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卿夫人多妩媚(46)

攸宁笑道:“其实我也是开玩笑,一开始太不习惯了,现在时间长了,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除了我,他是世上待阿姐最好的人了,况且我还不如他聪明细心。”

刘娘子笑道:“哥儿懂就好。这样你阿姐心里也舒坦。”

☆、杯弓蛇影

亦真赶忙追出去,俞宸回头把她拉上马车,自己却上了马,亦真心里打鼓,到了家门口,他拉着亦真手腕话也不说的拎去了卧房。

亦真心里有些害怕,抓着他手腕道:“我想去前厅,口渴去喝水。”

俞宸冷冷问她:“屋里便不能喝水?”

亦真被他推进屋,他啪的关上门,亦真拿起茶杯,问他:“你要不要……”

俞宸讽刺看她:“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之前一点好颜色不肯给,为了你的好情郎便什么都肯做了吗?”

亦真听他这样说也恼了,“你骂我便骂我,不要凭白污他人清白!”

俞宸上前一把抓住她胳膊,问:“什么清白?明知你嫁人还勾搭你的清白!”

亦真拗着手气道:“你别胡说,他之前又不在金陵怎知我如何。况且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俞宸气道:“他自己都成亲了,难道会以为你还未嫁!便不知嫁的是我,别人便可以了?”

亦真推开他:“你什么意思,我嫁了人便再不能和任何男子说话了是吗?世上不是女子便是男子,你把我送到尼姑庵去好了,只有那里全是女子。”

俞宸气的扭头一笑:“我不让你和别人说话了吗?甚至那天你回来我有责怪你?”

亦真低下头,今天这话没想到被他听去,可,她也只是随口抱怨,也不全是百分真心,况且后头也没说完,想着话的功夫,俞宸却以为她心虚,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亦真正要跟出去解释,却听他在外头啪的落了锁,亦真当下心凉,眼泪滴答落下,想起之前种种哪里还会想解释,委屈的不得了。

晚上玉雪来送饭,小心递到桌子上,看她哭的眼睛通红,便也哭了,“娘子,多少吃点吧,你若不吃,他肯定更生气。”

亦真更是委屈:“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连吃饭喝水都要看人脸色。”

玉雪赶紧道:“娘子可别这么说,你不和官人吵架,他还是顺着你的。”

亦真一听更难过:“不顺着他一个不高兴就要把我关起来,下次岂不是直接一根绳子吊死我。我还不如现下就死了痛快。”

玉雪哭着把饭端了出去,许娘看着问道:“没吃?不是让你劝劝吗?”

玉雪道:“我劝了,越劝娘子越生气。”

许娘问道:“你怎么劝的?”

玉雪便一五一十说了,给许娘气的直捶胸口,恨铁不成钢:“你这傻丫头,还不如不说!”

玉雪嘀咕道:“我也没说错呀。”

“本以为你和夫人亲近,你说话还管用些。还是我去吧,交给我。”

许娘夺过餐盘端进去,小心放在桌上,过去小心劝道:“娘子和人赌气,难为自己可就吃亏了。”

亦真听了更落泪,许娘上前把她拉过来,劝道:“官人虽则平日里稳重,可到底年轻,拌几句嘴生了气也是没轻重,可哪舍得把你怎么样,他虽落了锁,可钥匙都没拔,也没说不许人动。”

亦真扭着脸不说话仍掉眼泪。许娘继续道:“这不到了点自己不好意思来,特意吩咐人可别耽误了你吃饭,自己平时吃的都不讲究,特意嘱咐人把茶水汤水菜饭都给你备着送来,怕别人伺候不周到,特意让老奴来的。”

亦真捂着脸哭道:“表面是好,可实际上不就是他让我如何我就得如何的意思,听话便可以松一松,不听话便锁起来,只当做畜牲一般。”

许娘连忙递上帕子道:“娘子说哪里话,一样人百样脾气,世上有软弱的便有强硬的,有慢吞吞的也有急躁的,哪有事事处处没有一点不妥之处的人。

今日拌了嘴,大人也是一时生气,耍了个小脾气,也不过吓唬娘子玩,又没有真把娘子如何。娘子气不过正该吃饱饭中气十足与他理论,哪能自己哭着受委屈。”

亦真听许娘这么说,心里也换了想法,擦干眼泪吃了几口,也是真没胃口,许娘看好歹吃了点,便着人端了出去,自己也退了出去,对玉雪道:“你去和官人说,就说娘子一直哭不肯吃东西。”

玉雪看着饭道:“不是吃了吗?”

许娘气的哭笑不得:“你这蠢丫头,按我说的去便是。”

一会儿俞宸匆匆过来了,许娘上前小声道:“官人来了。”

俞宸便要进去,许娘道:“大人别急,我劝一劝娘子已经吃过了,只是心里还委屈。”

“她还委屈。”俞宸对许娘道,“你下去吧。”

俞宸推门进来,见亦真已经躺下了,他便也去梳洗,换了衣裳回来上床,亦真听他上来便赌气往里躲,不躲还好,见她如此俞宸又生起气来去摆布她。

亦真本就委屈,趴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干什么留在这让他折辱,有本事就真的掐死她一了百了。自己也是自作孽,那些多余的关心放在他身上,就换来这个,便是养一个陌生人也未必会如此狼心狗肺。

她越想越委屈,边在旁哭的泣不成声。俞宸和她赌气,她一哭他更嫉妒,想着之前顺着自己都是装的,如今被戳穿了和他亲近就这么让她委屈吗?

亦真心凉躲到一边再不理他,第二天早早穿好衣裳就要出门,却还不等出大门便被拦了回来,亦真更是悲从中来。

昨日他们走了刘娘子不放心,拉着攸宁来瞧,刘娘子把攸宁打发到一边,自己拉着亦真进屋,亦真这委屈对旁的谁都不能诉,也只有对刘娘子哭一哭了,亦真虽不好说,刘娘子却也猜出几分,心里也怪俞宸,便对亦真道:“真姐儿和我们回去住几天,若是他不放奴就去求老爷。”

俞宸对刘娘子也是有些敬重的,况且刘娘子向着他,他也知道,既然刘娘子发话,他也不好再拦,便只得同意了。

亦真在那住了几天,刘娘子见她缓和些了,便托人给俞宸递话,说自己带亦真去外头,让他也去,便装作遇见顺便把亦真带回去,俞宸正怕亦真不肯和自己回家,如今有刘娘子的话自然乐意之至。

刘娘子也把亦真哄出来,一起到了一间茶水铺子。可巧是冤家路窄,出门来时又遇见了韦三郎,韦三郎是和夫人一起来的,这二人都是坦荡的人,他那日遇见亦真,与亦真说了什么,亦真如何说,他都告诉夫人,后来也知道了亦真如今和俞宸的事,他夫人也不介怀,今日碰上打招呼,韦三郎也大方介绍自己夫人。

亦真和他们说了几句,他们先离去,亦真等刘娘子付账的功夫便看到了俞宸,转身就想上车,俞宸上前去拉住她,刘娘子看到俞宸来了赶紧出来,俞宸道:“刘娘子,正好我带亦真回去了。”

刘娘子在外对亦真道:“那姐儿就和宸哥儿回去吧,有空再来。”

亦真一听,这分明是顺水推舟,不做言语也不挣扎,自己上了车。

到了家亦真自己乖乖回了屋也不和他说话,俞宸跟她进屋,只在她旁边做自己的事,她不说话他也不勉强,倒好像她在闹脾气他是什么好人似的。

这回他也不关她了,只是她去哪里他便跟着,亦真本来也不是个很强硬的人,生气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再道个歉,说自己不该生气就锁她,只是当时气过头一顺手,也并没拔钥匙云云,亦真虽还不给他好脸,到底也软和下来了。

他又亲自把攸宁请来,与他们一起去游了湖赔不是,亦真便想如果不提以前,虽然这回俞宸有错,但那天她自己说的话任谁听也是真的难听,这天回来便对他道:“子阑,其实我本来当时就想和你解释,只是你没有给我机会。我和刘娘子抱怨几句,只是一时气话,并非我全部真心。”

俞宸问她:“不止如此,那还有哪些?”

亦真上前道:“子阑,看一个人看他做什么比说什么更要紧。那日我并不知你在,与韦公子可有半分逾越?”

俞宸倔强道:“那我怎知你心里怎么想,你以前对他……我是看见过的。”

亦真拉住他手,转过去看他嗔道:“以前我又与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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