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丰羽让巨大的幸福击中,脑子七荤八素,嘴角疯狂上扬。他听了童昱的话顿时哭笑不得:“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一定给你做好。”
童昱下巴微抬:“不用,就这个。”
易丰羽笑得像个傻子:“收下就是我的人了。”
童昱嫌弃地脱项链:“不要了,不要了。”
易丰羽摁住他的手:“不准还,不准还。”
沙发上的两人打打闹闹,黑发少年最终也没有脱下项链,默认了那份隐秘的关系……
回到现实,童昱触碰那枚温热的戒指,神色恍惚:“这是真的?”
易丰羽眉梢染上喜意:“你想起来了?”
童昱握紧手心,心口、脑海一阵阵疼痛:“我开始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易丰羽擦去少年额头的细汗,心疼轻声道:“不急,用心感受,你会慢慢分清的。”
童昱慢慢勾起嘴角,眼角没有笑意:“希望吧。”
……
童昱没有再看见奇怪的存在,他和妖怪们相处的痕迹不见了,连城堡也回归普普通通的住宅。那个约定守护他一生的神兽,像梦里匆匆而过的幻影。童昱偶尔在夜深人静呼唤白泽,寂静的四周仿佛在嘲笑他的不死心。
学校里,易丰羽是童昱的同桌,总是寸步不离。平凡的学习生活波澜不惊,易丰羽是完美无缺的男友,将童昱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他过得舒适,天天哄他开心。
有同学笑易丰羽是小公子的跟屁虫,易丰羽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他跟童昱咬耳朵:“我想一辈子当你的小尾巴。”
童昱躲了躲,他没有再否认易丰羽的身份,只是下意识避开少年的靠近。
易丰羽眼底微暗,笑容更加灿烂。不着急,总有一天,童昱会接受自己。
童昱察觉到,完美的生活下隐隐的诡异。
学神尹添偶然碰到童昱,他独占半年的第一名被抢走,也没有生气嫉妒,反而笑道:“难怪你不要我的笔记,是真的不需要。”
他眼睛明亮,熠熠生辉:“下次,我一定赢了你。”竞争对手越强,他越热血沸腾。
童昱对第一名的称号没有兴趣,只是一个数字。不过,他不讨厌有挑战心的人,回道:“好,我等着。”
一转头,易丰羽身材高大立在门口,他阴沉的帅气脸庞在半明半暗的影子里,笑得温柔:“你对他笑了。为什么?”
旁边的同学后背一阵寒意,离两个人远远的。
童昱敛下微翘的嘴角,不在乎易丰羽的不对劲,语气冷淡:“我高兴,你管的太宽了。”易丰羽如同香甜的蜜糖将童昱越裹越紧,让人喘不过气。
易丰羽把草莓蛋糕放在童昱桌上:“我只想让你开心啊。”他十分温柔,低声道“你的成年礼快到了,我们可以订婚了,开始定制婚纱。”
童昱目光平静,不在意别人会听见:“婚纱…你穿,我穿?”
易丰羽悬起的心放下,少年没有拒绝自己。他眼含痴迷:“你穿,一定很好看。”
童昱笑了:“你穿吧。”
易丰羽对小公子予取予求,只在婚礼上超乎寻常的完美追求,甚至提前安排一切事物:“我的新娘,你放心迎接世上最美好的婚礼吧。”
童昱眼眸低垂,笑:“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易丰羽愕然:“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如果少年拒绝,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童昱肆无忌惮挑战着易丰羽的耐性:“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告诉我,白泽在哪?”
易丰羽心神一震:“你还在想那个梦。昱,这世上没有妖怪,为什么你不信呢?”
童昱:“那是我疯了?”
“不,”易丰羽温柔无比地笑,“你只是累了。”
第二天,童昱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昏暗房间醒来,金色的链子锁住了他白玉般的脚踝。
易丰羽指着精致华丽的白色婚纱:“看,美不美。是不是很适合你?”
童昱没有慌乱困惑,认真地欣赏:“很美丽。”
“你喜欢。”易丰羽神色疲惫,小心翼翼:“你不生气?”
童昱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笑意温柔地溺死人,勾了勾手指,“帮我试穿。”
易丰羽喜出望外地上前,少年却被链子拌了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易丰羽连忙抱住小新娘:“怎么这么不小心?”
童昱抬起头,冷笑:“不呢,刚刚好。”
易丰羽低下头,他强化过的身躯刀枪不入,然而少年手中的匕首意外的穿胸而过,鲜血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易丰羽身形震动,露出碧绿的眼眸和九条火红的尾巴。他心疼欲裂,平静而绝望:“你猜到了。”
鲜红的血滴溅上童昱的眉眼,绮丽危险:“九尾狐,耍我很好玩吗?”
☆、九尾狐的新娘
九尾狐编织了一个世界,只为将童昱留在身边。事实证明,他失败了。锋利小刀碰过易丰羽的血,破坏了九尾狐的伪装。
九尾狐惋惜地拔出小刀,胸膛上的伤口消失。他拉住童昱的手,轻轻拭去沾染的血迹,又无限痴迷少年染上自己的气息:“小心伤了你的手。”
童昱后退半步,看疯子的目光:“不管你做什么,到此为止了。”
九尾狐的标记让他感受到九尾狐的心境,阴沉死寂的天空下,炙热的翻腾的火焰足以燃烧一切,包括他自己。
九尾狐脸上不再有易丰羽憨憨的表情,他眼睛湿漉漉,像条无家可归的小狗:“不嫁给我,你会死。我喜欢你啊。为什么不能装装傻,和我在一起?”
童昱:“你喜欢人的方式就是欺骗,不择手段将我留在虚假的世界?”
九尾狐笑:“有何不可?”他指腹轻抚童昱的眼角,舔舐那一抹血珠,表态又阴鸷,“我太喜欢你了。如果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身后的世界支离破碎,九尾狐如王者从容镇定:“我和白泽打了一个赌。如果你识破了,我就把你还给他。”
童昱:“他会信你?”
九尾狐笑得乐不可支:“他比想象的还在乎你,神兽白泽乱了分寸。我用天罚起誓,如果失信,灰飞烟灭。”
他像偷吃到糖的孩子:“他怎么会懂。和你在永永远远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愿望。”
九尾狐笑容病态又危险:“我才不会把你拱手相让。童昱,和我留在这个世界吧。”
疯癫的九尾狐王只手遮天,一般人可能会吓得六神无主。童昱不像刚捅过人刀子的针锋相对,心平气和:“我会死吗?”
少年天真的问话,九尾狐有所动容,他半跪在床边,轻声呢喃:“只要你做我的新娘……”
“你知道不可能的。”童昱揉揉那毛茸茸的脑袋,“九尾狐,你很寂寞吧。”
九尾狐有点受宠若惊,两只尖尖耳朵弹了弹,小尾巴害羞地蜷缩:“有你就不孤单了。”
凶残偏执的九尾狐王让少年一碰,软成了一滩水。
童昱:“你很厉害,差点把我骗过去了。”
少年夸奖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九尾狐不自觉地摇尾巴:“我的心碎了,不然可以做的更好。”他的爱慕之心因为童昱的冷漠变得支离破碎,一度接近自我毁灭。
他不甘心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少年看不见妖怪了,周围一切证明是他产生了幻觉。他的心依旧没有动摇,坚定的可怕。
童昱毫无自觉地笑,迷了九尾狐的眼和心:“啊,虽然看不见,我总感觉…白泽在注视我。”没有银发青年那张冷冰冰的俊脸,童昱难得有点不习惯,
九尾狐一愣,他第一次在少年的眼中看到别样的色彩,装进了另一个特别的身影。九尾狐无比的嫉妒失落:“原来是真的,你不会孤单。”他以为童昱和自己一样,不分彼此。可他穷尽所有的努力,不能在童昱心中占一席之位。终究是不一样。
九尾狐:“你不该告诉我。你不知道嫉妒之火的厉害吗?我绝对不会把你还给白泽!”
童昱:“你要杀了我?”
他看透一切的自信:“你不舍得。”
九尾狐哈哈大笑:“我最喜欢你这样子。”他笑出了泪,“可爱,又可恨。”
房屋震动,外界的威压重重,九尾狐笑:“看,白泽急了。”
他的尾巴勾住童昱的腰肢,狭长的眉眼微弯,尽显魅惑本质:“你猜错了。九尾狐只会杀死移情别恋的爱人,共同死在一座坟墓中。”