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纵容+番外(25)

作者:就不告诉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恭一就靠在围着榕树的半人高的瓷砖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邪气地笑,笑得得意欠揍。

宗骋野头脑发热,觉得那笑容扎眼,明明白白就是在嘲笑他,作弄他。他一把甩开路小辉企图拉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毫不收力的一拳打在恭一那张错愕的脸上。

噗的一声,恭一被直接掀翻在地,周围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宗骋野骑在他身上,另一拳又毫不留恋地挥舞下去。

“你他妈什么毛病!”

拳头雨点一般落下,恭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起先还礼让三分,直到宗骋野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眼睛红得充血,哑声道:“你恶不恶心。”

恭一立马明白了。

他下午在全校面前出了柜,因为他是个混混,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也只敢在他背后嘀嘀咕咕,听不见他就全然不在意。

可是宗骋野不仅恐同恐到面前来了,还恐得这么理直气壮。

恭一火了,掐着宗骋野的脖子,用着绞力,一个转身把宗骋野压在身下,吼道:“你他妈的有病。”

宗骋野打红了眼,两人新仇叠旧仇,拳脚相加,凶恶得不相上下。

原来跟在恭一身边的兄弟,时不时加进两脚参战,宗骋野很快落了下风。

混战发生在操场旁边,声势浩大,很快就吸引了一群人。校长来的时候,宗骋野正骑在恭一身上,灰头土脸,额头嘴角都是血,衣服破破烂烂。路小辉在他身边猛攥宗骋野的手,企图把他从恭一身上拉下来。

恭一也是一拳一拳下狠手,但害怕伤到路小辉,他让了几拳。

场景混乱不堪,几个男老师冲上前把打得难舍难分的宗骋野和恭一拉开。

宗骋野打得热血上涌,用力挣脱后跌倒在地。

地上石头沙砾磨人,冰冷又刺痛,凶狠地扎着宗骋野的手心皮肤。

路小辉抚着他的肩膀,看着校长严肃的面庞和一群围观证人,知道一顿处分是绝对少不了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野,你这是……干什么呀……”

宗骋野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好像没有感受到路小辉拉着他的手,也没有感觉脸上流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好像也不是很害怕那些老师,像一堵井墙一样的,凝视着、审判着他。

他只看见罗璧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风衣飘荡,挺拔落拓。

宗骋野盯着他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很清白的脸说,“同性恋,脏不脏啊。”

路小辉一怔,惊恐地瞥宗骋野一眼,松开了手。

“小野,你不要这样……说。”

“怎么。”宗骋野回头笑他,“不是吗?”

路小辉呆不下去了,他不敢再贴近宗骋野,踉跄地跑开了。

只有罗璧绕过了所有人走近。听见宗骋野说这句话,他突然很狼狈地笑了一下。

但他眼神还是很温柔的,和宗骋野见到他的第一面一样,带着蛊惑人的、轻易让人沉沦的温柔。

宗骋野能感受到,罗璧蹲下身,很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庞,轻柔地像是触碰一件不敢肖想的名贵瓷器。珍重地、轻巧地抹去宗骋野嘴角的血迹和灰尘。

宗骋野心狠狠一震,几乎要抑制不住地颤抖,他闭不上眼睛,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让他很丢脸地、软弱地往下掉。

罗璧温和地笑了笑,他没戴眼镜,宗骋野就可以直接看进他的眼睛。

但他不让宗骋野看,他很强硬地用风衣保护住宗骋野,把宗骋野的刺都护在怀里,隔绝一切审视批判的目光。

风突然刮得很大,要掀翻再重建一切似的。

罗璧把一片很冰凉的东西放进宗骋野握紧的拳头里。温度转瞬即逝,他的声音在风里柔和释然。

回家去吧,小野,回你的家去。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个故事,除了好东西,最想写的,最想写好的就是这个部分。然而我对冲突的处理一直都不是很好,磨磨蹭蹭写写删删也没有达到让人满意的效果。和看文的朋友们道个歉!我欢迎所有的批评和意见,有任何机会我都希望能把这篇故事完善得不那么蹩脚。请大家不吝赐教!

谢谢观阅!鞠躬!

第16章 (上)

在国旗下打架影响恶劣,又是在校园开放日这天,校长气得血压飙升,差一点厥过去。

宗骋野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谁知第二天班主任打来电话,只通知他写好保证书和道歉信,让他下个学期开学站在国旗下念,甚至连条都没有开。

当天罗璧让彭云来接宗骋野,自己去见了校长。彭云本要去医院,因为宗骋野除了身上披着的罗璧的大衣,露在外面的其他部分看起来都很糟糕。但宗骋野执意不肯,彭云只好开车回家。

彭云直接把车开到罗女士的小公寓。

公寓很久没有清洁,到处都落着灰。宗骋野衣服都没脱,走进卧室倒头就睡,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

他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往嘴里塞了根吸管。

宗骋野吸了几口凉水,意识清醒了一点,睁开眼,偏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没开灯,宗骋野头疼欲裂,看什么都是重影。

直到男人推开玻璃门走近,他才发现那是彭云。

宗骋野倒头又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烧已经褪了大半。

宗骋野夹了根体温计,懒散地推开卧室门,彭云正坐在客厅里磕薯片看电视,回头对宗骋野打了个招呼,“感觉怎么样,还烧着吗?”

宗骋野抬抬胳膊示意他自己正在量。

他盯着电视,发现彭云看的都是罗璧绝对不会看的、很无聊的、没有营养的电视剧,还笑得前俯后仰,于是有点不耐烦地问:“我叔呢?”

“你叔?”彭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罗璧?他昨晚和我说呢,要出差两个星期。”

“噢。”宗骋野心情跌至谷底,坐在沙发扶手上不说话了。

宗骋野呆了一会,发觉肚子很饿,胃里空荡荡的。他往厨房走,拉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可乐和冰淇淋以外什么也没有。

电视声音很吵,嬉笑声混着彭云没心没肺的快乐。

宗骋野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探出头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照顾你啊!”彭云扬扬手里的薯片,脸皮极厚。

这栋房子自罗女士去世后就完全没有人住了。

彭云跑去超市逛了一圈就买了零食?

宗骋野还发着低烧,嘴角干裂苍白。他深吸一口气,说:“你能不能走。”

彭云挺意外地瞅他一眼,大概没想到不在罗璧身边的宗骋野就是只发疯的野狗,一点也不乖巧可爱。

他把电视关了,利落地拍拍屁股起身,“成,我正好有点事呢。”他一抹茶几,蹭了一手灰,满脸嫌弃,“我一会给你叫个家政啊。”

换鞋要走的时候,宗骋野又叫住他。

彭云以为他要说句谢谢,转头会心一笑,就听见宗骋野冷静地说,“彭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彭云心花怒放,应得很勤快,“欸!你讲。”

“你以前和我提伴侣。”宗骋野眼神挺落寞的,光穿过浓密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他顿了顿才艰难地开口问,“罗璧是不是有挺多的?”

“嗯?”彭云奇怪地反问,“罗璧有很多吗?不应该啊。”

宗骋野不说话了,似乎是很难启齿。

罗璧是一个吝啬的、很严谨的人,如果他还喜欢别人,是不会浪费一点点的情感在宗骋野身上的,更何谈让彭云来照顾宗骋野。

按照彭云的道德观,他确实应该在这个时候不遗余力地诋毁罗璧,但是宗骋野看起来脆弱得像开在冰天雪地里一朵不合时宜的夏日花。

彭云于心不忍,只好实话实说,“我从前和你说罗璧是‘不婚主义者’,因为他在精神上的洁癖极其严重,很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进入他的家。你是一个例外,但是其他人,绝对没有可能。所以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要么是暂时的,要么是假的。”

宗骋野木讷地点点头,彭云叹了一口气,替他点过外卖后才离开了。

宗骋野一个人住到快除夕。这事挺稀奇的,整两个星期,没有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吃饭全靠外卖,连路小辉都没有联系他。

宗骋野浑浑噩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完全没有做其他事情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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