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她的话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按住她吻了上去,她一开始剧烈反抗,拳打脚踢,发现齿缝间带了血腥味后就不再挣扎了。
她看着他放大的眉眼,道:“你现在一点都不乖。”
“我已经26了,比你大8岁,现在该你听我的了。”
“不是这么算的,商佐。”
“那要怎么算。”他说,“不管按谁的年龄,我现在都比你大。”
“叫哥哥。”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脖颈缓慢上下摩擦,瞬间把她的心治得服服帖帖,她只想沉浸在这一刻,什么也不再去想。
“是你该叫姐姐,我永远都比她大。”
“是吗,原来是这么算的啊。”
“嗯。”
“都听你的。”
“那你叫姐姐。”
“向安,向安,我的向安,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他说着又把唇凑了上去,她被他的情话蛊惑,任由他抱着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被倾压在沙发檐上,衣服被剥落到半肩。
冰凉的真皮沙发的触感把她残存的一点理智给拉了回来,她一把推开他,然后坐正了。
“商佐,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你是你,她是她。”
“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她说给他听,也又提醒了自己一遍,“而且,你不能对不起你的未婚妻。”
“我刚才已经跟她分手了。”
“什么?”她的眼圈霎时被震惊和愤怒染红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来找你不是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想,好好跟你告别。”
“是,你当初走得那么决绝,连再见都没有说。”
“对不起……”
“不用道歉,如果是因为我的未婚妻。”他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都不需要你来破坏。”
“婚姻嘛,适合就够了。”
“你对婚姻还挺有见解嘛。”他看着她冷漠的脸,不无嘲讽。
“我要走了,我跟他说好了要回家吃饭。”
“是你还是她?”
“我代表她。”
“也是,其实很多时候她的意志就是你的意志。”
她没有否认,打开了门。
“向安,我骗你的,我没有跟她分手。”他说,“但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祝你们百年好合。”她说着关上了门。
他坐回她刚坐过的沙发上,回想起许多事,许多没有她的岁月。
他没有告诉她,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其实还是挺听她的话的,按照她的期望在大学时找了个女朋友,虽然很快就分手了。
工作后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按照他们的意思跟现在的未婚妻相处,一步一步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被安排好的,被他的父母,还有她。
这一次,他想自己做主一次。
第90章
“我对她完全不了解,她把自己隐藏得太好了,她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她一直在扮演我,我的家人一直没有发现,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我只知道她经常去网吧,喜欢玩滑板,喜欢草莓,哦还有,脾气大概挺暴躁的,她把季遥新买的笔记本给撕了个稀巴烂。”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年龄,什么时候出现的。”其实她大概能猜到,但那段往事被尘封了起来,只要一回想头就会很痛,痛不欲生。
“至少是在高一。”他听着打开手机又点开一张照片给她看,照片中有一本打开的书,另一本书大半被压在了下面,握笔的手,课后习题大部分只写了答案,有的简单记了思路。
这只手她太熟悉了,正是她的手,但这张图片却不是她拍的,所以是她:“这是?”
他退出图片,又给她看他们的对话。
这个界面,原来是微博啊,这个时候还没多少人玩微博。
记得那天他习惯性地在睡前浏览了一下那个博主的微博,有一个匿名网友分享了她的故事,得到了很多鼓励和安慰。
他翻着评论,看到有一条非常犀利:“我会杀了他的,迟早有那么一天。”
点进她的主页什么也没有,头像也是最普通的烂大街款,过了一会儿再看,她就把自己的评论删了。
他很担心,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私聊她:“故意杀人是要偿命的。”
过了大概五分钟后她回复了,先是那张照片,然后发了个笑脸,又说“我在学习。”
“你也加油。”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说说而已,她很上进,她在积极生活。
邓泽端把她发过来的图片放开看了看,发现她在看的那本书是高数,他把课后习题的前几道做了一遍,发现她算得完全正确,而且看起来轻轻松松,而自己却费了一些时间,因为很多东西都没学过。
后来他在网上把那一章学完了,把后面的题也做了出来,发现她比原以为的更厉害,思维非常有跳跃性,用的方法也很活。
这个时候他又注意到了后面压着的那本书,把图片处理过之后,发现封面上有很浅的铅笔笔迹——你是我的Pluto。
他以为她是个大学生。
直到在他们班见到了她。她手腕上的红痣,指甲的形状,一模一样。还有那本《时间简史》。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Pluto是你啊。”
他一直以为是商佐来着。
Pluto,冥王星,曾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后在2006年被除名,被降级列到矮行星队伍。
Charon,卡戎,曾被认为是冥王星的卫星,也在2006年被归为矮行星。
因为Charon绕Pluto公转的周期,恰好等于两者的自转周期,所以他们始终保持同一面朝向对方。
他们更像一个双星系统,彼此是平等的伴星关系。
无论是作为九大行星之一的冥王星,还是仅有一个代号的134340,他们始终陪伴彼此,不离不弃。
“那她就是Charon,原来她是这样看我的啊。”
“我觉得既然她以冥王星的原名叫你,应该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守卫者。”
“可能吧。”她说,“可是她为什么现在选择把自己暴露出来呢,还是以这种形式。”
“我觉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发现无论如何都逃不开那个人,“可能跟商佐有点儿关系。”
“我也觉得,有很多事情我只能问他了。”
“嗯。”
看他颇不情愿又必须如此的样子,她偷笑,又指他的手机:“你们以后就没再聊过了吗?”
“没有,感觉没什么好聊的。”
“哦~”她说,“可以问问题什么的啊,或者交流一下读书心得,我觉得可聊的多着呢。”
他终于明白了她说这话的意思,又被她话里话外的醋味熏得飘飘然,看着她认真道:“真的没有了,我没有删聊天记录。”
“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真的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她忍不住笑,根本就不用问他喜欢的人是她还是她了,她已经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毫不怀疑地。
两个人互相看着笑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要进入那个他们有意无意都跳过去的问题:“你是因为什么关注了那个博主啊?”
那个博主——那些不能说的秘密,经常会有人投稿他们经历过的伤心事,比如她评论的那条微博,是一个刚离婚的女生分享了她跟家暴前夫的故事,大家纷纷祝贺她走出阴霾,开始新的生活。
她刚浏览了一遍,大概是这样,其实她也不敢细看,就看了下那前后的几条微博。她怕看到跟自己相关的东西,她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但也怕想起来。
看他咬着嘴唇强笑的样子,她立马说:“等你想说了再说吧。”
电话铃声响起来,是季遥,她接起来,对邓泽端说着站了起来:“我表妹,我先走了啊。”
“嗯。”
她走着回头指了指手机:“咱们再联系。”
“我明天会去上学的。”
“再见,还有,晚安。”
“你可以晚上再说。”她笑着在内门侧留给他半张脸,然后挥挥手走了。
她挂掉电话,从几排自行车和电动车中匆匆往外走,外头阳光很盛,照在车把上又反射到她眼睛上,她下意识用手挡住,抬头看天,湛蓝湛蓝的天,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网名是Nix。
她打开网页,快速往下翻,果然,这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英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