春水都乱了却是懂。”

这老师有些尴尬点点头,对他道:“这是你家小郎君写的,被我瞧见了。你回去和你家长辈说一声,他年纪还不大,可不要被家里轻浮女使引的做下不体面的事。”

阿德反应了一下,随即有些心领神会的笑了,深深辑手道:“多谢先生苦心,奴日日跟着小郎君,他应当并没有,不过奴还是会和家里人说的。”

先生点点头道:“我也当如此想,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阿德其实也看不大懂,但凑合能写字,便把那抄了一遍带回家,可却不知和谁说,想了想把老师原话和刘娘子说了,可刘娘子更不懂啊,实在不好瞒下,只得拿去给亦真看。

亦真看见,又听刘娘子转述先生的话,又是尴尬又是好笑,趴在桌上笑的脸红。

刘娘子坐在旁道:“姐儿你笑什么。”

亦真不好意思道:“先生自是好意,可我们不必大惊小怪,自古抒情诗词也难躲花月美人,我猜他不过是模仿这辞藻写着玩,并没有其他意思。”

亦真喝了口茶笑道:“还是小孩子呢,哪里懂那些。”

刘娘子也是把俞宸当自家孩子,便也没问太避讳,对亦真道:“也不小了,有的乡下这个年纪都能成亲了。”

亦真也不过是个未婚的小娘子,心里一直把他们都还当做小孩,红着脸道:“那悄悄看看有没有和哪个女使亲近。”

这么说完刘娘子和亦真便留意了起来。

俞宸每日天不亮便起,端茶送水的婢女也只是把东西送进屋就出来,而且其中还有个嬷嬷一直在,梳洗也都是自己来,然后读一会儿书,读书时旁边也没留人,之后过来和亦真攸宁他们一起吃饭。

吃完饭和亦真打招呼便去书院,书院回来后又和亦真他们一起吃晚饭,晚饭后三人在一起走几步或是坐着说说话,天快黑了他回了院子继续读书。晚上读书也仍不留人,说是看见人嫌烦,磨墨倒茶都是自己动手,看完书就睡了,哪里有什么机会做什么,见没事各人也都放心了。

俞宸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这样关注了几天,亦真想了想觉得实在不好,便道:“他是极懂事的,我们不该这样,日后不要再留意。”

刘娘子也讪讪笑了笑点头应下。

后来也不知这原稿怎么辗转被那些人得到了,拿出来指摘他,还是魏尧看不过,不得不出来说道:“俞大人他写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如今的夫人,当年还是他表姐,他从小思慕他表姐,这词写的也只是单纯的少年心绪,又不是什么淫秽的东西,怎么就至于把他说的如此不堪。”

太子虽年纪小,却也明事理,笑道:“俞寺卿确与夫人恩爱甚笃,上次在我宫里弹琴,还捧了一芭蕉叶的雪回去与夫人,我信魏监事的话。”

这事传回他们耳中时金陵都当闲话说起来了,亦真实在哭笑不得。

他们在窗边榻上坐着,亦真靠在俞宸的肩上才刚醒,阿德在门外隔着帘子学宫里传出来的话。

俞宸道:“也是难为他们,八百年前的东西我自己都找不到原稿了。你去问问,他们是哪里看到的多谢帮我找回来,再问一问什么时候还给我。”

阿德领命下去,俞宸笑着摸摸亦真的脸,见亦真低头埋住脸还以为她是害羞,低头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逗她道:“你瞧瞧都是因为你。”

亦真倚在他肩上道:“这词我看过你信不信?”

俞宸惊讶道:“你怎么会看过,后来我那本书都不见了。”

亦真笑道:“你那本书被你先生拾去了,他瞧见你填那首相见欢,以为你和什么人有了情意,思忖你年纪小怕你是被人有意引着学坏误了前程,所以让阿德回来告诉家里长辈,阿德无处说便告诉了刘娘子,可刘娘子不识字,便拿给我看。”

亦真抬眼道:“我看了也只以为你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心思还单纯,当你是小孩子……”

俞宸看她道:“十五怎不知了,你十五六差点嫁人……”

亦真捂住他嘴道:“你过不去了是不是?”

俞宸当然也只是与她玩笑,捏住她的手,低头笑道:“那日午后我和攸宁在你屋里下棋,你本来和纤雨她们坐在窗边看书边和我们说话,后来纤雨她们见你睡着出去做事了,攸宁被你父亲叫走了,屋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自己坐着无聊便去看你,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把窗外花瓣都吹在你脸上,你便醒了,醒过来看着我笑了笑,我当时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后来回去看书,还挥之不去,就随手写在纸上,谁知道这么多年竟然又让人翻出来了。”

俞宸叹道:“你竟说我是强说愁,是你不知这单相思的滋味。”

亦真又把脸埋在他肩上低头笑,俞宸转过来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下去,却见她侧脸上都印上了自己肩上衣裳布料的花纹,心里柔情万千。

亦真抬起头看他道:“这种小事都被他们拿来编排,不知下次是不是你七八岁写错个字都要被翻出来说你不学无术不配做状元。”

俞宸笑道:“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正说笑,玉雪抱着阿鴽进来道:“我们小哥儿醒啦,瞧瞧笑的可开心了。”

亦真上前把阿鴽接过来,玉雪便退了出去,阿鴽现下也认人了,看见亦真便极高兴,俞宸把他接过来逗一逗,他也十分给面子的笑。

亦真靠在他肩上捏着阿鴽的小手,阿鴽整个小手攥起来不过攥住亦真一根手指,却十分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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